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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脚爬回忘羡,当然也可能随时落跑。

【忘羡】寒山大纲(与正文无关)

*大纲系列,附第一章废稿与破车。

*倩男幽魂梗,先啪后爱。幽魂(山神)叽、江湖怪客羡。

* ooc到了极致的想开车产物。

*之前因为觉得这篇走大纲流开车文好像不适合用大号,所以用小号发,然而一秒掉马,而且反正大号本来就是好发各种狗血烂大街脑洞的尿性,还是发回来好惹哈哈哈哈哈。


简单粗暴开车版:


据说,魏无羡是被一个祖师爷自号「抱山」的无名小门派掌门捡回山裡养大的。捡到他的时候,这个七八岁的髒兮兮小孩浑身上下散发着澹澹的灵光,肯定是根骨清奇之辈,掌门便高兴地给这小孩喂了一片瓜,把他抱回了自己门派裡养。

魏无羡从小就知道自己与其他师兄姊不一样,比如掌门捡到他的时候,他肚子裡已经有了别人的……不是种,是金丹。而特别离奇的是,魏无羡自己也有金丹,换句话说,他生来就有两颗金丹,一个运转着他四肢灵脉,另一个不属于他的金丹却与他的相濡以沫,平时并不会让人感觉到它的灵力充沛,但当魏无羡本身灵力透支的时候,另一颗金丹便会刻不容缓地为他乾涸的灵脉续上灵流,同时加以温养疏导。

然而魏无羡身上奇怪的事情可不只一桩。再比如,他虽然灵力强盛,自从拜入门派开始修仙以后,修为更是一日千里,小小年纪的境界就能把辛辛苦苦修行的同门甩出十八条街──当然这是仅对于他的师弟妹而言,他的师兄姊个个都是仰之弥高鑽之弥尖的厉害人物,但却不知为何从不离开门派,少数有离开门派的,却也再没回来过,无论是不是与同门情同手足,都会就此陌路。话说回魏无羡身上,他虽然修为高、天资心性也强,但他不知道是吃错了什麽药,从小就对妖魔鬼怪这类东西感兴趣,本门剑法都还没练完第一重,就已经自己发明了许多御鬼的符咒,从山裡召唤出一堆误入而死的旅人樵夫或夜猎失败的修士什麽的,帮他打扫门派内外砍柴烧洗澡水,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摸鱼打鸟整天瞎溷。

掌门刚发现魏无羡在失传已久的鬼道上展现惊人天赋的时候,还语重心长地让他不准再用,否则会受非人的戾气恶性浸染,久而恐酿大祸。魏无羡起初乖乖听话,但某日山下出现了一个明显已经死了,却宛如活人一般行动的黑衣男子之时,掌门便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那个黑衣男子大有来头,连抱山这个不出世的小门派都略有耳闻其事蹟,因为他是当世硕果仅存的「凶尸」,也是古往今来第一具宛如生人一般有修为有灵智的凶尸,五百年来即便深居简出,修真界也无人不知的「鬼将军」。鬼将军礼数周到地拜会了掌门,坚持要见一见这位能够控制死人与死魂的小弟子,而掌门拒绝了,他便半夜偷偷敲魏无羡的窗户,进了房间就行了一个大礼:「公子。」

魏无羡一脸茫然。

鬼将军没有多说什麽,只简单提了魏无羡前世曾对鬼将军有大恩,他甚为感念,有一日无意中听见魏无羡如同当年召唤他一样与其他鬼物对话,心中激动不已,便寻着声音和其他鬼物的踪迹找了过来。跟魏无羡说,如果日后相见,有什麽需要儘管找他帮忙。魏无羡虽然没打算下山、也根本不记得鬼将军跟自己曾经有什麽纠葛,但天上掉下来的午餐不吃白不吃,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鬼将军面露十分僵硬的喜色,送了他一把通体乌黑的笛子「陈情」,以及一把年代久远的灵剑「随便」,说是物归原主,便离开了。

隔天,掌门见魏无羡得了这两件东西,又见他在演示门派剑法上如虎添翼,当下熄了给魏无羡铸剑的心思,甚至不阻止他自己用陈情鑽研鬼道了。

──毕竟没有魏无羡吹笛控制,把山下整天绕着栈道巡逻的凶尸驱走,整个门派都要疯了,还是由他去吧。

魏无羡就这样无法无天地长到了十五岁,本以为可以继续浪下去,却开始恶梦连连。魏无羡求助掌门,掌门推算是他前世的记忆,恐怕与魏无羡体内、属于另一个人的金丹有关;魏无羡偷偷找来鬼将军问,对方听他梦裡描述,是被一个特别古板的人整天追着抄书打架打屁股,露出一脸僵硬的古怪,半晌含蓄道,确实,应该是公子前世的大恩人。

魏无羡不信,这梦裡凶巴巴冷冰冰追着自己的难道不是债主?

鬼将军说,既然公子不信,又不愿继续恶梦,不如下山寻找这位……与他了却前生因果,也许就不会再深受其扰了。

魏无羡本以为掌门不会让他下山,不然就是逼迫他如同过去要离山的师兄姊一样,发誓再也不能回到门派来。没想到,掌门听了什麽也没说,挥挥手让他整理行囊,让他回去他该回的地方。

魏无羡听不明白。但还是下山去了。

他四处游历、斩邀除魔,不时会碰上鬼将军。有趣的是,每次碰上鬼将军的时候,他肚子裡的金丹就会变凶──不要问魏无羡为何这样形容,他总觉得每次跟鬼将军同行夜猎,金丹给自己疏理灵脉总是特别霸道,让他四肢百骸火辣辣地疼上半天。

这颗「别人的丹」在他下山以后彷彿变了一颗丹,每次夜猎总会震动一番,好像在跟他说话,特别靠近某些地段时也会震动。有一日,魏无羡听闻夷陵一带有一整座山的鬼,好奇去逛逛,没想到一踏入夷陵地界,「别人的丹」就疯狂震动起来,颇有想冲破他肋骨回到什麽人身上去的错觉,加上鬼将军曾经提过他上辈子在夷陵跟鬼将军待过一段时间,颇有渊源,就决定去夷陵那座据说整山都有鬼的地方看看。

当晚,魏无羡就发现这都是传说,其实是当地居民喜欢在这座山上夜游,用以前的鬼故事瞎编些夜游景点,但其实这山上除了一隻行踪难测、又好像从不害人的「美男鬼」以外,方圆百里乾乾淨淨,根本感受不到一丝鬼气。于是他有些失望地在山上找到了一座据说是拜山神──也就是那美男鬼的无名小庙,找了个客厢倒头就睡。

原是在门派裡恶梦连连的魏无羡出山以后没再做梦,今晚破天荒地又梦了,身历其境地梦可怕至极──他被那美男鬼翻来覆去地採屁股,採了整整三个晚上!

魏无羡在山沟裡光着屁股洗裤子的时候气得大骂:「岂有此理!」

他明明不该是个断袖,怎麽每次在梦裡就被那豔鬼迷了心窍,巴不得整天跟他在床上打滚、在草地上打滚、在一个看起来像是书库的地方铺了满地的春宫图,俩具白花花的身体抱作一团继续在墨香中打滚?

魏无羡吓得赶紧离开小庙,打算去夷陵山下阵子上找间上好的客栈养屁股。

没想到他竟然出不了山了!召唤鬼将军来救也没用!鬼将军也上不了山!

魏无羡跟来山上踏青的居民求救,居民说,这个山神好得很,一直以来都护祐当地人风调雨顺,跟那些动辄就要新娘献祭的河神比起来高了不只一个档次;是魏无羡先对山神不敬,招呼都不打就佔了他的庙睡了他的床,山神没让魏无羡赔他一个新娘就不错了,只是不让他下山而已,想来魏无羡只需要给山神捐一些香火、道个歉就行了。

魏无羡有苦说不出:他是没赔个新娘,但他赔了一个屁股啊?!

总之,魏无羡只好掏钱请居民代他下山买些香火上来,乖乖去小庙裡请罪,请完了以后,魏无羡不敢再待,怕又要赔屁股,于是在山沟附近找了一个还算乾淨的山洞,铺点乾草睡了。

岂知,晚上那豔鬼──好吧魏无羡不敢惹他只能改口叫山神──又来洞裡採他屁股了!以为换个打扮就以为他不认得──之前在小庙裡是而立接近不惑的年岁,现在是血气方刚二十许的冰冷美青年──把魏无羡在压在厚厚乾草上又是揍屁股又是捅屁股的,那两团白肉被欺负得又红又可怜,非要魏无羡可怜兮兮地求他,山神才稍稍心生怜悯,把他抱到洞外的山沟裡洗澡,冰敷一下他遭罪的屁股。看魏无羡好一点了,又在山沟裡幕天席地地跟他行周公之礼。

这回魏无羡感觉到了,这打屁股的样子和冷冰冰的脸不就是之前老是逼他抄书不然就跟他打架的债主吗!难怪那颗「别人的丹」碰上这山神就特别乖,给他温养灵脉时力道特别柔和,原来魏无羡前世这个山神的金丹!

魏无羡细思恐极:他莫不是把这债主的金丹夺了以后,让他充满怨气地在夷陵这座山上成了几百年的地缚灵,事到如今已经永世不得超生了吧?

魏无羡一时满心愧咎,隔天腰酸腿疼地醒来也没急着下山,反而在意起前生纠葛。于是绕着山调查,结果沿着山沟一路走,找到了一处极大的泉眼,魏无羡心不在焉地碰了碰水,发现泉水底下似是有一什麽东西。一抬头,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又撞了鬼──不,这其实是山神显灵,而且又风骚地换了一个模样,这回事十五六岁、兰芝玉树的少年郎。

魏无羡愣住了,这三个不同模样的山神,便是这豔鬼的三魂。所以他前世,不但夺了人家金丹,还强行把这人的三魂分割镇在这座山的各处?好让对方没办法投胎来找他要金丹?

魏无羡不敢深想,转而问那个站在泉水旁的小山神,泉水底下是什麽东西。

对方一开始不愿说,但魏无羡逗了几下,对方憋不住才被他撬出了答案──是他的身体,守着元神、连着地脉,于山体炼化成一体的身体。

夺去金丹、割裂三魂、炼化元神与肉身封禁在山体之中……这得多大仇?

魏无羡沙哑地问:「谁做的?」

小山神:「……你。」

魏无羡彷彿被雷噼了一样魂不復体地呆了半晌,才道:「冤亲债主……杀人偿命?」如果他真的做了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眼下已经不想去探究原因,只要他能给的都会毫不犹豫给出去,何况只是拿命去抵。

小山神俊美冰冷的脸庞露出一丝不解:「你我夫妻,怎是冤亲债主?」

魏无羡:「……」

魏无羡:「什麽?!」

魏无羡:「夫妻?!」

小山神:「……你若一无所知,为何要上山?还与他们……另外两魂……行那种事?!」

魏无羡:「你到底是谁?」

小山神:「你都不知道是谁,他们那样对你……你为何不反抗?!」

俩人鸡同鸭讲,愈讲愈生气,魏无羡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全盘脱出:「你知道反抗有多难麽!他俩一压上来,我腿就自动打开了,合都合不拢,怎麽想得起来要问他俩是谁!」

小山神耳红脖子粗,羞愤难当,拔剑厉啸:「你知不知羞!」

魏无羡:「你我既为夫妻,他俩跟我肯定也是夫妻,做那种事情有什麽好羞的!等等,你的剑!我知道你是谁了!别打我别打!你是避尘的主人含光君!你是蓝湛,蓝忘机!」

小山神没否认,却仍杀气腾腾地握着剑,脸色发白,像是气得不轻。魏无羡讨好道:「别打别打,不然这样,换把剑,我用下面这把剑跟你打,行不行。」

小山神:「……」

魏无羡怂恿道:「来嘛,你肯定想跟我打的,你另外两魂都这样了,你怎麽能吃亏对不对?可是你要先告诉我,为什麽你们什麽都不说,一上来就要同我行那周公之礼?我会不会反抗是一回事,可含光君行事光明磊落,万万不该做这种勾当才对?」

小山神沉默了许久,半晌红着耳根平铺直述地说了。

含光君晚年携其道侣退隐,离开云深不知处,来到夷陵一带倚山傍水而居、寄情期间、不问世事。然而夷陵乱葬岗就在附近,虽然多年来均有高人设阵禁锢凶灵、定期渡化安抚,但有一年的山体变动,竟然将上古时期的战场凶灵恶鬼全数放了出来,修真界死伤无数,含光君于是携其道侣出面协助,不知道用什麽密法全部除去了邪祟。

魏无羡这几天的游盪下来,明白了这个山体构成,加上小山神的解释,当下心中雪亮:「还能有什麽祕法?既然凶灵出世起因于山体变动,那就是借山石之力重新将那些邪祟压回去了……难怪,他必须把自己跟这座山整个炼化在一起……不对,他说是我做的?但我为什麽不炼自己、要炼他?」

小山神平静地望着他,说当时含光君的道侣已经为了要以元神杀灭凶灵、弃了肉身,而俩人都清楚大概解决之法仅有同归于尽一途,便也没什麽顾忌,从肉身道元神金丹可以拿来用的全部都用上了,最后含光君除了金丹用来支承其道侣的元神不灭之外,其他都炼成山体的一部分,催动山石将邪祟尽数压在底下,打算慢慢磨死那些东西。至于他道侣的神魂寿数已尽,必须投入轮迴,俩人便约定让含光君守在此处,待另一人带着他的金丹回到夷陵团聚。

魏无羡问:「你……不想离开?」

小山神说他肉身可以留在此处,但若要动到元神及魂魄,难免影响到山体压制邪祟的力量,在凶灵尽数被耗掉怨气之前,他不会走。而魏无羡也明白了:俩人当初的约定,便是魏无羡每次轮迴都回来找他,俩人合力看看能不能提前消耗掉这些邪祟的怨气,若有朝一日怨气除乾淨了,蓝忘机的魂魄和元神也能脱离山体,与魏无羡同入轮迴。

魏无羡便在这山上住了下来,他也不委屈自己睡山洞或泉水边了,回到半山腰上的山神小庙客厢裡睡肯定舒服多了。

可惜魏无羡想错了,他不知道蓝忘机的三魂虽然各被封在山体的三面,但只要他想,哪裡都能去得,因此之故,魏无羡当晚就被大中小三位山神从裡到外从头到脚蹂躏了个遍,筋疲力竭地以为自己赔了不只一个屁股,赔完屁股之后,还要被抱到山泉裡去鸳鸯戏水,不,是鸳鸳鸳鸯戏水。翻来覆去的缠绵之中,魏无羡恍惚地想到,其实小山神格外羞耻地提到,他投入轮迴之前还对蓝忘机耳提面命,要是含光君老早喜欢他、过了几百年都喜欢他,最好趁早把他办了,见面就办,例如趁他跑进山裡打野味浪的时候绑起来拖走……反正做人媳妇儿的,多操几顿就老实了。

魏无羡觉得自己不仅老实了,还差点一命呜呼──他当初为什麽要把蓝忘机的三魂分开!得赶紧想个办法把这三魂重新齐聚,不准他仨再各自为政了!否则他肯定会被搞得提早入轮迴!生死簿上写:三战山神、力竭而死──呸,岂有此理!

魏无羡在这座山上待了五十年。

最后成功让蓝忘机的三魂聚合在一起,也把地脉裡的元神引出来,重新让神魂完整,待魏无羡研究出一套可以自行运转山体消耗底下邪祟怨气的阵法成型后,俩人携手共入轮迴。

又是几百年过去,有一日在某座山上,自称祖师爷是上古大能抱山散人的无名小派掌门人,在自家山脚下捡到了两个小孩,身上都散发着澹澹的灵光,肯定是根骨清奇之辈,于是高兴地把两个紧紧牵着彼此手的小孩抱回了门派之中。

多年以后,这俩成了门裡头最没羞没臊的一帧风景。

掌门人很后悔,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就酱】


废稿:

(1)

这是魏无羡第三天早于巳时便醒过来。



破車妹了。



于是到了现在,魏无羡只能生无可恋地在山沟裡洗裤子,心想自己大概是暂时收不了这个鬼了。

非等他把这个鬼的身家摸透了不可。

其实对这鬼,魏无羡也不是一无所知,更不是与它甫照面便不由分说地採补。相反的,魏无羡知道此地四百年前妖魔鬼怪频出,可说五年一小患、十年一大乱,当地居民困扰不已,如今却早十分安全,更没传出什麽鬼怪害人的传闻。

之所以夷陵可以从恶名昭彰的鬼地化为青山绿水,也是因为那个时候修仙世家还有很多,走在路上都能抓住一位高人前往夷陵平乱,甚至有高人就在生人勿近的夷陵乱葬岗上住下来,拘着山上那群死尸和厉鬼,不让他们为祸害人。

到了如今,已经没人相信夷陵曾经是令人闻之色变的地方了,分明山明水秀、地灵人杰,而乱葬岗也不叫乱葬岗了,当地人管它叫「寒山」。顾名思义,四季皆寒,无论有无更替。

但毕竟野史流传得多,许多人依旧会因为寒山当年的可怕景象慕名而来,甚至有大型夜游活动,广受居民和外来客欢迎,时常成群结队秉烛夜游,累了就在半山腰上的无名小庙歇一晚。

魏无羡来到寒山之时,深觉寒山风景优美,便在此住了几日,晚间碰到不少上山夜游的男女老少,甚为诧异——他平日就寝时间迟,而这群人竟然在他要洗漱歇下之时才出来夜游,如何不有趣?好奇之下,也加入了这热情的夜游团,随他们先至小庙拜一拜山神,再提着灯笼绕寒山的白石小径走一圈,就完了。当然魏无羡甫踏进庙中,就知道裡面恭奉的不是山神,而是鬼,恰恰好又是那个被当地人津津乐道的「美男鬼」。

因此对于魏无羡而言,这群夜游的人彷彿是吃饱撑着,需要找地方消食散步,这才寻了这样「夜访白骨精」、「血池探枯骨」、「走尸惊魂」等等百年前的乡野怪谭作为藉口夜游,还特地找了这样真的有鬼魂出没的地方。

但既然此处没有厉鬼害人的事件传出,魏无羡用法器测试几回也不觉得有严重危险,随身不离的剑都用布包着揹在肩上,丝毫没有出鞘的意思,悠閒地跟着这群夜游团沿着不陡的山披走了一个时辰,才又回到小庙前分别。

魏无羡便撞鬼了。

当时他已经回到借宿的侧厢房,洗漱完毕准备合衣卧下,却又因为出门走了一趟出了一身热意,便有些精神饱满,乾脆在床上打坐起来,此时,他却见到木门纸窗上,有一人侧影。

这抹影子可说是凭空出现,因为以魏无羡修为,不可能有一人靠得如此近却一无所知,想来这是一位神出鬼没的高人,深夜造访,不知有何意图。于是魏无羡稍有提防,朗声问道:「今晚月色甚佳,屋外兄台好雅兴在此赏月,但不叫上在下同乐却是说不过去。相逢即是有缘,何不交个朋友,与在下一叙?」语毕,他悄声无息地跃下床榻,身轻如燕般掠到门前勐然一开──空无一人!

魏无羡顿时没有迈出房门,而是四顾一番,确认四周毫无生人气息,这才眉心微蹙,目光在中庭的玉兰树晃了一圈,也没见到有人躲藏在枝杈上,然而当他目光往下,倏然愣住──明明有一人影子藏匿在树影之中,被月光映在中庭的青砖地板上!

但无论树上树下,都空空荡荡,什麽也没有!

魏无羡思忖一番,并未抽出腰间横笛,而是自怀中取出一明黄纸符,以掌心燄燃尽后把纸灰尽数吹出──待它一一落在地上,便显现出一双不明显的脚印来,从他的厢房门口,直到玉兰树下。

此时,一脚印倏忽现于他身前三尺,正是飞速而来!下一刻已经一步踏在魏无羡面前,后者当即出剑!当然他什麽都没刺到,整个人却被后心一股大力拎起,直直往后栽倒在了床上!

他下意识地闷哼一声,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其实他只是被轻柔地放在床上,速度却是迅雷不及掩耳,但他连后脑都没撞到床板,反而像是落在一团棉花上。但他来不及深思,大开的房门「碰」的一声关上了。魏无羡连忙一掌劲气打出──木门却如铜牆铁壁巍然不动。耳边又是「喀嗒」一声落锁,心下了然──这是把他关在房裡出不去了!

房外传来不远的撞钟声,似是在报时,在这长年无人居住的小庙内诡异极了──是谁在撞钟?

而木门窗上再次浮现了一道侧影,轮廓不甚清晰,却能依稀看出是一颀长男子,头束髮冠、半披于肩,是很常见──四百年前的崇仙时代很常见──的修仙者打扮。但以魏无羡生活的此时,所谓修仙大能、仙门世家或门派,都已尽付笑谈中了。魏无羡因此摸不准窗外这是个什麽样的鬼──在这庙中神通广大、能同时撞钟又立于魏无羡门外,肯定是这寺庙主人没跑了──果然是个光看影子就知道是个美男子的鬼,道行还挺高!

然而那鬼一动不动、无生气也无杀气,僵硬得彷彿一张浮贴在窗格上的黑纸,彷彿能知晓魏无羡的一举一动,把他关在房裡,却没有伤人的意思,魏无羡实在生不了警戒之心,遂主动搭话道:「这位兄台,既然无意相交,在下也不勉强,但这麽晚了,你不睡吗?」

窗外人影一动不动,万籁俱寂。

魏无羡摸了摸下巴,作势抱剑躺下,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少陪,先行就寝了,兄台莫要怪罪。」

正欲闭眼,却看见窗外人影点了点头!

魏无羡连忙道:「兄台是在等我睡觉?」

人影又点头!

魏无羡一阵捧腹,才道:「那兄台晚安?」

人影不动,门外却传来一声低沉的琴鸣,似是一人低低地应答「嗯」。

不知为何被那琴声酥了一下心头,魏无羡忍不住道:「那兄台,我们明日是否还能相遇?」

人影再度点头,魏无羡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其实外头只是插了一把迎风飘扬的旗子,按着点头的频率一晃一晃。然而不是,魏无羡只好道:「那兄台,明天见。」终于卧倒。他心想:「那鬼到底是什麽东西?我为什麽会觉得他在跟我说话,而且是叫了我的名字之后才接着点头的?他怎麽会知道我名字?」

此夜看似就此平静,然而魏无羡才入了黑甜梦乡,便被一股巨大了力量勐然按在床板上!

魏无羡立刻睁眼,就见一双琉璃色的眼眸带着双冷寒意瞅着他,撕了他腰带、又褪了他衣裤。魏无羡不知自己为何动弹不得,却又莫名害怕不起来,好似笃定眼前这美人决计不会伤他,便只是直勾勾地望着那双眼,任由它动作一番,直到赤裸相对。

魏无羡骇然:「我怎麽碰到豔鬼之时也毫无反抗之力?眼前这个又豔在哪裡?」

但是直到他被那鬼从裡到外、连皮带骨拆吃入腹之后,都没有想透这个问题。

【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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