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跑路冷争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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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脚爬回忘羡,当然也可能随时落跑。

【忘羨】寒山《壹》舊版

食用前注意事项:

1.师徒养成年上,魔道魅影(?)系列。

2.极尽狗血OOC,超级雷。

《壹》

他的神识因为割裂散落的魂魄被密法镇压在山间各处,便数百年来的风吹草动都瞭若指掌。

而这是他第四次在神龛前看见这个灰扑扑的小孩子,肌肤白皙、五官俏生生地、大大圆圆的眼睛漆黑而明亮,眼角一点点的上勾,长大后肯定是一双恣意风流的桃花眼。可惜那双眼睛如今正巴巴地看着供桌上的鲜花瓜果,却迟迟不敢下手拿。饥饿的模样可怜兮兮的,还不断地吞口水,也许是不想被食物诱惑,小孩闭了闭眼睛,转头朝庙门口张望,似是等人来接他回家。

他安静地坐在神坛上,明白不会有人来的。

这是他第四次见到那个美艷妇人牵着那小孩一步一步上山,对于孩子走累了讨抱的央求充耳不闻,直到让孩子进了自己这座小庙,温声软语地叮嘱让他乖乖待在这里不要跑,姨晚一点回来接,之后在小孩的衣兜里塞进一颗雪白的馒头。而孩子等到第二天天亮,蜷缩在他简陋的神桌下方睡到满身尘土之时,都不见妇人的踪影。

这已经是第三天傍晚。

也许是孩子太小,不知道自己被亲人遗弃,还乖乖地待在庙中玩耍,小心翼翼地省著吃他兜里的馒头,寂寞了也不哭不闹,累了就安静地抱着膝盖缩在神桌下,小手拿着断了的线香在地上涂鸦。饿得受不了就跑到小庙中庭的玉兰花树下,捡地上落下的新鲜花朵来吃,虽然苦苦的,但香。

他曾经把供桌上的瓜果扔下桌,让孩子吃,但那小孩似乎家教不错,衣裳虽然满是补丁,看似破旧,也不损他那灵气的模样,因此只是把地上的瓜果捡起来摆回去。然而,此山他掌管百年,还没有什么人命落在他身上,就算孩子被扔了这么多次、这么多次都只肯吃他庙里的花朵果腹,他也没让小孩饿死,每次都不厌其烦地让山中飞禽走兽去吸引孩子的兴趣和注意力,一路追赶玩耍著将他引下山去,直到他被上山的樵夫或采药的郎中发现,把孩子带回山下的村子。

但这一回,小孩肯定回不去了。因为那日的美艷妇人来时,他已经看穿那女子浑身黑气,像是被什么邪祟缠上,不出三日必定横死。而在他生前,世人对他有「逢乱必出」的美誉,碰上了邪祟肯定不会视若无睹,但他多年被拘在这座山上,无法踏出此山一步,即便想管也鞭长莫及。

此时天色全黑,入夜的寒意沁透了小庙中的地板青砖,而那孩子饿了许久,渐感不支,遂抱着肚子打盹起来,却是浑身发抖、十分难受一般。

他以法力扯下房樑上的布幔,抖落尘埃、给孩子盖上了,但知道孩子不能滴水不进、久饥成病,便思索片刻后脱离神像,走下了神坛。寻了些易消化的食物和清水,回到小庙之中,把瘦弱的小孩子抱起来,轻轻摇醒,慢慢地把东西餵下去,顺便伸手探脉。

两股相异又水乳交融的灵压缓缓释放,灵流在孩子体内奔腾起来,他微讶──那两股灵压一股属于他的、另一股属于那小孩,问题是,那孩子体内有他的──严格说来是他作为人时──的灵压。

这孩子体内有两颗金丹。

一个是天生的、另一个属于谁不言而喻,於是他明瞭,这便是自己等了几百年的人。本来已不会特別执著或急切地盼望,但如今好似梦回前尘,到了他与那人都韶华正茂、岁月静好的时光。

他望着那小孩,久久不曾移开目光。

伸手温柔地抚摸孩子干枯毛躁的头发,小声唤了那尘封了许多年的两个字,字字铿锵深重、又缱绻动人。小孩知道自己名字里有个「婴」字,於是抬起头来望着他,眼睛在笑、嘴巴在笑,整个人都无忧无虑似的,他好奇地道:「哥哥,你是神仙吗,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目光柔和,仿佛从坚冰中破开了一个裂缝,流洩出灿烂的晨曦,摇了摇头。

小孩却被那一瞬间震慑,那晴光映雪的一瞬间,烂漫春光中的娇豔绽放百花齐齐失色。在他幼小而短暂的记忆中,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那抹转瞬即逝的笑,他可以记一辈子。

孩子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而他又摸摸孩子的头,把孩子抱到了小庙后殿的厢房中,道:「你就待在这里。」

后来,他开始频繁地「显灵」,把魏婴养在身边,看他一点一滴长大。

魏婴是个很乖的孩子──这在他意料之中、却也是意料之外,毕竟他生前与魏婴相识的时候,那淘气的少年可说是「无恶不作」了──不但听学时胆大妄言、夜半聚众喝酒喧哗、与师姊的未婚夫打架闹事、甚至剃光了讲学先生蓄的宝贝美虬。岂知这么一个混世魔王,七八岁时竟然是个怕生的,只要没见他「显灵」就不敢乱跑,让他「待着」就哪里都不敢去,每天都踮着脚尖、双手巴著供桌,等他从神坛上走下来,牵着孩子的手让去哪里就去哪里,听话得不行。

他回想前世的魏婴幼年就没了父母,还曾经在这山下一带流浪了一阵子才被他师尊抱回云梦教养,而且终其一生都怕狗得很,想来是孩提时期流浪的记忆化为不可抹灭的伤痕,疼到骨髓里,连灵魂都生生记着……才会那么乖,明明喜欢被抱着,更喜欢被放到大人的肩头上坐着,却从来没说过,偶然被他抱起来一次,才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后来便黏著他不放了。

由于他没说自己是神仙,魏婴便改了口,总是「哥哥」、「哥哥」地叫他,哪怕他这副模样并不年轻。而魏婴明白这世上有许多年长男性是自己必须叫「哥哥」的,便时常懊恼自己会搞混,因此问他叫做什么。

他捡了支线香,在地上写了一个「湛」字,魏婴看不懂、也不会唸,更是无精打采。他只好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也让魏婴捡一支线香,跟他学着怎么识字,至少该会写自己的名字。

魏婴花了七八天便能把自己的名字画得工整,学那个湛字却画了一个月。最后画出来,竟已经与他亲手写的分毫不差。只是魏婴依旧懊恼,因为还是不知道「湛」字该怎么读,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反反覆覆画著那个「湛」字。

他见孩子睡不着觉,便走过去抽了他手里的线香,把青砖上的「湛」字涂去,并在同一块青砖旁边画了一个「二」。魏婴不解,抬起头,指著被涂掉的地方问:「这个字读作『二』么?」

他摇头,在「二」旁边又加了一个字,这回小孩看懂了,是行二。他单名湛,行二。魏婴恍悟,遂叫喜不自胜道:「二哥哥!」

於是「湛」到底怎么读,他也没跟孩子说,毕竟那只是个称呼。让魏婴多多下山去,跟其他人说话、买东西,自然而然就能会了。当然那些市井乡里所学,远远比不上他俩生前所知的一星半点,因此他让山里的兔子给小孩引路、下山取采买吃的东西时,他便去到小庙的后殿中取他生前读的书、用的文房四宝和书桌。

魏婴学得很快,而也许是常常拿着他给的钱去买东西吃,因此算学也相当在行,马上便意识到他是个相当有钱的,便改口叫他「有钱哥哥」。

……有钱哥哥。

有钱,哥哥。

有钱。

钱。

他考虑了一个晚上,隔天让魏婴坐在书桌前时,便提笔写了一个「站」。魏婴有点困惑,说他这个字他已经会了。他便在纸上写了「湛,读站音」。

魏婴开心得不得了,脆生生地叫他「湛哥哥」,这一叫还叫上了瘾,抱着他的腰,脑袋也埋著,闷闷地叫「湛哥哥」,好一会兴奋地抬起头来,又好奇道:「湛哥哥,你的耳朵好红呀。」

他无奈地摸了摸魏婴的头。魏婴又道:「那湛哥哥,你姓什么呀。」

他让魏婴回到小书桌前,提笔写了一个「蓝」,读篮音。魏婴读懂了,仰起脸,黑眸亮晶晶地叫他:「蓝湛哥哥!」

他拍了拍小孩以示鼓励,却又摇摇头,写了一个「二」,魏婴立马也会意过来,道:「蓝二哥哥!」一会儿顿了顿,眼睛瞪得溜圆,小嘴也傻呼呼地张了张,才道:「哇!蓝二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

除了读书识字之外,蓝湛还会教他武术、教他修炼,所幸蓝湛家学渊源,后半生后又与魏婴前世关系匪浅,给孩子启蒙已经绰绰有余,毕竟魏婴哪怕六艺样样学得好,到底是个坐不住的性子。让魏婴有足以防身的功夫在山野间玩耍,比他冒险受伤时要罚倒立抄书实际多了──这孩子坐着舒服都没耐性写上一个时辰的字,何况倒立。

然而魏婴在蓝湛面前时还是挺乖的,书好好读、字好好写,却等他一检查完功课就彻底蔫了,连蓝湛招来野兔跟他玩,魏婴也有气无力。蓝湛看了一阵,转身回到神像里去了。魏婴以为他生气,围着神像叫了半天,蓝湛却始终没出来,最后是野兔去扒魏婴的裤脚,小孩才抱起滚圆的兔子出了小庙去,他无心玩耍,只好捡树枝练剑招。

隔日,神坛上依旧不见白衣公子走出来,魏婴急得眼睛都红了,却瞥见小庙外有人影,赶忙跑出去,就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俊秀清丽异常,身穿白衣抹额、乌发高束,手里提著一把纯银长剑,仙气凜然。魏婴看了半晌,只觉得吶少年与蓝湛像极了,吶吶道:「小哥哥,你是谁啊?」

待魏婴明白过来,是蓝湛变作少年时期的模样,不当他的师长父辈,改当他的玩伴了,顿时欢呼一声,冲过来揽住蓝湛的肩膀,要带他去烤兔子。

蓝湛禁止他杀生。

魏婴便要带他去山林里找他埋在山洞里的酒,两人一起开开心心地喝。

蓝湛禁止他饮酒。

魏婴觉得这玩伴一点都不有趣,跟原来那个大的一样古板。可是这个小古板还是有一点好,他不会要魏婴倒立抄书,他会拉着魏婴的手走遍这座蓊郁苍翠的山,游览每一处好风光。可惜的是,魏婴终于发觉他的大古板和小古板,一个离不开小庙、一个离不开这座山,都不能陪他去山下的镇上玩耍,逢年过节都买不了糖人、放不了水灯、提不了灯笼,太可怜了。

后来魏婴总是会买许多好吃好玩的回来,想跟蓝湛分享。无奈少年像是对这一点兴趣也没有,只面无表情地任魏婴摆弄,让他提著灯笼戴着妖怪面具去山里夜游,蓝湛也无奈照做。渐渐地,魏婴胆子大了起来,愈不把蓝湛当成长辈了,长到十四岁时,愈发顽皮、浪得没边儿,直把少年蓝湛当成他的好兄弟,「蓝湛、蓝湛」地瞎叫,有一回甚至胆大包天,在镇上买了灵异神怪、才子佳人的话本回来,兴冲冲地读给蓝湛听,见他没反应,迳自在灯下看书,便扔了话本,道:「蓝湛,你看看我。」

蓝湛依言看他,魏婴就扔了个纸团子过去,蓝湛接住打开,发现上头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涂鸦。见怪不怪,蓝湛淡淡地瞅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摸书本。

然后,不动了。像是被雷劈一般,僵住了。

魏婴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蓝湛你在看什么看得那么认真!」

蓝湛对着已经被偷天换日的书本,望着上头白花花交缠的人影,各种千奇百怪的姿势都有,一旁还有簪花小楷注解,脸色又红又白──虽然这类书籍他生前被魏婴缠著看过不少,但如今此身的元神还是个少年,堪称沉稳端方了,碰上魏婴这厮却是依旧沉不住气,耳垂红得鲜嫩欲滴,劈手把书摔了出去,哑声怒道:「……不知羞耻!」

面对这一声严厉又恼羞成怒的呵叱,魏婴也愣住了,却不是为了蓝湛第一次疾言厉色地骂他,是因为蓝湛第一次跟他说话。魏婴有些茫然地心想:「蓝湛真是不得了,生得这样俊,说话也这样好听。」於是回过神来,见蓝湛正有些关切地望着自己,连忙叠声道:「蓝湛蓝湛,你跟我说说话,你说话真好听!」他迫切得不能自已,总觉得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正蠢蠢欲动、即将破土而出便长成参天树木,头昏脑胀得不行,於是猛地站起身来,整个人倾身趴到桌子上,去抓对面的蓝湛的手,道:「你以后都跟我说话吧,我还以为你不会说呢……我……」却不料想,原是昏昏沉沉竟在起身那一瞬间变成眼前金星乱冒,眼前一黑,便头疼得几乎炸裂开来一般。

蓝湛眼棘手快地把人抱了起来,他也不知魏婴怎么会说倒就倒。伸手探脉,发现一切正常,却是两股灵压正在彼此冲撞,一个仿佛要撞碎骨骼经脉、另一个却牢牢拦着,挡下一切霸道的力量,仿佛死死压抑著什么似的。

连续三日,魏婴高烧盗汗,嘴里痛苦呓语不断,蓝湛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而他也不知,魏婴正在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长到好似生老病死的一次人生。

梦里他依旧是志学之年,与师弟一起被送到一做深山老林的地方听学,还成天被一个特別古板的俊俏小伙子整天追着抄书打架打屁股。而那个人总是不经逗,被自己撩上两句就要拔剑、不然就是颈红耳赤转身就走,怒气横生地冰冷叱他:「无聊!」

魏婴心想:「这有什么无聊的,哪个少年不是这样?蓝湛怎么那样怕羞,也太有趣了,不然……我也弄个春宫图给他看看?肯定好玩儿!」

因此他二话不说,就与同行地几个外来学生商量,弄到了一本做工精良的那什么书,趁着蓝湛没注意,便送到了他鼻子底下,果不期然,梦里这个蓝湛仿佛惊弓之鸟一般退到房间角落,怒极而啸:「魏婴!你是个什么人?!」

魏婴笑得滚到桌子下,半天没起来。直到蓝湛拔剑冲上来,一副要你死我活的样子,魏婴一惊,反手也拔出自己的剑,两人极为熟练地对招起来,而令魏婴惊奇不已的是,这些都是蓝湛教他的剑法,使出来却又如此不同;而他对面的蓝湛,使的却是他从没见过的招数──原来蓝湛与他,本就师出不同源吗?

魏婴边打边出神,原本旗鼓相当的两个少年却因此而悄悄分出了胜负──只见蓝湛剑尖一挑一勾,就将魏婴手里的剑给击飞,红光直直掉到了窗外。

魏婴惊叫:「我的剑!」同时却纳闷地想:「我怎知那是我的剑?我是何时有的一把剑?」

接着一股可怕的力量从后头把他整个人揽住,拦腰一带,魏婴就被他摔到了地上,而蓝湛罩在他上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语气不善地森然道:「……谁说我不懂。」

魏婴茫然地想:「他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嗯?我刚刚说了什么来着,我说他不懂什么?」於是他纳闷地顺着道:「你又懂什么了?你懂不就有鬼了么。」

蓝湛的眼角可见地抽了抽,薄唇紧抿,很是不快,压制魏婴的力道更大,后者吃痛,正要挣扎,蓝湛便「哧」地抽掉了自己头上的抹额,将魏婴的双手手腕紧紧缠在了一块后,捞了起来压制到头顶上,而蓝湛自己则嵌进了魏婴腿间,以一个极度压迫的角度冷冷瞪着身下人。

魏婴则瞠目结舌,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姿势让他直觉地感到不安,颇有大祸临头的征兆,惊得浑身冒冷汗,叫到:「蓝湛你干什么!」




小机小羡的藏书阁不可描述。




魏无羨满头冷汗地醒来。

先是呆愣愣地望着头上床帐,接着有气无力地掀开被子,里头的热气连同体温散出来,夹带了一丝缠绵的腥气,魏婴一摸裤档,摸到一手湿黏,吓得一咕噜滚下床,气喘吁吁地爬到桌边,拎起水壺就往嘴里灌凉水,直到滴涓不剩。歇了片刻,他才靠著冰凉的桌腿,就地打坐起来。肚子里有两股暖流相交汇,顺着灵脉抚过他颤抖的四肢以及周身大穴,就这样走完一周天。

接着房门一开,少年蓝湛提剑踏了进来。

梦里人影交叠的画面还没从脑中驱散,正主儿就这样光明正大地来了,魏婴吓得跳了起来,正好对上蓝湛疑惑地一扬眉。

魏婴心里有鬼,以为蓝湛早就看到他湮湿了一大块的亵裤,连忙又跳回床上,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把被子严严实实地拢住了下身,才敢抬头看蓝湛,企图声先夺人道:「我错了,蓝二哥哥,是我不好,我不该坐在地上的。」

天知道魏婴有多久没有正经八百地喊过一声「哥哥」,再瞧少年心虚的模样,肯定有什么猫腻。蓝湛眉目不动,迳直来到魏婴床边,伸手给人探脉──所幸少年身强体健,高烧到第四天就退了,醒来也不见落下什么病根,只是肾水充足、肝火稍旺而已。

眼见魏婴还把自己团在被子里,整在长开的脸上红扑扑的,似是相当热,便伸手替他拉开被子。魏婴一惊,连忙压下,蓝湛却是鼻翼一抽,已经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他只当魏婴是精满则溢,少年尴尬也正常,便起身去取了干净的衣服,让少年换上。

魏婴缩在被子里换衣服的时候,瞥见蓝湛手里提著的那把剑,联想到方才梦境中,好像就是这柄剑在他体内作为开拓,不禁眼神闪避。

蓝湛注意到他的异样。

魏无羨含糊道:「没什么,就是觉得……避尘挺好看的。」

蓝湛的眼神一沉,魏无羨则一惊──他忘了对方从来没告诉他这把剑叫做什么,而刚才他什么也没想,自然而然地就说出来了,仿佛他本来就该知道一样。

见蓝湛依旧伫立在他床前,没有要挪半步的意思,魏婴只好小心翼翼地讨好道:「蓝二哥哥,我饿啦。」

蓝湛还是不动。

憋了半晌,眼见是瞒不过去,魏婴只好老实道:「其实,我做梦了,梦见了好多事情。那个,蓝二哥哥……你是不是,叫做蓝忘机?那我呢,我觉得你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我了,才会知道我叫魏婴,那你也肯定知道我的表字吧?我快十五岁了,可以赐字了。」

蓝忘机望着他,片刻后,避尘出鞘,在地上画了端方严谨的两个字。

无羨。

一股莫名炙热的熟悉感湧上心头,魏无羨心想:「他果然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所以他梦见的事情,难道不只是少年冲动的幻想,而是真有其事吗?

【待續。】

下回預告:

魔道魅影。

大綱?先別說這個了,旁友你聽過脫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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