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跑路冷争妍

微博:搞什麼梗
嗷三:kehsin384
批站:冷爭妍
一只脚爬回忘羡,当然也可能随时落跑。

【忘羨】来呀相互伤害呀(番外)06

*辣鸡洋出没注意。

*字數:6376

06

魏无羡知道漫长的十三年,无论对谁而言都难熬得像一把剔骨刀,把人一吋一吋地剜到形销骨立,牢牢攀附在每一根肋骨上的都是狰狞蜿蜒的荆棘;或者是把人夺胎换骨,从裡到外打磨扭曲到面目全非。他也知道真正的难能可贵在于绝不动摇的岳镇渊渟,但事实却是白云苍狗、人心易变,但即使变了,也怪不了谁。而他自认当初做了觉不后悔的选择,不代表现在回首前尘就不会懊恼了,自从知道金凌可能是去了乱葬岗、又是为的什麽去了乱葬岗以后,魏无羡难免心想要是自己能再细腻一点、再小心一点、再周延一点……

哪怕都是空想、哪怕仍旧无所改变。又或者变了,却变得比他所知的还要糟糕上千万倍。

金凌对他的意义复杂又充满矛盾──他是师姊留下的孩子,但在此世他俩确确实实隔了一道名之为「仇」的天堑,而魏无羡又没有莫玄羽那一层壳子遮掩,导致他无法亲自教导金凌。就算金凌幼时也算时常与他见面,但只要他还是「魏无羡」,等金凌明白穷奇道截杀以及血洗不夜天对他自己、对魏无羡、对江澄,甚至是对他身边的所有人而言,都是决定了命运的大难大劫,那麽他从此与魏无羡反目也情有可缘──那远远不只是父母之仇,尚且包括了他在金鳞台摸爬滚打的前半生。

魏无羡心中明白,金凌的命运一直是被人拿捏的,看似无法无天、倔强跋扈,实则孤掌难鸣、身不由己。就算有江澄护着、甚至此世还有魏无羡本人做靠山,但他终究是金鳞台的子弟,能作主的既不是江澄、当然也不是魏无羡。而这样的、看似被保护得很好的金凌彷彿一夕间就长大,丝毫不给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大人一些心裡准备、也不多留给他们一点时间,去弥补遗憾、去亡羊补牢……

那年在观音庙的时候,当蓝忘机以琴弦削断了金光瑶一臂,让金凌死裡逃生,魏无羡就后怕地想过要是金凌也没了,他该怎麽办。毕竟他自己让温宁误杀金子轩时,已经泪流满面地抱着头不知所措;而师姊为他挡下的那一剑是压跨一切的最后一根稻草──至于金凌……魏无羡没有答案。

不是不敢去想,而是绞尽脑汁,设想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做好最坏的打算,看看能不能挽救什麽,反正即便是一条自己的命,魏无羡也有办法。但他们一行人马不停蹄赶往乱葬岗这一路上,魏无羡的脑袋都是一片空白,不是在发呆、也不是六神无主,而是想了半天,一片空白。

唯有骨髓裡蔓延着无穷无尽的冷颤。

这十三年来,魏无羡身边有伴,而且还是个总让他失了防备、让他生死迫在眉睫也紧张不起来的伴,他几乎忘记「害怕」这两个字怎麽写。而到现在,众人已经来到乱葬岗之下,魏无羡被允许使用鬼道探查山头上的虚实,他却三番两次没成功从脚下的泥土中召唤出骨花传信。当然有没有成功外人看不出来,毕竟魏无羡只是专注地半蹲在地上凝望着泥土,好一会终于等到一隻小骨手鑽土而出,他才不动声色地鬆了口气,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庞大到几乎把人呀到喘不过气的抗拒──他其实没那麽想听。

只见那朵骨花幽幽地爬上他冰冷的掌心,魏无羡深吸一口气──他的恐惧从来都与蓝忘机无关。

而是有心无力、追悔莫及或束手无策……接着魏无羡眼睛突然一睁。

蓝忘机首先发现,江澄则紧跟着问:「如何?」

魏无羡慢吞吞的站了起来,眼底盪漾着一些释然和啼笑皆非,对众人比划了一番。

蓝忘机:「薛洋。」

江澄:「……薛洋教阿凌打架?」

蓝忘机:「可是凶尸?」

蓝曦臣:「魏公子的意思是,薛洋纵凶尸两两相斗,金公子在一旁观看?」

江澄:「……你再比划一遍。」

魏无羡:「……」明明看得懂,不懂拉倒。于是两手往后一背,迳自往上头去了,背影却放鬆不少。

蓝曦臣对着另外两人道:「金公子可还好?」

江澄道:「劳烦泽芜君费心,应当暂时无事。但我也要见到人才能安心,失陪。」便也赶紧上山去了。

蓝忘机和蓝曦臣殿后上山,两人不时交谈,稍微分析了一下,便了解了大概。

这些年,魏无羡让薛洋和温宁代管乱葬岗,在各家修士于岗下巡视、力有未逮之时别让走尸或凶灵跑出来为祸害人。这法子一方面给了温宁一个方便躲藏之处,也给了薛洋可以自行开闢炼尸场的空间──当然只准炼死人、禁止朝活人下手,这是魏无羡定的规矩。乱葬岗上大多道行较深、凶恶程度较高的鬼魂都受过魏无羡驱使,薛洋若驱使它们去做些魏无羡不准的事情,自然会违抗薛洋的命令,加上一旁还有温宁时时刻刻看着,至今也没闹出什麽祸事来。总而言之,如果金凌要全须全尾上到乱葬岗,除非是薛洋或温宁亲自带上去的,否则不可能全然避过山底下巡逻的各家修士而不打草惊蛇。而金凌如果又没能自这俩眼皮子底下偷熘、一个人在乱葬岗上乱闯,估计暂时都不会有生命之胁。

可正当魏无羡远远看见血肉横飞凶尸搏斗的场景之时,竟然看见那澹色轻袍缀金星雪浪的少年,有模有样地对着那相互痛殴到难解难分地凶尸,拍了两下手。而其中一具凶尸竟彷彿得到指令一般,呜呜吼了两声,一拳击出,金石相撞一般发出可怖的巨大声响,正中另一具凶尸面门,生生掼进了地裡!

魏无羡站定不动,隔着树丛看金凌动作。

一旁的薛洋坐在一枯败的树墩上冷眼旁观,懒洋洋地翘着二郎腿晃盪。而站在他身侧的温宁突然一侧头,直直往魏无羡所在之处望过来!魏无羡不动声色眨了一下眼,温宁会意,便也不着痕迹转移了视线。但薛洋若有所觉,问道:「怎麽了?」

温宁答非所问:「该停下了。」

薛洋嘻嘻一笑,对金凌道:「尽兴了没有呀?金公子。」

金凌瞥了两人一眼,突然呼出一声尖利的口哨,而由他所纵的凶尸先是把地上的那一具徒手撕成两截,又冷不防朝温宁扑了过去!然而温宁岂是一般凶尸可比,不闪不避,直直地伸手就拽下了那无名凶尸一臂!金凌还要抢攻,温宁便又踹断凶尸一条腿,并一不作二不休,也将凶尸撕成两截,一半远远扔了出去,另一半被他就地捣成了泥。就在此时,金凌冷笑一声。

魏无羡瞳孔一缩。

只见犹在半空中的凶尸陡然转向下,狠狠栽到了地上,没了下半身可以跑跳,却以双臂撑地,勐然暴起扑向了魏无羡所在的树丛!与此同时,正当魏无羡一声未出的哨音压在舌底,一道炫蓝冷光和一道白炽电光自树丛后霸道地游出,在魏无羡出手之前击回了凶尸,而温宁也冲上前拧下了凶尸头颅,与身躯一齐捣成了泥。

魏无羡见蓝忘机和江澄都赶到,也没率先出去,而是跟在那两人背后,让自己手脚腕上的锁链叮咚作响,身上披着的斗篷遮住了他上半张脸,慢悠悠地晃出去时无端透露一股不祥的诡谲。

而稍早,金凌在温宁转头看向草丛,却与薛洋语焉不详之时就猜到了魏无羡肯定在场,这才出手,却没想到是自家长辈也来了,少年吓了一跳,先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魏无羡那从头到脚的一身黑,又欲盖弥彰地将手往后一背,吞吞吐吐对江澄和蓝忘机道:「舅舅……含光君。」

蓝忘机点头,而温宁则对他与魏无羡道:「公子、含光君。」

薛洋露出那两颗显眼的虎牙,笑得阴阳怪气,遥遥对魏无羡一拱手,道:「稀客呀。」

江澄迳自盯着金凌看了一阵,见他衣着都算整洁,也没受伤,便骇人地一笑:「你学得好本事啊?」

金凌道:「不、不是。」

江澄只当他是狡辩,更暴怒:「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我说过什麽?学这种邪魔歪道的统统打死了乾淨!结果你不学好,还去捣鼓这种小人技俩!」

金凌似是想反驳什麽,却也知道自己理亏,急得红了眼,失声吼道:「可是我要报仇!每个人都等着看,肯定是你死我活,我怎麽赢!我不学这个我能怎麽办!魏无羡自己学这邪魔歪道的人让他被邪魔歪道弄死,岂不是刚好!」

江澄怒极,手裡攒着紫电噼哩啪啦响,还要再骂,却听见薛洋道:「金公子可以试试看啊。」

蓝忘机冷冷地道:「试什麽?」

魏无羡却握了一下那人的手,绕过蓝忘机和江澄,走向金凌。薛洋一边看一边道:「金公子,你刚才早知道他在树丛后边,还知道要欺瞒鬼将军声东击西,让他猝不及防,想来你也是心细如髮,不如你现在试试,能不能伤了他?」

江澄狐疑地瞪着魏无羡:「你要干什麽?」

魏无羡开始比划──金凌小时候几次跟江澄一同拜访云深不知处,能看懂意思──魏无羡让他纵凶尸、或是其他任何方法,试试看能不能击中魏无羡、或重伤他。并且提醒,其实金凌方才差点成功了。

接着蓝曦臣也赶到。因此魏无羡订了一个简单的规则,让蓝氏兄弟、江澄等人在一旁见证,让魏无羡与金凌两人在一圈子裡比斗,前者让后者十招,而后者能在百招内击中前者,就算胜了。至于败者,任凭处置。

金凌明白这群大人是想让他知难而退,但重点其实不在于「难不难」──当年魏无羡在伏魔殿内,当着数百名金丹修士的面杀死金光善的事情可是传遍了修真界,无人不知魏无羡凶化后修为大涨、性情凶残可怖,若不是认了三毒圣手为主、恢復了神智,尚且不知要有多少仙门世家不计代价倾巢而出,才能将他拿下。这个「难」便是不可至疑的。但如今金鳞台上每一双眼睛想要看的,都不是金凌要如何在莲花坞主人的默许下将魏无羡挫骨扬灰,而是一旦金凌不幸身亡、或重伤,那麽就算仗着敛芳尊的宠爱,他也将金鳞台的下一任主人大位无缘。另一方面,金鳞台甚至有藉口向莲花坞和云深不知处要人──既然魏无羡在大审后十五年也不之悔改、胆敢重伤兰陵金氏少主,那麽他们倾全族、甚至联合各家之力再围勦一次这个修真界毒瘤,也是师出有名。

所以重点是,如果金凌没办法报仇……将后患无穷。

因此,就算他知道魏无羡给他订了这个玩笑一般的比斗,若侥倖胜了也是胜之不武,却是他唯一的机会。小叔叔知道他的打算,这才默许了他避开金家修士的耳目上了乱葬岗。而临行前,也百般暗示过要剷除什麽人不需要拘泥于一种手段,尤其就魏无羡与他的关係而言……攻心为上。

其实金凌一直看不透遭到软禁十年的小叔叔在解禁后,到底还要追求什麽,更不明白小叔叔是否在乎他这个便宜侄子的生死,但有一个信息相当清楚──毕竟多年前是金光瑶欠了江澄一个人情,因此要是金凌能赢、能全须全尾,对大家都有好处。不只是金鳞台,甚至是莲花坞以及魏无羡也将雨露均沾。

除此之外,看似家族利益至上的表象下,金凌依旧在乎着「报仇」一事。他对魏无羡的印象,是个在他小时候事事关心问候的长辈,虽然不住在莲花坞,而是在云深不知处囚禁着,但若江澄带他去见一见这位长辈时,他总能得到许多好玩儿的、新奇的小东西。但这不代表金凌的家破人亡可以被文过饰非、或可以被这些魏无羡送的小玩意儿补偿,相反的,正因为魏无羡对他的关心背后是愧疚和畏罪、不是像舅舅那样真正血脉上的亲热,来自魏无羡的所有好意,在金凌眼裡都是别有用心。

如果惦记着粗蠢小儿时被讨好的过往,就能让他认贼作父,他有何脸面去见九泉下的双亲?

头十招,金凌不急着抢攻,而是拍手召出了一具薛洋藏在伏魔殿裡的凶尸。

薛洋眼底闪过惊疑,冲着金凌露出一抹玩味又恶毒的笑来。

魏无羡则是心底暗忖:「这不是薛洋那小溷蛋的手段,也不是我现在惯用的手法,倒是像十八久岁时,所以不是薛洋教的,而是在别处偷学的?金鳞台当年缴了我一堆手稿,所以是金光瑶让他看的?想把阿凌变成另一个莫玄羽?」

金凌召唤的凶尸虽然认薛洋为主,但毕竟是低阶凶尸,有能力者皆可号令,端看号令者的元神能耐几何,因此金凌也能控制。至于魏无羡就更不在话下,他只要站着不动,弹几下手指,凶尸虽然不至于就倒戈攻向金凌,但完全奈何不了魏无羡。三十招后,金凌几次在魏无羡弹指那一瞬出剑,本有机会得手,奈何修为经验远不及对手,虽说摸出了魏无羡出招的节奏值得嘉许,但仍是一击未中。七十招后,金凌疲态尽显,魏无羡也觉得打下去无甚意思,而让金凌直到百招都毫无斩获也未免狠心,于是不经意间卖了一个破绽。

一旁观战的几人大都看出来,反应各自不同。蓝忘机放在避尘剑柄上的手悄悄地握紧;江澄神色难看地无声冷哼;蓝曦臣则是敛了澹薄的笑意,露出了若有所思的凝重来。

果然金凌注意到了这个破绽,纵凶尸赶紧抢上,却在触及魏无羡的要害之前被两张符咒往双肩一压,千斤之力排山倒海而来,原来是无数冤魂厉鬼紧紧踩在那凶尸背上,让它动弹不得。魏无羡随即拍了一下手,那团团包裹着凶尸的黑气便得了指令,纷纷张开血盆大口死死咬着那凶尸,后者挣扎了几下,便如洩了气的皮球一般皱缩起来,最后成了一具薄脆乾尸,「嘎崩」一声便会碎成砂石──原来那凶尸竟是硬生生被吸乾了怨念和戾气!

金凌眼看落败在即,双目赤红,执剑的手倒持便往心口捅去──

江澄疯了似地抢入圈中:「阿凌!」

蓝忘机却厉声道:「魏婴!」

只见金凌被岁华剑穿胸而过,险而又险地被魏无羡攒着了剑柄故而避过了要害,但两人脚下汇聚的血洼竟有两处!一是划破金星雪浪滴落在金凌双脚间的,另一个却是魏无羡的身侧──原来当他欺近了金凌拦下岁华之时,对方手中已经暗暗拿了一把鱼肠小剑,直接从魏无羡腋下钉了进去!

这下胜负已了,金凌不但击中了魏无羡,还击中了要害,算是大获全胜。

观战的几人赶紧将圈中人分开,各自施救,金凌摊在江澄腿上,气若游丝道:「魏无羡怎会流血?舅舅,你知道他不是凶尸吗?」

江澄不答、手下也不停,半晌后只怒道:「看你做的好事!捅了天大了篓子!」这个谎被戳破了还要怎麽圆?难不成缝了这小鬼的嘴?

另一头,蓝忘机小心翼翼地割开魏无羡鲜血淋漓的袖子,让蓝曦臣先将鱼肠剑固定,不让魏无羡继续大量失血,再喂以丹药,确定不会有性命之攸,但却又要养上好一阵子了。魏无羡轻声道:「这个金凌,挺会拿捏人的,不愧是给金光瑶养大的……知道我修为上的弱点难抓,心理上的弱点却精准命中。」

蓝忘机道:「想是有人面授机宜。」

魏无羡笑道:「不管怎麽说,阿凌赢了,我也只能悉听尊便……应该不致于挫骨扬灰吧。」

蓝忘机森然道:「若是呢。」

魏无羡道:「待我传授他夷陵老祖亲撰『凄惨死法与酷刑大全』,他就看不上挫骨扬灰了。」

此时薛洋依旧坐壁上观,却道:「金公子,能重伤夷陵老祖,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佩服!佩服!那接下来,他就任你处置了,你想把他怎样啊?说来听听,我也给你出些意见怎麽样?」

金凌虽然胸口被自己捅了一剑,但是灵丹妙药又是灌又是抹的,即便痛也勉强能站起身,便道:「我怎麽处置他,与你何干?」

薛洋道:「自然相干!我这些年被他和鬼将军关在乱葬岗上,可是无聊得很,你若是想不出来该怎麽整治他,我倒是很愿意代劳呀!包准金公子满意!如何?」

金凌虽然自己也学了这些他自己都不齿的「邪魔歪道」,却还是不愿意同薛洋这等浸淫鬼道的人来往,道:「不劳费心。其实任凭我处置,也很简单。」说罢看向魏无羡。

魏无羡便从蓝忘机怀裡慢吞吞地坐了起来,示意他说。

金凌想了一阵,隐约了解到当时金光瑶与他说「都有好处」是什麽意思,便道:「在场诸位前辈方才都见到了,魏无羡既会流血,便不是凶尸之身,何以当年会认我舅舅为主?若此是传了出去,姑苏蓝氏与云梦江氏将要如何与仙门百家交代?」

魏无羡颇为同意地点点头,蓝曦臣也道:「金公子所虑极是。」

金凌又道:「我也不愿让舅舅为难,说他欺瞒天下人,但魏无羡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若要因此守口如瓶、为他人作嫁裳却也不能够,不如这样。」

金凌望着魏无羡,一字一句地朗声说道:「让魏无羡认我为主,我对金鳞台也有个交待……对我自己,也有交代。」

其实金凌知道他这一辈子都无法真正原谅眼前这个人。

修为上来讲,甚至也无法手刃这个人、心理上却也觉得如果人命能这样一抵一偿,他的人生不过是在不断失去重要之人的过程中,一段被人当做八卦一般的饭后笑谈。

所以说到底,其实他没有办法、也不知道该怎麽办,甚至可以说,就算他狠狠捅了对方一剑,还是想逃避现实,再也不去管自己身上到底背负了什麽枷锁或者来自谁的期盼。那麽,如果将魏无羡不是凶尸的事情永远隐瞒、让他认自己为主呢?这也算让魏无羡「悉听尊便」不是吗?况且兰陵金氏长期以来都觊觎着鬼将军和夷陵老祖,如果魏无羡成了他的凶尸,金鳞台上没人敢拿他怎麽样,还会视他为金氏一大倚仗。

至于其他的、不敢碰的,就放着。现下悉听尊便,明日就挫骨扬灰,难道会比五十年悉听尊便、随时都能挫骨扬灰来得好吗?

金凌也不想犹豫了。一路走来都得苦大仇深,太累。而如果他能不需要用谁的命来换,就能让彼此暂时有个解套的机会,有什麽不好呢?

魏无羡听罢,想了想,微微一笑。

这孩子竟然能长得这麽好,出乎意料的好,设想的大局也甚为周全,妙极、好极了。总算能让他们这些没用的大人,不再后悔莫及一回了。


Tbc.

下回预告:

回莲花坞度假,然后应该就没了。

呜哇终于要填完啦!!!!

评论(39)
热度(1404)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