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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羨】来呀相互伤害呀(番外)07

*回娘家。

*補了一些字數,現在含標點:5458


謝謝各位支持,這張圖以後就是文章封面了(你滾粗)


07

上回说到魏无羨被金凌用计伤了一臂,但他的臂伤没在云深不知处养,人反而在莲花坞待了两个月到现在都不急着走,甚至有閒暇在莲花坞里游手好閒,毕竟不似江澄当年被他打碎的一臂需要一片一件地把断骨接好,如今魏无羨已经能用伤臂喝水举箸洗澡穿衣,除了不能提重物或用力,伤势已经大好。令人惊讶的则是金凌,一剑捅破了自己的肺,却到底是少年人好得快,躺个十多天就能下床活蹦乱跳,并在此期间放出消息广而告知,说凶尸魏无羨在云深不知处服刑届满后,由其主三毒圣手交予金子轩之子金凌,让他定夺此人去留,而金凌已得三毒圣手首肯,要将凶尸魏无羨改认金凌为主,从此受其驱使,为奴为仆、不得有违。


因此之故,三毒圣手必须将其权柄交接金凌,而这个说法恰好解释了何以魏无羨与金凌都在莲花坞待了数个月。这个主意还是金凌在乱葬岗时提的,魏无羨当时见蓝忘机不置可否,那冷淡的眸到底洩漏了心中的不虞和保留,遂悄声与他说:「少时我邀你去莲花坞玩儿,你总是不肯。后来你愿意自己『路过』云梦了,我却没了那个带人玩耍的兴致。这一回正好,我去莲花坞小住,你要是閒得有空便来陪陪我,我带你四处逛逛去。」


蓝忘机沉默地望了他片刻,才低低道:「……人心难测。」


蓝曦臣也道:「魏公子,你伤体未癒,此番又伤及要害──我并非质疑江宗主手下的医师,若另有其他缘故,我却也不宜擅加揣度……总之,你还是尽快回云深不知处医治修养为妥。」


魏无羨点点头,才笑道:「泽芜君,正如蓝湛所说『人心难测』。我暂且不知金凌此举与金光瑶有无关系,更不知他是否来者不善……但金凌与江澄素来亲厚,会吐露些什么也未可知,倘若我就跟你们回了姑苏,反而不便明目张胆地打听了。」


蓝忘机道:「多久。」


见那人软化,魏无羨道:「这伤林林总总的少说也得小半载吧……咦不行么,唔,好吧我是说,三个月……啊这也不行……那不然两个月吧,不能再少了!含光君,你可要两个月后準时来接我,千万別来早了,等你来,我再带你游览云梦行不行?就这样了,一言为定!」


见魏无羨忙不迭地下了定论,蓝忘机自然无话可说,只是干脆地点头,倒也没什么废话要叮嘱──两人多年来,除了蓝忘机闭关以外,第一次分別这么久的时间,却也无甚依依离情。而魏无羨心中明白,其实他俩一向如此,就算不在彼此身边陪着,也对另一人放心得很。就算真的不放心,也知道多说无益,若真的遭遇了什么紧急之事,想办法赶着去帮忙就是了,反正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於是一行人便在夷陵分別,留薛洋和温宁继续在乱葬岗上,待到温宁祭祀过伏魔殿内血池中的亲人、并布下禁制之后,自行离去。


至於莲花坞的日常,一如魏无羨所料,由于江澄和金凌都知道不能令魏无羨实非凶尸之事外传,故而请来治伤的都是医术极佳、口风也紧的医师,只盼能让魏无羨愈早活蹦乱跳愈好。因此魏无羨可说是住得好、吃的好,被江澄讥笑「如果是条狗你大概都胖了两圈」,令他恶寒不已,每每用完早膳就拖著脚上的捆仙锁链在莲花坞里乱晃,借以消食。


虽然说他小时候住着的地方都不在了,毕竟射日之征后重建过,但尚未叛出江家之前他也短短地住过几年,而令人意外的是,江澄没把那里给砸了,只是命人上锁,谁都不能进去。幸好魏无羨对于故地重游的乐趣并不到钻牛角尖的程度,也就没打算去踩点。毕竟他想要的,是他做梦都想回的地方,有他做梦都想见的人。不但要见,还要带着蓝忘机一同来拜见,说起来,他这辈子还没来得及让江枫眠和虞紫鸢看一看他选的那个人……不是真没见过,毕竟与蓝忘机拜堂,是在拘灵阵里复刻的江家祠堂拜的,但无论对生者或亡者都显得草率了些。也不是介意排场简陋匆促,但连魏无羨这种「号称」放浪形骸的家伙都会因为没能有个像样的婚礼而有所遗憾,何况是蓝忘机这种,在重重严苛门归下长大的子弟。


这辈子江澄老早被他俩闪瞎了不知几回狗眼,大概不会再反对他带人进江家祠堂了?这样也好,他就不必七孔流血地抓着谁的手,求对方把他远远带走,再也不要回来──即便是午夜梦回都渴望的地方,也再不踏入一步。


……谁会真的不想回来呢。在蓝忘机之前,这便是他的家了。


正因为明白物是人非,才会带着幽微的期待,悄悄地缅怀。如果不是被那样难堪地赶出江家祠堂、又或者他没有失控地将符咒砸向当时暴怒的、说他和蓝忘机恶心的江澄,他怎么放得下?魏无羨是死过一回的人,如何不知自己与江家,从来没那么容易恩断义绝。他也不是没有后悔过,但也觉得自己当时的决定没有错──第一次叛出江家也许是孤绝了些,然而二次,他算是看清了自己与江澄、与整个江家之间,横了一道怎样都迈不过的坎,而过去的情谊那怕未曾烟消云散,也早被磨得面目全非。而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与江澄之间的无数比烂帐,也用不著说谁欠谁多一点,而是因为他俩在意的、重视的、会为之奋不顾身的,除了江家、江厌离还有金凌,再没一件一样的了。


想必江澄心里也清楚得很,那令人不甘心的、气馁的甚至是忿忿不平的分道扬镳,放到魏无羨与他身上来看,并不是不得已、不是注定……却是自然而然的。於是他们至今对于金凌的小心翼翼和近乎於恐惧的保护,其实是种心照不宣的平衡──与其说那是他们和好如初的表象,不如说那是他们你死我活的底线罢。那怕他与江澄的关系没有上辈子那么糟糕了,魏无羨明白,那都是有极限的。


因此他晃悠到堂屋里,看到江澄坐在主位上擦剑之时,才会那么惊讶──莲花坞主人手里并非他的成名宝剑,却是数十年如一日恶名昭彰的随便。


江澄一抬眼皮,见魏无羨一脸自来熟地进来,门生也见怪不怪,便面色不善道:「去哪里了?」


魏无羨摊手,他又没出莲花坞,还能去哪,於是比划道:「你管我?」


江澄像是早料到是这回答,冷哼一声:「快两个月了,你到底跟阿凌说了认主的事情没有?」见魏无羨一脸似笑非笑,又道:「那小子不知是从哪里偷学的邪……你那手段,谁知道他胡乱用出来会不会有个闪失,你还敢不多看着点?」


魏无羨望着那人手里的随便,比划:「当年金鳞台大审,把我的手稿全缴给了金家,如今金凌与跟金光瑶那样亲厚,你还觉得他是跟我学的?」


江澄想是早就知道,也没动怒更没有惊讶,只是道:「我手伸不到金鳞台,自己的『凶尸』还不能管一管?难道你想看金凌落得跟你一个下场?」


魏无羨摇头,当然不,於是又问:「那你都没跟金凌说我是什么下场?」


江澄的语气仿佛恨不得当场把他碎尸万段:「你到现在都活得好好儿的,下什么场?」


魏无羨叹气,便不争了,开始比划正事:「其实我问过了。金凌还真没学什么乱七八糟的,他能掌控凶尸,那也是已经被驯化的凶尸,没什么危险性。最近他也挺认真练武,再没捣鼓那些有的没的。至於他以后会不会继续……」


江澄恶狠狠地道:「不准!」


魏无羨起身:「那我去跟他说。」


江澄怀疑道:「说什么?」


魏无羨:「你一起来听?」


江澄心中想听又不甘愿乖乖跟去,毕竟魏无羨是个不会说话的,与金凌沟通少不了要江澄翻译──事实上是金凌能看懂魏无羨比划的大概但江澄会忍不住在一边翻译,一边翻译还会一边教训金凌,因此金凌也会一边与魏无羨讲话一边跟江澄顶嘴,最后甥舅俩就无视魏无羨在一旁自顾自地吵了起来,於是魏无羨原本打算跟金凌说些什么的,最后往往全让江澄把时间给佔了。想到此处,江澄冷哼一声,挥挥手让魏无羨自己滚出堂屋,说金凌这个点应该在校场。


金凌果然在校场,紫衣少年对着一排排的靶弯弓搭箭。脚边还有一只被射穿了眼睛的纸鸢。


魏无羨心想:「没有同龄的孩子陪他放风筝,就算门生给他放的大概玩起来也没意思,不如我陪他玩一会儿。」他默默来到金凌背后,少年耳闻细碎的锁链声,回头见到是魏无羨,也没说话,只是轻点下巴,又转回去继续射箭。魏无羨不跟他计较,毕竟很多年前金凌就没再喊过他一声「大舅」,现在既然关系缓和了点,还如同仇人那样没大没小地喊「魏无羨」却也太出格,不如啥也不喊,等这段尴尬过了再说。因此待金凌射出一箭,魏无羨便哼了一声。


眼前明明例无虚发,金凌莫名其妙:「你……你干嘛?」


魏无羨把他脚边的风筝捡起来,拍落上头的灰尘,再用符纸把破洞糊起来,顺着风一掌推出,又起落数丈,便把风筝轻飘飘地送上了天空。这下金凌也知道魏无羨是要他射风筝,因此等了一会,觉得距离够远了,便要从箭筒取箭。


魏无羨又哼了一声。


金凌:「干嘛?」


魏无羨又把风筝往上放了数十丈,直到那纸鸢的形状都看不出来了,才示意金凌动手。金凌没试过这种距离,虽然不觉得自己射不中,但总是没什么把握,於是狐疑地看着魏无羨,握着弓的手心也沁出了汗。后者拉着风筝不好比划,便用口型道:「这么能耐的话,试试看啊?」


金凌从小最恨被別人看扁,小时候动辄威吓他人,如今算是能沈得住气,但少年人毕竟忍性不高,见魏无羨一脸平淡地激他,他就咬牙搭箭,屏息凝神,往天空中那一黑点射去。


风筝似乎又飘得更远了。


魏无羨给他拍了拍手,因为手里的麻线被箭的力量给震断,他不需再握着了。只见那风筝飘了一阵,直直往下落入远处的草丛中,果真是射中了。金凌不动声色地吁了一口气,转头望着魏无羨,努力摆出云淡风轻的模样,却掩饰不了那一抹得色。


魏无羨指指远处:「去捡啊。」


金凌:「明明我射中了,为什么要我捡?」


魏无羨:「因为我也射得中。比这更远的我还是能射中。你跟我比肯定是你输,所以你捡。」


金凌愤愤地要去捡,突然想到了什么,吹了声口哨,轻喝道:「仙子去捡!」


魏无羨心想:「仙子是谁,哪家跟金凌特別好的姑娘么……怎么有点耳熟……等等等等!」


就在一条漂亮的黑鬃灵犬从两人身边呼啸而过之时,魏无羨也如一阵呼啸的狂风一般刮上屋顶去了。


金凌:「……人呢?」


魏无羨:「蓝湛救命!」


金凌好不容易找到了趴在屋顶上瑟瑟发抖的魏无羨,在底下举着风筝道:「你下来!你不是说更远的风筝你也能射中?」


魏无羨拼命挥手:「狗牵走!」


金凌爱狗,金凌不服:「仙子又不咬人!」


魏无羨:「牠会追我!」


金凌翻白眼:「你跑牠当然追你啊!」


魏无羨:「牠不追我干什么跑啊!」


金凌耐性尽失:「你下来!我保证看着仙子不咬你。」


魏无羨无动於衷:「不管,狗先牵走!」


金凌还要再劝,突然听见仙子呜咽一声,原本摇得飞起的大尾巴突然夹了起来,整条狗都趴到地上动也不动,可怜极了。金凌一呆,立即转头,就看见两人一前一后地站在不远处,一个是自家舅舅,另一个便是那大名鼎鼎的含光君,看来是两个月期限将届,含光君上门寻人来了。而仙子呜呜噎噎的对象,明显不是江澄,而是面无表情望过来的蓝忘机。


金凌:「见过舅舅、见过含光君。」


江澄轻哨,那黑鬃灵犬如释重负地跳起来,随即夹着尾巴跑到校场旁的一棵树下远远趴着,黑溜溜的圆眼睛却还是巴巴地望着这边。蓝忘机则是对金凌颔首,默默来到屋簷下,抬头望着满头冷汗的魏无羨,道:「已经走了。」


魏无羨见蓝忘机来了自然心中高兴,但是望了远处一眼,依旧手脚发软,比划道:「不行,牠看着这儿呢!」


蓝忘机见魏无羨手似是不太能使力,遂掠上屋顶,把人轻轻揽住提了下来,顺道把人解了禁言。


天知道在一旁全程观看的江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忍住没掉头就走。


金凌则是以为蓝忘机来了,就要立刻把人带走,赶紧道:「你不是说臂伤已经大好了吗?还不能射箭?」


江澄则道:「我让你跟阿凌说正经事,你就教他放风筝?」


魏无羨对着蓝忘机耳语道:「你来早了啊蓝湛,还有四天呢。」


蓝忘机道:「从云梦返回姑苏,若不御剑,要四天。」


言下之意,都是心急。


江澄没有特別想留人,便道:「话说完再走。」


金凌:「箭射完再走!」


魏无羨:「你陪我逛一圈莲花坞再走?」


蓝忘机看魏无羨一脸期待,沉默须臾,终是点了点头。


魏无羨便对金凌招手比划:「去放风筝啊?」


金凌立刻把箭头从纸鸢上拔了下来,确定还能飞,便又乘着风把纸鸢放上了天空,而且故意放得又高又远。蓝忘机见状,道:「臂伤如何?」


魏无羨摇头,表示不碍事。并从一旁拿起箭筒,耐心地让金凌把整卷线都放完。这才笑咪咪地比划:「我要是射中,你就服输?」


金凌不服气道:「你就算真射中了又怎样,不过射箭而已,又能比我厉害到哪里去?」


魏无羨一笑,手指比了好一段距离:「光射箭,大概就赢你那么多了吧。」


金凌怒道:「那你需得拿出十成本领!」


魏无羨扬眉,那神情像是在说:「好啊?」接着四处张望了一下,先是看了看自己的袖子,撇嘴,目光遂不怀好意地瞟向蓝忘机的抹额。


蓝忘机余光见了,心念一动,下意识地伸手要去解后脑的结,但又突然一顿,像是发现这行为极不成体统,於是一本正经地望向魏无羨,面露谴责。不意外地被拒绝,后者耸耸肩,目光往后瞟向了江澄……的腰带,一会面露嫌恶、一会面露可惜。


蓝忘机:「……」


江澄:「……你想死?」


接着魏无羨莫可奈何地转回目光,看了看远处比米粒还要小的风筝,弯弓搭箭,闭上了眼睛。


金凌:「……谁知道你会不会偷看?」


闻言,蓝忘机两步来到魏无羨身后,从后头轻轻捂住了那人一双好看的眉眼。魏无羨得逞般地咧嘴,故意在黑暗中眨了数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蓝忘机温暖的掌心里搔呀搔,如愿得到那人不明显地一颤,下一刻,却被那长指一拢,烫热的温度结实地按在眼皮上,再也闹不了妖了。


这些小动作都只在瞬息之间,而魏无羨也在下一刻放箭──咻一声破空而去,在洞穿纸鸢的眼睛之时连带将那风筝撕成两半!


事罢,蓝忘机放开他,魏无羨则在睁眼时被光刺了一下,眼眶润出好些湿意,连带眼角都红了,他却懒洋洋地看向金凌:「服了没有?」


不料想金凌的神情中没有气馁或不甘,而是一种奇异的深思和不解,以及某种隐晦的心有戚戚焉。半晌,金凌问道:「以前,我看你在信中说,你从小就摸鱼打鸟,功课修为却照样能第一。我觉得是你胡说。」


魏无羨想了想,突然便不想比划了,带着微沙的声音问道:「那现在呢。」


金凌道:「如果你不是胡说……为什么还要修那邪魔歪道?」


不知为何,金凌再次望向魏无羨的时候,会错觉那双微红的眼睛里都是满溢的温柔和伤感。


Tbc.

下章完結,大概會去划船然後船震+水下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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