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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脚爬回忘羡,当然也可能随时落跑。

【忘羡】昏君与国师

昏君羡、国师叽。应该很多这种梗,希望不要撞,撞了请务必告诉我,感谢感谢。

混更的一篇,小短练习。


叛军联合四个外国齐齐杀进皇城的时候,昏君一身乌漆抹黑的莽袍,在高高的城楼上冷冷地望着底下的厮杀,因为没有点灯所以幸运地没被一马当先冲进来的联军主将一箭射死。

残存到只剩不足二十人的禁卫军团不在底下的溷战之中、却也没有跟在昏君身边护驾,反而早早得了头儿的指令,匆匆赶往后宫把前朝暴君遗留下的一帮孤儿寡母沿着宫底密道悄悄送走。送完了,禁卫军头子冲到城楼上,将昏君用惯了的铁胎弓呈上,昏君漫不经心地拿了,弯弓搭箭,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楼中「嗖」一声--直接射下了溷在联军当中的叛军旗帜,顺手射穿了叛军首领的铁盔和脑袋。

底下已经够乱,昏君又不时放冷箭,而且一通乱射,没人知道是不是联军当中出了内鬼。竟然开始自己人打自己人,没心思顾及皇城中抵抗了贵族和平民了,而几道游龙般的身影窜来窜去,竟又是将一拨前朝遗族送出了这是非之地。

昏君问:「宫裡没人了?」

禁卫军头子禀:「还有国师。」

昏君奇怪道:「他在磨蹭什麽?让你给他送几套新的白袍路上穿,他还没穿好?」

头子:「陛下,国师怕是不肯走。」

昏君惊讶了:「早年他最恨朕把他从蓝家抢回来,现在要放他回去他怎麽还不高兴了?」想了想,恍然大悟:「他大概是怕朕毁了他名声,现在云深不知处定然不肯收他了。这样,把这给他。」说着,从袖子裡拎出一条悉心保存的白布,递给禁卫军头子,说:「传朕口喻,说国师以此为信物,曾允诺朕一事,今天朕便要国师兑现了,就说,『朕让他滚』。」

禁卫军头子:「可陛下不是说,国师已经回不去了吗?」

昏君:「不会,当初朕抢了他,蓝家可是有誓言会把自家嫡二公子迎回去的,不过国师那时候晕在朕怀裡,怕是没听见。好了,你去吧。」

过了一会,昏君已经射死了所有叛军将领,但对方也已经发现他所在的城楼,要攻上来了,禁卫军头子又赶了回来,一身狼狈。

昏君:「朕不是让你事情做完也赶紧走吗?」

禁卫军头子:「陛下,国师不肯走!国师来了!」

昏君:「……」

昏君回头,果然一袭白衣在火光中不疾不徐地行来,浅色地眸子中即便有火苗在跳动,也丝毫不显一丝亡国时该有的惊慌。道:「陛下,请随臣走。」

昏君:「就不走。」

国师:「陛下三思。」

昏君:「你走。」

国师:「臣惶恐。」

昏君气乐了,他俩一个不肯思一个根本不恐,这是谁在玩儿谁呢,佯作愠怒:「当初朕抢了你、抢了你抹额,要你为朕的小国寡民祈福,如今要亡国了,朕把抹额还你,你也就不是国师,何必管朕!」

国师才从袖子裡拿出禁卫军头子给他的布条,慢条斯理地繫在了额头上,道:「还没亡国。」

昏君:「你这人怎麽回事。」以前冷冷澹澹、说话从不拖泥带水,怎麽生死存亡之时反而要跟他耗?

国师:「夷国臣民大多迁走,可另寻安身立命之地,陛下自当同去,不必做这亡国之君。」

昏君:「你不是知道朕是谁吗?底下的联军是冲着朕来的,裡面有个朕的兄弟,你也是认识的。他们对我子民赶尽杀绝只是迁怒罢了。一报还一报,朕当初救了前朝遗族、接了暴君的烂摊子,就不会放着这群人不管,至于朕登基以前的个人私怨,便在此处了结。蓝湛,你走吧。」

国师平静地望着昏君半晌,遣走了禁卫军头子,安安静静地等昏君口中那个「兄弟」──也就是联军中其中一国的新君杀上城楼之时,口裡念咒,放了一把大火,倾刻间烫得新君摔了下去,城楼也烧得焦黑,隔日联军首领几个商量一番,上去查探,找到两具尸体。

其中一个怀裡藏着玉玺、另一个怀裡找到了国师时常用作信物和防身武器的琴弦,于是联军相信,夷国昏君已死,还拉着当初强抢回去想当皇后的国师殉葬--这位昏君没有后妃,倒是早年与少年国师交恶的传言四境皆知,因此从云深不知处抢人的时候,就被世人议论纷纷说昏君定是要把二公子放在眼皮子底下折磨;而当昏君特地为了国师建了一座天象阁,还把人囚禁在上头之时,传言又变成了「昏君对国师有着不可言说之情,这才金屋藏娇」。

不过传言归传言,宫裡人都知道,天象阁是前朝暴君为了监视四境各邦是不是在建筑防御工事、或动员军力而建的一座高塔,昏君只是把他修缮一番,让国师住进去而已。而昏君也没把国师关在阁中,是国师几乎足不出户,非得让昏君去请,才会露面。

如果昏君上了天象阁之后就没下来,夷国就会罢朝好几天,让昏君有足够时间与国师「共商国事」,当然,期间没人知道这两人到底干什麽去了,只知道当昏君从天象阁下来,就会说国师又赏赐各位臣民许多好吃好玩的,大家同乐几天,依旧没有认真早朝。

只有跟着昏君和国师上山下海的禁卫军头子才知道,这两位每次在天象阁换了一身衣服、带着人皮面具就去夷国边境杀灭妖鬼了。毕竟立国以前,这裡可是一大坟场,根本不宜人居,要不是昏君和国师每一旬都会出宫镇压,夷国也不会有亡国前的十年太平。

可惜昏君锋芒太盛,引起四境忌惮,要当个昏君自污,竟也没有让各国熄了侵略之心,反而觉得是个可乘之机。反正开战藉口多得是,比如昏君还是某国皇子之时差点抢了自家太子的王位、比如昏君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对少年国师图谋不鬼、再比如昏君还是皇子的时候救了某国暴君遗留的孤儿寡母、等于救了世仇、背叛旧国等等......都不是空穴来风,各国要灭了夷国都是有底气的,深深认为一定要昏君连同他的子民齐齐粉身碎骨,才能让四境海晏河清。

联军首领们甚至商议好,要把夷国铲为平地之后,把少年成名、誉冠四境的国师从天象阁中救出,风风光光地把人送回百年来的隐士名门──云深不知处。如此一来,更能证明他们灭掉夷国是拯救了天下苍生。

岂知夷国平民早就大批撤离、臣子们誓死不降、传言中痛恨昏君、受尽折辱的国师更是与昏君一同命丧火窟。

昏君的兄弟也是联军首领之一,更是四境某国的新君,他不相信昏君就这样无视两人约定要一齐治国平天下的誓言,撂挑子跑去当了某小国昏君不说,受到围勦也不大加反杀,而是以死为遁。

但现在夷国已经不復存在,说什麽都没用了。


国师偷天换日用了两个假尸体替换了自己和昏君,换了两人平时微服出宫杀灭妖鬼时的衣服、再戴上人皮面具,匆匆离开火光冲天的皇宫,前去与禁卫军一路护送的前朝宫人会合,那一帮孤儿寡母见到昏君,纷纷嚎陶大哭着扑上去死命抱住,像是把昏君当做自己的宝贝儿子,擦破一块皮都要心疼老半天,以为昏君殉国的时候哭到眼睛都要瞎了,幸好还有国师在一旁护着。

但联军也不是吃素的,有一支从逃难的山道突袭,昏君与国师这边只剩寥寥几个战士,自然大多倚靠武力值高超到曾经揍遍四境的昏君和国师,两人浑身浴血,又走了十来天才把宫人们送到夷国平民的避难山谷迷阵──这是两年前,昏君和国师发现四境对夷国有虎狼之心,自知国力难敌,于是趁着外出杀灭妖鬼之时寻得一处人迹罕至的风水宝地设下迷阵、四周种满香气惑人的玉兰树,才堪堪佈置好,灭国之乱就来了,自然而然,昏君便命人举国迁到谷中避世。

此时昏君伤重难忍,见到国民都有安顿栖身之所便鬆了一直强撑的那口气,伤病来势如山倒,连续发了几日高烧,嘴裡喃喃说着胡话,一会说着要喝汤、一会说要回家、一会要听国师唱歌。

国师趁着照顾昏君的宫人都四处忙着张罗药材布巾热水,幽幽地小声唱着,唱着唱着,昏君抓着他抹额尾巴的手,慢慢鬆了开来。

低柔的歌声嘎然而止。

等前太医院女官匆匆端来一盘刚刚消毒好的银针,发现昏君和国师都不见了。

国师怀裡抱着毫无气息的昏君,脚步发了狂似地冲到山谷最高处--以前两人杀完妖鬼后常来,因为昏君能从此处看到云梦大泽、他的故乡。而昏君这两年来知道夷国的时日无多,总会閒聊似地跟国师提起,他肯定要与国共存亡,但也想被葬在一处有山光水色、还能梦迴前尘的地方。

国师用他赫赫有名的配剑给昏君刨了一个坑。又在昏君眉心间落下了一滴心血。

要往昏君脸上捂土的时候被追来的太医院女官凶巴巴地喝止,女官一把揭了国师覆在昏君脸上的素白帕子,上气不接下气地怒吼:「就说再让你忍一刻钟就能针灸散毒了、还有排骨汤喝,再装死我就把你藏的酒都砸了!起来!」

昏君虎躯一震,不慌不忙地从土坑裡坐了起来。

国师:「……」

国师拂袖而去。

昏君从土坑裡七手八脚地爬起来,女官要伸手帮他,两人却差点一起摔了。国师迅雷不及掩耳地在昏君压到女官身上之前闪现,精准地捞着了昏君,抄起膝弯抱在了怀裡。

昏君:「……」

女官:「……」

国师若无其事举重若轻地把人抱下了山。

昏君的腿弯被掐得有点痛,解释道:「朕刚刚,也以为自己驾崩了。」

国师:「……」

昏君:「其实朕只是无意中用了龟息大法。你知道的,云梦皇族都会这招。」

国师:「……」

昏君:「这不能怪朕,都是你唱歌儿太好听了,朕就睡了过去。再唱一曲来听听?不过别唱得太卖力,否则又要把朕唱得驾崩……啊!」

国师把昏君丢到了前朝太医们给昏君准备的床上,走了。


其实昏君当时没有脉搏气息,是真的没了,只是魂魄要离体之时,国师在他眉间落了一滴心血──原意是为了来世可以重逢,却阴错阳差地拘住了昏君的魂魄,对着那滴血亲热地挨挨蹭蹭,直到被女官一嗓子吼得惊醒过来。不只是被那句要砸了他酒的威胁吓到,也是被自己的心思吓到了。

但昏君一时也摸不清楚国师对他又是个麽意思。你说国师没意思吧,他又为何要对昏君不离不弃、连国祚将倾也护他到底;说他有意思吧,又为何对昏君一脸苦大仇深,昏君每次撩个几句就要痛斥不已?

当晚昏君就退烧了,为了藉机探国师口风,昏君佯作痛心疾首地看着女医官把他四处搜罗的天下名酿当做消毒水,一个劲儿洗布巾烫银针什麽的,眼泪都要下来了。等到女官出去收拾东西,昏君才泪眼汪汪地跟稍早站在一旁协助施救的国师诉苦:「天子笑!你们家山下镇子裡的佳酿!她竟然给朕一下子去掉了四罈!四罈!国师,你必须把她打入冷宫!」

国师闭目静思,澹声:「臣无凤印,无此权柄。」

昏君:「你又不是朕皇后,要凤印干嘛?」

国师:「惟掌凤印能处置后宫。」

昏君:「朕赐你玉玺好了,玉玺比凤印大。」

国师:「玉玺已在战火中佚失。」

昏君:「可若我将凤印给了你,以后朕娶了皇后,国师可要奉还才行啊。」

国师:「陛下命中无妻无子,不会有后妃。」

昏君大惊失色:「怎麽可能!你第一次说的时候,朕以为你是开玩笑的!朕以为你是生气朕把你抢回夷国,才卜了一卦故意吓朕的!」

国师:「臣不敢。」

昏君大怒:「你还有什麽不敢的!你把朕的玉玺弄丢了,现在还想跟朕要凤印,你该不会也卜了一卦,知道以后凤印就都在你手裡了?」

国师:「陛下英明。」

昏君继续大怒:「岂有此理!你再卜一次,朕的凤印会落在谁手裡?!」

国师当场卜卦,果然凤印是落在国师手中。

昏君面无人色:「你再卜一次,朕命裡有几个老婆?!」

国师又卜一卦,果然昏君命中无妻无子。

昏君不可置信,万念俱灰,喃喃道:「难不成以后都由国师来职掌凤印?皇后能做的事情就没有国师不能做的?」

国师闻言,按照昏君所问的,卜了一卦。半晌,嘴唇微微陷出一缕不可捉摸的笑意,道:「陛下英明。」

昏君:「岂有此理!」


昏君把凤印传给了国师,国师回头就把用掉了好几罈天子笑的太医院女官,升职成了温太医。

但其实山谷中根本没有皇宫,也不需要太过详细区分宫人司职,只是现在谷中的夷国人民都会敬称温女官一声「温太医」。

另外,由于山谷迷阵只是初具规模,亟待完善,因此昏君又是三天两头去拜访国师,两人在山谷中一幢清幽小楼十天半月都不出来,说是又在「共商国事」,实则又是带着禁卫军头子微服去把山谷周边妖鬼都收服、顺道扩大迷阵,以防联军进攻。

可是有一天,温太医发现自家弟弟,同时也是禁卫军头子温统领,再也不跟着那俩人出谷杀妖鬼了。细问之下,弟弟才结结巴巴地说,有一次三人外出,晚上他守夜,无异中听见昏君叫国师的名字,半晌又梓潼、梓潼地叫,最后湮灭在一串水声和布帛撕裂声之中,不知道有没有隐约中听到昏君断断续续地喊「来人救驾」。

温太医冷冷地问:「你怎麽不救驾。」

温统领满脸通红,直说帝后共舞,外人插足不合适、不合适。

温太医大骂:「你以为陛下那身子骨是能折腾的吗!你忘了他早已内功尽失吗,按照国师那样,陛下三十年都不用早朝了!」

温统领愣住:「不是因为陛下身子骨不好,才要、那个,国师的麽……」说到此处,惊觉长姊似乎在无形之中比他这个亲耳听到的人还要了解真相──原来被採补的竟然不是国师!

温太医哼了一声,继续开手裡治疗腰酸腿疼的方子,外加一剂纾缓肠躁的药膏。温统领瞥了一眼,想到自家领导,顿觉不忍卒睹。


后来,国师没变成皇后,因为昏君多年不早朝,山谷臣民群情激愤之下,昏君总算是甘愿退位了。退下来以后,也不当什麽皇亲国戚,直接解散只有他一个人的皇室,成了平民。国师也去职成了平民。夷国没了,成了山谷小村,而温统领因为皇宫没了而丢了饭碗以后,被拱成了村长。

他上任的第一天工作,就是主持两位村民──魏无羡以及蓝忘机的合藉礼。合藉之后,全村民都因为这两位模范村民曾经对整个村子有大恩,因此都摩拳擦掌地打算灌醉他俩、再大闹洞房。没想到其中一位甫喝下一杯,就闭目不语,须臾之后一本正经地醒过来,众人待要再灌,他却霸气侧漏,金刀大马地把自己的道侣往背后一藏,正气凛然道:「走开。」

温村长:「……我吗?」

新郎点头,另一位新郎要从他背后探出头,就给捂了回去,又不高兴地对村长道:「走开。」

温村长从善如流地走开了。

新郎把自家道侣拎起来抱在怀裡,又扯下自己了外罩红袍掩在对方头上,像一朵喜庆洋溢的红盖头。接着他大步迈出了自家院子,到后院裡把人放到平时推石磨的一隻花驴子上,俩人一骑,就这样在合藉当天消失了。

本以为只是昏君与国师重操旧业,去山谷外头杀妖鬼,不料一晃眼就过了数十年,他们也没回来。直到某日,有一眉目温润和煦的少年闯入山谷,村民发现后相谈甚欢、一直拉到了温村长家裡,温村长一看见这少年,顿时睁大了眼,匆匆转头跑去叫后院煮药的温太医出来。

姊弟把这名少年看了又看,才红着眼睛抖着嘴唇问他叫什麽名字。少年道:「蔽姓蓝,单名愿。名字是两位师尊取的……四境人称……神驴…..不是,神驹侠侣。」

温太医大怒:「这什麽破名字!」

温村长有所感慨:「不愧是陛下的风格……」

少年原是觉得俩师尊的称号难以启齿,没想到眼前两长辈接受的颇快,便也没那麽拘谨,顺心地答应了村长邀请一起吃晚饭的盛情。一连在山谷中住了几日,才因为还要赶去与两位师尊会合,才依依不捨地辞别村民。

温氏姊弟给他塞了很多很多药材合吃食,又让他好好照看两位师尊,尤其是闹腾的那一位。蓝愿笑着说不用,另一位师尊自然会时时悉心看顾的。

分别之前,温氏姊弟又问他,什麽时候跟着两位师尊一起回来山谷看看。蓝愿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但若有缘,必再相逢。」顿了顿,又道:「这是两位师尊要带给村子的,迟了十几年,前辈见谅。」说着,又是温润地一笑。

半晌,温氏姊弟也笑了,然后全村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完】

有撞梗要跟我说唷!感恩!

(滿屏哈哈哈哈哈哈哈原來我也是個會寫搞笑無厘頭文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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