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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脚爬回忘羡,当然也可能随时落跑。

【忘羡】邀月(二)

全文连结:(一)(二)(三)(四)(五)(六)完结



                                        《二》


  中秋的晚风如水沁凉,拂过两人的衣带和头发,蓝忘机被那人一身浓郁的酒气包裹着,连嘴唇都免不了尝到了那辛辣醇厚的滋味,让人晕乎乎地脑袋发热,脚下轻飘飘地好似可以踏风而舞,于是他总算理解为什么魏无羡会喜欢酒,但他并不能想明白魏无羡为什么这么做——不是割袍断义,而是愤愤地欺身上来,强硬地堵住了自己的嘴,带点戏谑、揶揄甚至是报复的意味。


  但那双嘴唇只是贴着蓝忘机厮磨,不时含吮他的下唇,恶劣地吸了一下又放开,连那鲜红的舌尖也没有急于探进来的意思,反而不慌不忙地轻触着对方的嘴角,戳一下、舔一下,再如打下记号般慢悠悠地划着小圈。蓝忘机在吐息间变得更紧绷,钳制着魏无羡的力量也若有似无地渗进了一丝粗暴,他薄而优美的嘴唇颤抖着张开了一条缝,像是想说话、又更像是想把魏无羡那顽劣的唇舌给一口吞了,此刻蓝忘机急切又不合时宜地想到——这双嘴唇如今这样肆无忌惮地撩拨自己,直把人的理智往悬崖边逼去,是不是因为如同魏无羡所说:他吻过别人?而所谓“身经百战”……莫非是指被他吻过的,都会如同自己一般,心慌意乱、神魂颠倒又难以自持?


  仿佛魏无羡脱口而出的那句胡扯还在他耳边回荡,那副洋洋自得的神情、漫不经心的语气和举手投足间的浪荡不羁,都历历在目,蓝忘机想也不能想,当即用力扣住了魏无羡的后脑勺,好让对方能更深地、真切地闯进来吻自己,但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又忙不迭将人一把推倒。原本深深陷在魏无羡头发里的修长手指无措地放了开来,顺带扯掉了那人总是松松系着的发绳。


  魏无羡撑起的身子冷不防被推倒 ,头也在屋瓦上撞了一下,他蹙着眉眯了眯眼睛,却没把蓝忘机松开,而是不慌不忙地又撑起上半身,在那人柔软的下唇上轻轻啃了一下。


  两张湿漉漉的嘴终于分开,魏无羡果然就见蓝忘机又僵住了。他去拉对方的抹额尾巴,又将那条细而长的软布卷在手指上,一边道:“这下生气了没?”


  蓝忘机冷冷地瞪着身下人,表情看似镇定,气息却还是紊乱不堪。


  魏无羡善解人意道:“嫌弃我喝了太多酒,味道不好么?那我请你吃月饼好不好呀?”说着,松开手上的抹额,便从怀里捧出了蓝忘机带的那一小包点心5 ,揭开了包覆着点心的雪白丝帕,XC6 露出两颗被压扁的月饼。魏无羡瞧着那月饼外皮已经碎了,露出了里头绵密的馅,便勉强捻起一块完整的,不由分说地递到蓝忘机嘴边。


  蓝忘机不自然地偏了偏头,不吃。


  魏无羡了然:“被压烂了就不肯吃,含光君有那么娇气么,好吧你不吃就我吃了……我尝尝看姑苏的月饼是不是跟你们家的饭菜一样难吃——唔……唔?”只见他往嘴里塞了一块碎月饼,半晌露出了诧异的神情,看着蓝忘机:“想不到你们家的月饼这么好吃?”


  蓝忘机嘴唇微抿,虽然一脸不愿意吃的神情,却又有些好奇魏无羡吃下去的感觉,半晌后问道:“……好吃?”


  魏无羡真心实意:“可好吃了,不信你也吃,吃一口,就一口?”


  蓝忘机犹豫了一会,摇头:“我已尝过。”


  魏无羡大奇:“你吃过了怎么还问我好不好吃?你觉得不好么,莲蓉蛋黄你不喜欢?”


  蓝忘机道:“……太甜。”


  魏无羡理所当然:“甜才好呢,蛋黄那么咸。可你也真是奇怪,你不爱吃这月饼,也不爱喝酒,为什么偏偏要把这两样东西带在身上呢?还恰好都是我喜欢的。”见蓝忘机又不答,魏无羡遂道:“又不说话了,好吧你起开起开,我的腰都要给你压麻了。”


  蓝忘机一呆,霍然起身,似是颇为羞耻地侧过脸,须臾却见魏无羡还瘫在屋瓦上,一副懒洋洋的欠抽样,爬都爬不起来,大概是真的给蓝忘机压麻了腰,暂时动不了。蓝忘机看不过眼,只好又凑过去,半扶半抱才把人弄起来,道:“你……回乱葬岗?”


  魏无羡故作深沉地想了想,用力摇头,指了指下面:“天子笑还没喝呢,温情让我喝够了再回去,来呀你跟我下去,我订了间上房。”


  蓝忘机迫不得已,依言把魏无羡抱了下去,带他把人放到了房间床上,便转身要走,却被魏无羡眼疾手快地扯住了袖子,后者的嗓音在昏暗的房里显得又轻又软,语气却是大惊小怪:“蓝湛,你要走?你别走啊,你怎么能走呢?你刚刚在房顶上对我做了什么,我都还没说呢,你却拍拍屁股就想走了吗?”


  蓝忘机蓦然回身,两只耳朵尖在摇曳的烛光下红得可怕,憋了一阵,他有些艰难地辩解:“方才——明明是你……”


  魏无羡道:“是我。是我又怎么样,若不是你在百凤山围猎那会儿干的好事被我识破了,我会在屋顶上那样子——你吗?你在百凤山把我弄成那个样子,我奋力抵抗不成,待我受不住了你还转头就跑……”


  蓝忘机像是听不下去了,道:“我并不知……是你当时没有反抗……”


  闻言,魏无羡一双眼睛瞪得又大又圆,道:“哦——是我没反抗,所以真的是你亲的我了?”


  蓝忘机:“……”


  魏无羡咄咄威逼:“你还不认?”


  蓝忘机败下阵来:“……是我不对。”


  魏无羡乘胜追击:“为什么在林子里砸树?”


  蓝忘机:“……我自知不对。”


  魏无羡得理不饶人:“既然知道不对,为什么还做这种事?”


  这回蓝忘机又不肯说话了。


  魏无羡语重心长:“蓝湛呀,知道我刚刚为什么那样子你吗?我是为你好!”


  蓝忘机原是垂头站在床边,闻言,抬头望着魏无羡。后者也不管蓝忘机古怪的眼神,径自继续道:“你这个人,从小到大都那么正经,连腿都不肯给人家枕,怎能随便亲别人,就算是男人也不行,万一人家喜欢你怎么办。你就应该像我这样,洁身自好——所以你该明白为什么我的、我的……那什么会落在你嘴里了?我要是不喜欢,就不会去亲人,要是我真的亲了什么人,那心里肯定是喜欢的。”


  不知为何,听魏无羡讲完这絮絮叨叨的一席话,蓝忘机整个人更僵硬了,绯红的颜色从耳朵根一直蔓延到整个脖子,也许连他衣领下的肌肤都是火烫的。他安静了好一会,终于听到床上有了动静,原来是魏无羡脱了外衣,只穿着一件雪白的中衣摸索着爬下了床,踩到地上的时候晃了一晃,又站直了。


  蓝忘机见他脱了衣服却不睡觉,神情微愕,道:“你……做什么?”


  魏无羡慢慢解着自己的袖口系带,道:“我刚刚说了一大堆,你还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不等蓝忘机反应,魏无羡便突然发难,把蓝忘机整个人扑到了八仙桌上,又执起手中的黑色系带往人眼睛上缠。后者羞愧之心作祟,加上顾忌着魏无羡被自己压麻的腰,便没挣扎,任由对方把自己的眼睛结结实实地蒙住了。


  一片黑暗之中,只有自己的呼吸以及魏无羡近在咫尺的温热气息,两两交缠在一起。蓝忘机能感到对方压制自己的重量,也能听见那人特意使坏时独有的邪魅嗓音:“蓝湛,我教你一个乖。你当时一定不知道我被你搞成怎么样了,所以你也得尝尝我受过的滋味儿,才会记住以后不能随便亲别人。”


  语毕,魏无羡整个人都覆了上来,还蛮横地扣住了蓝忘机的手腕,摁在了他头顶上方的桌面。而这一次,魏无羡的唇舌并不只是在他的唇缝外流连玩弄却是粗暴地顶开了他的牙关,恶狠狠地闯了进去。


  没了外衣,蓝忘机能摸到那人一身薄而紧实的肌肉、也能感受到他微微泛凉的体温——与蓝忘机相较,此刻的魏无羡还太凉了,让人忍不住想抱紧。而那在他嘴里翻搅的舌头、厮磨的嘴唇,都带着甜糯的糕点香气,若再纠缠一阵,又能尝到隐藏在莲蓉后头的蛋黄咸味。蓝忘机自己做好试尝的时候只觉得怪,不明白魏无羡怎么就喜欢吃了,但在这相濡以沫之中,却又恍然了悟了,那厚重的甜和浓郁的咸要如何水乳交融,成为一股齿颊留香的难忘滋味。10 而他发现,强吻着自己的人并不显得游刃有余,而是全凭本能和回忆,把自己当初怎样吻他的方式,原原本本地奉还到他身上来好比那情不自禁的沉沦和激动,能吻得彼此的口涎也淌下嘴角;或是临别之际依依不舍地在对方下唇上辗转,最后非要留下一道若有似无的齿痕才肯离去。魏无羡吻得动情,蓝忘机則拒绝不了任何来自于那人的邀请,彷佛是被鬼魅迷了心窍;倘若魏无羡离去,他恐怕自己的神魂也将被勾走、或抽空。


  于是魏无羡终于心满意足地放开了身下人之后,如愿以偿看到了蓝忘机躺在八仙桌上,气息粗重混乱,好似被吸走了所有力量一般,就跟当初自己丢脸地被按在树上亲到腿软一样而那以往总似冷情的嘴唇现在肿的,红的,水光灩潋,很好。


  魏无羡嘿嘿一笑,沾沾自喜,像是终于雪耻了,这会儿才能扬眉吐气。


  直到蓝忘机猛然翻身把他扯到了自己身下,禁锢在八仙桌与那人烫热的胸膛之间。魏无羡还来不及问对方那几乎破腔而出的心跳为何如此剧烈,就听蓝忘机一字一顿重重地道:“你为何要这样。”


  未束的头发整片散在了身下的八仙桌上,魏无羡往衣襟里掏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的发绳,只得随意拨了拨遮挡在前额的发丝,就听见蓝忘机那几乎是质问的语气,因此肃然思考了一阵,须臾后却眯着眼睛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怕死地道:“我这不是为你好吗?”


  蓝忘机的气息凝滞了一瞬,转眼又变得更加粗重。他即将爆发的怒火中隐约带着一丝懊恼和不甘,低磁的嗓音听起来更冷了:“你说……若不喜欢,就不会做这种事。”


  魏无羡眼珠子转了转,并没有听出什么不对,便也跟着点点头:“我不喜欢就不会做,所以我一旦做了,就表示我起码是有一点喜欢的?”


  也许是蒙眼的系带剥夺了视觉,看不见魏无羡的表情竟也使蓝忘机话稍稍多了起来,他低声道:“一点……是多少。”


  魏无羡:“一点就是一点,怎么说不然你亲我试试?”


  蓝忘机:“……”


  其实他本该说“别开玩笑了”或是更严厉的一句“无聊”,毕竟那人说得依旧那样不走心,那句话就好像挖坑给人跳一般,谁先认真谁先输。但他实在是……不想放开底下这个人。因此蓝忘机安静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生怕听错而确认般问道:“……什么?”


  此刻他什么都看不见,无需去关注身下那人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但那人的声音和气息却变得异常清晰,像无孔不入的魔障:“你真想知道,怎么不自己来?你有本事亲我,你有本事就唔……”


  他没再犹豫,倾身覆上了那张总是喋喋不休,却让他魂牵梦萦的嘴唇。而原来顺从本心,自理智的悬崖上一跃而下后,落入的不是魅魔环伺的深渊,而是让人心荡神驰的十丈软红尘。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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