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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脚爬回忘羡,当然也可能随时落跑。

【忘羡】情定王八洞(上)

* 原作向早恋前提的王八洞。姑苏听学的时候已经双箭头,歧山清谈会时扯了抹额就在一起了这样子。

* 撞梗致歉。

* 自行避雷谢谢。


01

魏无羡拔掉身上的箭头那一刻就知道坏了,因为水潭中的巨大妖兽同时发了狂性地暴吼起来,吼得他脑袋突突地生疼,连蓝忘机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边把自己推开的也不清楚,只知道蓝忘机被妖兽咬着拖走的那一幕吓得他近乎肝胆具裂,而对方腿骨被硬生生咬断的可怕碎裂声更令人头皮发麻。

少年想也不能想,使出了超越生平所能够的最快速度冲到了水潭之中,纵身跳到了妖兽嘴边,就掰住了两根特别细长尖锐的丑陋牙齿,在蓝忘机惊愕的注视下大吼一声,死命将妖兽的大嘴扳了开来,才抱着蓝忘机一起跌入水中,又把人捞起来揹到身上,夺路狂奔着上岸。

他听见蓝忘机怒声叫着自己的名字,魏无羡理都不理,直到山洞深处才堪堪把人放了下来,无奈蓝忘机的腿被咬得太深,站都站不住,魏无羡便扶着他,只见白衣少年一双带着怒火的浅色眼睛望过来,道:“谁让你揹我的?”

魏无羡压不住后怕和火气,反问他:“谁让你推我的?”

两个人无声对峙了一会,都闭嘴了──虽然都因为对方而迫不得与死亡擦肩而过,却也都因为对方而死里逃生,还能好好地窝在一处堪称安全的山洞里说话,就谢天谢地了,何必算帐。

能先这样想通的自然是魏无羡,于是他扶着蓝忘机坐了下来,到处捡了树枝回来生了火,才在火光照耀下小心地卷起了对方血迹斑斑的裤管,彷佛想替蓝忘机疼一般地把脸皱成了一团,盯着那几个深深的血洞。

魏无羡咋舌了好一会,左右看了看,试图找条绳子──当然他一眼就看到了蓝忘机头上的抹额并一把揭了下来──给那条惨不忍睹的伤腿绑上木枝固定一下。

蓝忘机气得直接躺倒了。

魏无羡推推他,安慰道:“你上次是怎么跟我说的,不是至亲不能解下来,可我们都已经⋯⋯好吧,反正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在这儿也找不到比我更亲你的人了,解下来也不算犯禁吧?还是说,你真觉得一条抹额比你的腿重要?”

见蓝忘机还是不理他,魏无羡也不恼,闻到了胸前的香味就把怀里的香囊给捞了出来,打开囊口发现里头果真有些草药,便借此把蓝忘机又说又缠地拖起来认药材,然后拣了好一些敷在了他腿上的伤口。

魏无羡原是怕弄痛了对方,动作都比平时要轻一些,嘴上还一边咕哝着“你可不能成了瘸子但眼下没什么好药材要是以后腿上留了疤去不掉可怎么好”云云,想不到蓝忘机却喊住了他,趁着魏无羡端着一脸“你终于理我了”的惊喜表情望过去的时候,眼疾手快地从魏无羡掌心里捻起了一小把草药,毫不犹豫地摁到了少年胸前那块糊得看不清的熟肉上,似乎完全没有礼尚往来、也对他温柔一些的打算,八成是真的被魏无羡气狠了。

魏无羡自然是放声惨叫:“⋯⋯你不用给我敷药!”

他叫声不假,蓝忘机似乎整个人都顿了顿,眼神也更骇人了,一语不发地听魏无羡把王灵娇对绵绵的的恶毒行径数落了一通,才默默地去揪他衣襟,盯着那难看的伤处,轻声道:“这个烙印,也去不掉了。”

魏无羡看着他,莫名看出了一股低落来,便轻碰了一下蓝忘机的手腕,道:“男人身上留个疤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为的是救一个姑娘呢,我不要她谢谢我,但她肯定会记着我的。”

他原意是说绵绵就会知道他是一个好人,以后就不讨厌他了,还会记得他的好,蓝忘机却猛然推了他一把,把魏无羡推得后背都撞到了山壁上,怒道:“你也知道,她以后都会记着你了!”

魏无羡的后脑狠狠磕了一下,晕头转向莫名其妙的,然后才隐约理解了蓝忘机为何那样生气,特别无辜道:“可我不是那个意思!”

蓝忘机瞪着他:“既然你没有那个意思,为何要⋯⋯”

魏无羡道:“不管有没有意思,我都会救她的啊,你跟金子轩不也替她挡住了王灵娇吗?我看你还拍开了你们家一个想去抓她的门生!”

蓝忘机一字一顿地说了三个字:“魏远道。”

魏无羡:“⋯⋯”

魏无羡愣了好一会,忏悔道:“我错了⋯⋯可我、我只是想跟她要那个香囊,而且这香囊确实派上了大用场啊⋯⋯我这烙印反正去不掉了,不用也没事,但你那腿要是落了几个好不了的洞,多不好。”

蓝忘机盯了他胸前的烙印一会,竟然回头去拨掉自己腿上敷的草药。魏无羡连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急道:“别别别,我不对,你好好敷药,我也好好敷,行吧?蓝湛,你帮我敷。”

蓝忘机见他将掌心伸到了自己鼻子底下,并不想理会,但魏无羡一直烦他,只好依言将剩下的草药全给魏无羡的伤口盖上了,力道比方才那一记轻了许多,但魏无羡依旧疼得嗷嗷叫。蓝忘机知道他是故意喊给自己听的,眉头皱了起来,道:“既知疼痛,下次便不要⋯⋯”

魏无羡顺畅无比地接口道:“不要在妖兽面前一把将我推走。”

蓝忘机又闭嘴了,脸色难看又苍白。

魏无羡继续道:“不要明明站不住了也不肯让我揹。”

蓝忘机别过了头。

魏无羡爬到他另一侧,依旧对着蓝忘机的脸:“也不要逞强不理我不看我,除非你讨厌我在你面前晃来晃去。”

蓝忘机闭上了眼睛。

魏无羡:“真的不看我?”

蓝忘机不理他。

魏无羡两手一伸,拆了那人的腰带,一把将蓝忘机湿透的外衫给剥了下来,后者惊怒地睁开眼睛,来不及喝止,魏无羡却一不做二不休地将对方的中衣也解开了,一下子把蓝忘机剥得只剩一条破裤子。他见蓝忘机气得颈红耳赤,脸庞却更苍白,低吼道:“魏婴你做什么?!”

魏无羡抱着蓝忘机的湿衣服,灵巧避开了对方要来抢的手,退到了蓝忘机碰不到的地方,架起树枝把衣服抖开了挂上去,才道:“脱衣服啊,一身湿冷你不难受吗。”

蓝忘机道:“还给我。”

魏无羡道:“嘶,我也好冷,好难受。”遂脱起了自己的衣服,为了公平起见,也只剩一条裤子后,这才光着膀子大摇大摆凑到了蓝忘机身边,把后者惊骇得几乎要缩着往后退了。

蓝忘机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魏无羡道:“我们都这样了,你说我是想做什么?”语毕,他一把搂住蓝忘机,与那人双双倒在了干燥的石地上,肉贴肉地抱在一起,魏无羡一掌按到了蓝忘机胸口上,道:“穿着湿衣服冷,没穿衣服更冷,只好跟你靠近一点儿取暖了,欸我说──”他的手似乎正要从蓝忘机的胸膛往下探,“我们不如把裤子也脱了吧?”

下一刻,随着魏无羡掌下发力,蓝忘机猛然转头,一口殷红的血就这么被他呛了出来,尽数呕到了一边地上。魏无羡立刻在他周身穴道拍了拍,果真见到那人脸上恢复了一点血色,便松了一口气,道:“总算给我吓出来了。”

沾红的唇侧给魏无羡用手指手背抹掉了一些血沫,蓝忘机转回眼睛,望着悬在他上方的魏无羡,喘了好几口气,却说不出一句话来。魏无羡则随手往自己裤子上抹掉了血迹,道:“好了别气了,要不是看你一口心血堵在那儿,太伤身了,非吐出来不可,我可不烦你。你心情不好不想看我,那我出去洞外待着还不成吗?你也别太憋着心事了,等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出去回家了。按距离来算,你们家的人应该会先来⋯⋯或者再多等两天,江澄也能赶回莲花坞,再带人来救我们。”

蓝忘机一语不发。

魏无羡这下茫然了,道:“怎么脸色还是这么难看?”

结果他才刚要伸手去探对方的额头,蓝忘机就大力将他整个人拽了下去,两人重新贴在了一起,而魏无羡担心自己的伤口压到对方身上,堪堪以手肘撑在了地上,但伸到蓝忘机眼前的小臂却被他一口狠狠咬在了上面。

魏无羡又是惨叫。

被蓝忘机死死箍着了后腰,魏无羡想爬爬不起身,想打滚又怕蓝忘机的腿骨移位,简直无处可逃,只能乖乖任他咬,咬得魏无羡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叫声求饶声与骂狗声在蓝忘机耳边连番轰炸,好不容易才炸得蓝忘机松口。

魏无羡一被放开就忙不迭从对方身上滚了下来,抱着自己的小臂声嘶力竭道:“蓝湛你干嘛咬──”

蓝忘机小半张脸都被他那雪白的手背给掩住了,魏无羡却还是借着幽幽的火光,清晰地看见了蓝忘机腮边那道,从眼角滑落的泪痕。

魏无羡僵住了,手足无措地蹭到了蓝忘机身边,就听见他低低的声音道:“不会有人来的。”

魏无羡无声抽了一口气。

蓝忘机续道:“云深不知处,已经烧了。”

魏无羡小心翼翼道:“人,都还在吧?”

蓝忘机道:“父亲快不在了⋯⋯兄长失踪了。”

魏无羡心道:“我刚刚都做了什么,他遭遇了这种⋯⋯还被我欺负成这个样子。”他慢慢把人扶了起来,蓝忘机闭着眼睛,似乎一句话也不想说,迳自靠坐在山壁上闭目养神,魏无羡自然是不敢讲话,于是走到不远处拿了烤干的衣服回来,给蓝忘机盖上了。

蓝忘机突然道:“⋯⋯下次不要莽撞。”

魏无羡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个莽撞,因为他并不觉得自己哪里莽撞了,在脑中细数了几个蓝忘机方才对他发脾气的原因,最终还是有些不服,道:“我做的事情,你也都做了,无论是救绵绵还是推开我⋯⋯”而且真要说莽撞,蓝忘机因为推开了自己而被妖兽一口叼走,差点就成了对方的腹中餐,魏无羡可真想回敬他一句“你不也挺莽撞的么”。

然后他看见蓝忘机的嘴唇动了动,好像还是在说,已经烧了。

云深不知处已经烧了。

魏无羡突然明白蓝忘机是什么意思了。他想:“家府被焚、父亲命危、兄长失踪,他自己也被温旭羞辱打折了腿⋯⋯我明明该要做他的亲近之人、扶持之人,却不顾自己安危去救别人、连他舍命救我后我都要再涉险去救他,蓝湛当然气得要命。先不论我们这样算是生死过命的交情了、也该更亲近了,我自然想去先顾他才来顾自己,但我难道忘了要顾及他的心情么?”

默默想了一会,魏无羡道:“蓝湛,我知道了,我不好。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硬要莽撞,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捱那么一下烫、或者是跟那妖兽脸贴脸,我只是⋯⋯不管我是不是你亲近之人、不论我对那个绵绵有没有意思,我就是想做些什么。那个⋯⋯我跟江澄出来的时候,江叔叔就是这样教我们的,你知道的吧?江家的家训⋯⋯”

蓝忘机当然知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魏无羡看对方还是没反应,有些泄气地摸摸鼻子,又觉得自己其实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跟蓝忘机争执什么,既然对方的心情都如此之差了,自己硬要在他眼前晃只会适得其反,便想要站起来走开。

蓝忘机却彷佛预料到他的心思和动作一般,冷不防捉住了魏无羡的手,后者被扯得微微踉跄,只得又坐到地上,晃了晃自己被钳制的手,犹豫道:“蓝湛⋯⋯”

蓝忘机:“闭嘴。”

魏无羡乖乖闭嘴了,索性反手握住了蓝忘机的手捞进了自己怀中。但他不能讲话憋得慌,只好盯着蓝忘机的手和脸打发时间,但他来不及欣赏够,就见蓝忘机眼皮不明显地颤动,似乎有泪光在那浓密的睫毛后悄然闪烁,把魏无羡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心底直喊要命——他不敢说自己已经了解对方到了好似他肚里蛔虫的程度,但以蓝忘机那样重视仪态、连腿伤都不肯让他人知道的性格,又怎么可能轻易在他人面前落泪,甚至死死拶着自己的手不让走?

到了这个地步,魏无羡才恍然惊觉,蓝忘机在那次清谈会上对他说的,能在其面前揭下抹额的、亲近之人,到底该是什么意思——而那绝对不是像他一开始想的,为了保全对方的面子而放蓝忘机一个人,不管是自己平复情绪或是静坐疗伤。他该做些什么、也必须做些什么⋯⋯无论魏无羡此时并不知道怎样做,对蓝忘机而言才是对的。

他只是想起了去年还是前年秋天,蓝忘机一身的窄袖红猎装、被自己拉下抹额那瞬间鲜红如血珠子的耳垂,以及被对方扯到树丛后永远留在了他嘴唇上的柔软与炙热。

魏无羡跪坐起来,盯着蓝忘机状似平静闭目的脸庞,终于颤着双手握住了对方的肩膀。

整个人贴上去的时候,他看见了蓝忘机陡然大睁的眼睛,以及滚落眼眶的那颗泪珠,竟不合时宜地心想:“蓝湛的眼睛颜色好浅啊。”

魏无羡在下一刻闭上了眼睛,蓝忘机则狠狠抱住了他,一如记忆中熟悉的柔软嘴唇跟着张开,用力咬了上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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