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跑路冷争妍

微博:搞什麼梗
嗷三:kehsin384
批站:冷爭妍
一只脚爬回忘羡,当然也可能随时落跑。

【忘羡】时间旅行者的叽子(00)


时间旅行者羡+现paro

希望可以让羡透过穿梭时空的能力解锁年上车年下车分手炮破镜重圆炮以及分手中然而抵不住干柴烈火的炮炮等成就(你


00

这是他们都还年轻的时候发生的故事。


他那时候一直以为自己叫做莫玄羽,勉强考进了名牌大学美术系却连续四年吊车尾直到毕业。加上爹不疼娘不爱、性子也内向孤僻,找工作便十分不顺利,不顺道几乎能把自己给饿死。然后就真的饿死了。


没上天堂也未入地府,莫玄羽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坐在一个墓碑旁边,放眼望去也都是一排排整齐的墓碑,想来这里是一处静谧肃穆的墓园。青年尴尬地站起身,对自己方才坐到的墓主兄弟赔了个不是,才开始四处乱转──既然他死了,来到这处墓园八成是要他自己选一个好位置躺进去对吧?


可惜不对,因为他还有呼吸心跳,体温也是热的,莫玄羽甚至能在细雨纷飞中感到一丝丝的凉意,显然他还是一个大活人,只是莫玄羽想不透他为何上一秒还躺在自己破旧的租屋处忍着饥饿睡觉,下一秒就到了这里。


莫玄羽想找个人问问情况,便试着朝墓园外走去,结果被他看到了一场葬礼。那是一个撑着大伞、高挑俊美的男人。他带着两个面容精致可爱的小男孩──高一点的哥哥怀里抱着照片、矮一点的弟弟怀里抱着一束白花。莫玄羽视力不错,一眼就看清了那照片主角是一个端庄美丽的女子,她眉目的轮廓与那两个男孩有些相似,大约就是他们的母亲。莫玄羽吁了口气──看来这几位并不适合为他解惑。


青年原是想要绕着他们走,但再仔细一瞧,那个抱着花的、莫约五六岁的小男孩竟然莫名眼熟,莫玄羽眯起眼睛,又绞尽脑汁思索片刻,仍然想不起来自己曾几何时见过这个人,却因为心中一股匪夷所思的心疼而没有转身离开──那么小的孩子大约连什么是“死亡”都无法理解,却失去了母亲,那该是多大的痛苦与打击。


接着那应是父亲的男人带着哥哥先走,也不知道去办什么事情,所以让弟弟暂时留在母亲的墓前,父亲原是要将手中的大伞交给弟弟,男孩却摇摇头,没接。


莫玄羽等到目前只剩那一个抱着花的小孩了,才走上前去。脱了外套半蹲下来,罩在自己与小孩头上。对方自然吓了一跳,虽然小小的稚嫩脸蛋上没什么表情,却是赶紧要退开。莫玄羽不慌不忙地揽过他的肩膀,道:“没事,我是墓园的管理员,不是坏人。你父亲担心你,托我来看着你。等他们回来我就走了。来,靠过来躲我这儿,别淋雨。”


小男孩睁着浅色的眼睛望着他,道:“管理员长得跟你不一样。”


莫玄羽气定神闲:“我刚刚跟他换班的,连制服都还来不及换。”接着他拍拍男孩的头,柔声:“别难过。妈妈会伤心的。”


男孩一愣,垂下眼睛抱紧了手中的花,好像怕人看见他哭了似地,摇摇头。


莫玄羽问他:“你哭了?”


男孩继续摇头:“没哭。”


莫玄羽轻轻推他:“那你告诉妈妈。”


男孩顿了顿,才抬起头对着眼前的墓碑,红着眼睛认真地哑声说:“我没哭。”


莫玄羽将外套罩在了男孩头上,又搂着他的肩膀。男孩惊得要挣扎,他连忙道:“没事没事,妈妈很高兴你这么勇敢。可是她现在看不见了,我替你遮遮,你可以偷偷擦一下眼泪。”


男孩在温暖的外套之下揉了揉干涩的眼睛,闻到了一丝油彩和青草的味道,然而待他抬头,那个好看的青年却不见了,一声不吭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莫玄羽又回到了他租的破旧公寓、那窄小冰冷的铁板床上。


青年茫然地望着天花板上的壁癌,实在难以想像自己刚才是不是在做梦……想了半天,他将那墓园父子男孩什么的全部归咎于自己饿到两眼发昏时的脑补与幻觉。这么一想便有一点吓到,不敢省吃俭用消耗体力了,赶紧把柜子里的最后一包泡面翻出来,用电磁炉煮了吃。一边吃一边翻阅报纸征才广告,想着明天又要上哪儿去找工作。


没想到找都不用找,隔天就有工作自己找上门。


其实莫玄羽也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不是个厌世的人,却总觉得自己身边的一切都荒诞不经、如梦似幻,走在路上看到一盏路灯或一个花圃都能愣愣地看着发上好一会呆,把自己活得浑浑噩噩,在他人看来却是游手好闲,这才导致找工作处处碰壁。他本来对于今日要去面试的工作不抱希望,于是过马路时便又发起呆,天马行空地想到了自己应该有车有房有小金库还有男人之时,就被人冷不防抓住了手腕。


莫玄羽回头,撞进一双古井无波的淡色眼睛里,他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却毫不反抗地跟着这个男人回了家。


男人给了他一张名片,入手是沉静的灰色和带着一点厚度的纸质触感,上头打印的是家喻户晓的云深企业以及一个名字,蓝忘机。青年心想,蓝忘机,真是个好听的名字,读起来也顺……但这是个什么人?


蓝忘机的公寓坪数不大,格局却很宽敞,显然是从毛胚屋时就买下房子后请人精心设计过的,令人讶异的是,蓝忘机这样一脸生人勿禁、苦大仇深到仿佛死了老婆的样子,住的屋子竟然不是单身公寓,屋内反而处处充满了另一人的痕迹。莫玄羽的直觉非同寻常,立刻意识到蓝忘机把他带回家对屋子的另一个主人相当不尊重,便想跟蓝忘机说他要走。


蓝忘机问他打算从事什么样的工作,莫玄羽则说他不太拘泥于哪种行业,但他到底是正儿八经的艺术科班出身,如果可以还是想要专心画画、开画展,看看能不能做出一番事业。


蓝忘机道:“你可以在这里画。”然后带着青年去看客卧,那是一个采光明亮的房间,有着双人床以及独立卫浴,侧墙上的大窗可以直接看到连结另一个城市的跨海大桥与形状曲折的天际线。


青年几乎一瞬间就想好了要将自己的画架与画具摆在哪里,以及自己能用哪几种最不费力的姿势坐在椅子上对着窗外画画。莫玄羽明白自己的思维很荒谬、即将做下的决定也很危险,毕竟他连蓝忘机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但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从头到脚都让他看了舒心,也筑不起防备,甚至还想更亲近一点。


两人打了一个非常简单的租屋合同,租的就是蓝忘机给他看的客卧,签字之前莫玄羽问:“会不会打扰到你的、你的另一位……”


蓝忘机摇摇头,表示不会。半晌后才道:“他不在了。”


莫玄羽心头一声咯噔,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陌生的痛,好似心脏被什么人紧紧攒在手里,他眨眨眼睛,只能尴尬地说:“对不起。”


莫玄羽隔天就将自己的破旧公寓收拾干净,搬到了蓝忘机那里,拿着男人给的备份钥匙进屋的时候没有看见人,到了自己的房门前却看到门锁换成了电子式的,门上还贴了一张便条让莫玄羽自己设定一组新的密码。


莫玄羽并不担心蓝忘机不请自来地进他房间──他实在没有值钱的家当──因此默默地将密码设成了四个“8”。


此后青年白天去附近的超市打工,晚上回家画画,这才发现蓝忘机与他的生活作息天差地远,只要青年不出房间,两人一周几乎见不到几次面。对于两个户不熟悉的陌生人而言,这也许是最好的相处方式,两人都能轻松自在,谁也不必迁就谁。而莫玄羽也很有作为房客的自觉,除了自己租的房间随便住以外,出了房门就小心翼翼,连餐桌都绕着走,客厅沙发也不曾坐过。无奈某天在超市般货时给起重机别了一下,撞得他小腿青了一大片,莫玄羽回家后实在站不住,只好先坐到客厅沙发上,没想到他才一坐下去,四周的景物就全变了。他定睛一看,是他去过的墓园!他还在这里碰上了一个浅色眼睛的漂亮小孩。


这一回没看见葬礼了,却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俊秀少年站在一座新坟前,神色平静肃穆,在碑前放下了一束淡紫色的龙胆花,八成是来探望墓主的。少年轮廓虽然年轻稚嫩,这回莫玄羽却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他那位房东,蓝忘机。但蓝忘机已经年过而立,眼前这个少年却明显只是个高中生。


所以……自己这是回到了过去?这么说来,他上一次来到这个墓园见到的父子三人,也是多年前的某一天发生的事情吗?


莫玄羽忍不住往前一步,听到动静的少年则蓦然回头,见到青年的那一刻更是微微瞠目,眉心可见地拧了起来,胸膛也在起伏,看上去又惊又怒。青年被瞪得无辜又莫名其妙:“怎么了?那么凶。”


少年道:“你去哪了?”


莫玄羽摊手:“我哪里都没有去。”


少年道:“我找不到你。”


莫玄羽惊讶极了:“你为什么要找我呢?”


少年一窒,突然说不出话来了,状似愤愤地别过脸去,却又怕眼前的青年突然消失一般赶忙回头,用力地瞪着莫玄羽。青年被瞪得一脸茫然,道:“你怎么了?看上去好难受。”


好似被人冷不防地揭了疮疤一样狼狈,少年面无表情却露出有些无措的模样,忍了好一回才道:“你走开……!”


莫玄羽听了哭笑不得,又觉得少年窘迫得可爱,狠不下心就这样走了,于是走近了些,放缓了语气道:“你今天来看谁?”


少年不答,莫玄羽遂看了看墓碑,上头的照片是一个俊美温雅的出尘男子,青年一愣,想到:“这男人有点眼熟,不就是上次看到的……死了老婆……所以蓝忘机便是我上次见到的那个小孩?听他说,他好像一直在找我,所以我到底跟他见过几次面?”他又瞅了瞅身边的少年,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你了。”


少年任他拍,却是一语不发,不肯跟他讲话。


莫玄羽只好转移话题:“那个……让你找我……那么久,对不起啊。我有点事情,不得不离开,但我也是很……很想你的,所以就回来看你了。”


没想到少年毫不上当,好在语气冷静了些,没那么生气了。他道:“你说过自己不能控制。”


莫玄羽纳闷地蹙眉:“控制什么?”


少年看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回来、以及回到什么时候。”


莫玄羽这下明白了──他真的穿越了时空,而且不只一次,但好像总是会碰上过去的蓝忘机。青年问道:“那我上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少年近乎是未经思考地报出了一个两年前的日期与时间地点。


莫玄羽又问:“我回来过很多次吗?”


少年又不讲话了,但不否认大约就是承认青年确实回来过很多次。莫玄羽看了看蓝忘机父亲墓碑上写的生卒年,大约猜到了他所在的时空是哪一年,遂道:“但你比我大了七八岁,你现在去找我,应该是可以找到的啊?只是我可能还在读小学。”


少年道:“你记得吗。”


莫玄羽不假思索地报了一个小学名。


少年摇头:“找了,没有。”


青年很讶异:“怎么可能?我的入学年跟学号都记得一清二楚……是……”是什么来着?莫玄羽愣了愣,那种荒谬而超现实的怪异感又回来了,他的记忆很乱──明明记得自己是莫玄羽,但过去生活的细节却几乎想不起来。


少年平静道:“你一直都是这样。”


莫玄羽有点难以接受:“怎样?你是说一直想不起来?”


少年道:“你从不记得这些。”


莫玄羽道:“你都不觉得奇怪吗?一个穿梭时空的人,却连自己到底从哪里来、几年生的、念了哪些学校都不记得,又没什么朋友,那么有谁会帮他记得?这个人真的存在吗?”


少年道:“在的。”


莫玄羽乐了:“你又知道了?”


少年认真道:“你说过,在的。”


莫玄羽一呆,顿时没脾气了,叹了口气:“好吧。”


他陪少年静坐了一阵,听他平铺直叙地说这两年的经历,包括枯燥无味的中学生活和父亲的死。莫玄羽总觉得一个人从小就过得那样沉闷无趣实在可怜,忍不住道:“你后,等你来找我了,我带你去我老家玩。”


少年看着他:“你记得吗。”


莫玄羽老实道:“详细地点不记得,有名的几个景点知道就行了。”


少年点点头:“好。”


莫玄羽笑着搂了少年一下,对方一愣,刚想推开却陡感身边一空,仅于那熟悉的油彩与青草气息,而青年果然已经不见了。


莫玄羽呆呆地坐在蓝忘机家里的沙发上,总觉得自己还没抱够。回头来看墙上的挂钟,短针刚过六点,显示他才下班回到家没多久,而那时空旅行也只是弹指刹那的事情,亦幻亦真。


蓝忘机从厨房拿着毛巾和冰块走了出来。


莫玄羽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自家房东竟然回来了,赶忙要从沙发上起来,无奈小腿实在痛得让他站不稳,刚起来又坐下去了,蓝忘机立刻道:“坐好别动。”


莫玄羽忍不住摸了摸下巴:“这真是不好意思了。”


蓝忘机走到他面前蹲下,握着裹了毛巾的冰袋轻柔地往他小腿上敷,莫玄羽被那股凉意刺激得一缩,才发现自己的裤管不知何时被蓝忘机卷起来了──他自己并不知道,其实蓝忘机进家门时恰好看见青年坐在沙发上发呆,神情恍惚,小腿摆放的姿势又很奇怪,这才上前来给他查看。


莫玄羽浑身不自在,想跟蓝忘机抢冰袋:“我自己来吧。”


蓝忘机道:“你坐好。”


莫玄羽怂得乖乖坐好。过了一会想到其实这人不只是他的房东,似乎还是他的“忘年之交”,顿时觉得两人不该那样生分,前几周那样各过各的日子实在不应该,这才道:“对不起……一开始没有认出你。原来你真的来找我了。”


蓝忘机似是听到了一个相当不喜欢的词,眉心一抽,却摇摇头,表示没事。


莫玄羽道:“我刚刚去找十七岁的你啦,你小时候真可爱。”


蓝忘机:“……”


蓝忘机:“你如果能控制……可以不用回去。”


莫玄羽:“为什么?你那么好玩儿,不给我看看多可惜。”


蓝忘机:“……”


莫玄羽:“对了,刚刚才答应你的,说等你来找我,我带你去玩儿,你这周末有空么?”蓝忘机摇摇头,莫玄羽又道:“下周呢?”见蓝忘机还是摇头,莫玄羽耸耸肩,再问:“下个月?”


蓝忘机才道:“不必了。”


莫玄羽不得其解:“怎么了?”


蓝忘机不答,将他扶了起来,两人一路走到主卧的浴室。莫玄羽还在想对方为什么明明十七岁的时候答应了现在却反悔了,于是没意识到蓝忘机把他扶到浴缸边的大理石台上坐好以后,就开始解他的衬衫扣子。


莫玄羽回神一惊:“别别别!我自己来。你先出去吧。”


蓝忘机原地不动:“你会滑倒。”


莫玄羽不信:“哪那么容易滑倒。”


最后蓝忘机依旧坚持己见,把青年扒光了抱进浴缸里放水,整整十五分钟的洗澡过程都全程陪同,坐在一边给青年递肥皂洗发水刮胡刀和浴巾,待青年洗好了又把人裹在浴巾里抱回了客卧床上,然后才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情。临睡前,蓝忘机又敲了敲莫玄羽的房门,递了冰袋和消炎止痛药进来,叮嘱他明天不用去上班,直接请假。


莫玄羽便在家里画了一整天的画,划一个小男孩、一个少年和一个男人。


中午的时候蓝忘机在公司给他叫了外卖,又私信他以后可以任意使用出入家里的客厅厨房餐厅,毕竟两人心知肚明,彼此早就不只是房东和房客,而是多年友人。莫玄羽把外卖放到了那张小小的双人餐桌上,随意挑了一个顺眼的位置上坐下了,印象中自己坐的不是蓝忘机习惯的位置,而是他对面的位置……换句话说,那应该是蓝忘机的、前“室友”的位置。


但莫玄羽来不及膈应,他又穿越时空了──四周的景物没有变,但他对面却突然坐了一个人,正是蓝忘机……看起来比现在的还要年纪大一点。


蓝忘机对于青年的到来似乎毫不惊讶,见对方手中还握着筷子,淡声道:“吃了吗。”


莫玄羽摇摇头。


蓝忘机起身,到了一声“等”,就往厨房走去,大约十分钟后便端出了两碗让人食指大动的酸辣粉。


莫玄羽尝到了人间美味,幸福得乐不思蜀。


【待续】

评论(44)
热度(473)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