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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脚爬回忘羡,当然也可能随时落跑。

【忘羡】万一他们在观音庙没讲清楚02.2

*观音庙之后开启原作向平行世界,感天动地骨科兄弟情。

*原作向魔改,不喜/觉得这虐得毫无理由的话敬请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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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中尸毒之人不宜跑跳大动,魏无羡便在路边借了一板车,将晕过去的妇人和小孩放到了板车上,让小苹果拉着。动身前检查了一下妇人的眼睛指甲,对蓝忘机道:“来不及回云深不知处了。”

蓝忘机点头,道:“近郊有蓝氏别业。”

那是一坐落在小镇外几里处一座竹林之中的小楼,占地不大,内有少许夜猎留宿的蓝家子弟和常驻的蓝家医师,当然也有不少专治夜猎时损伤的药材,拿来处理妇人身上的尸毒再好不过。趁着妇人在睡中不会挣扎,蓝忘机遂让医师予其施针救治。魏无羡则换下了一身可能沾染尸毒的衣服,又多穿上了一件蓝家医师专用的袍子,抱起了垂死的小孩放在腿上细细地看。

小孩跟魏无羡记忆中的温苑差不多大,眉目五官清秀可爱,但脸上已经长了点点尸斑,只剩下稍微能活动的手指和转动的眼珠能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像一具走尸。他似乎害怕被陌生人抱着,便努力转头去看不远处躺着的妇人,嘴巴一开一阖地,控制不住地流着口水,含含糊糊地叫娘亲。

蓝忘机解开了琴袋,抱琴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轻轻拨了几个音,是《安魂》,作用类似于“安魂礼”,却非用于婴孩出生之时,而是使用在即将化为怨灵厉鬼的逝者身上,比起强行镇压或灭绝要仁慈且有效得多。但仙门中人外出夜猎碰上的通常都已经是化为厉鬼凶灵的邪祟,故此曲流传也并不广,少有人精通。

魏无羡听了几个音,见怀里的小孩眉宇间积聚的黑气果然渐渐消散,但目光也逐渐迷离,忍不住道:“蓝湛,他还活着。”

蓝忘机依言停下,问道:“你要如何。”

魏无羡难得沉默了一阵,才微微一勾嘴角,低叹:“我能如何?你继续。”

蓝忘机看了他须臾,魏无羡却是低着头,垂下落的头发遮住了他小半张脸,眼帘半阖着,看不清神情。蓝忘机未再多问,又开始抚琴。倒是魏无羡不如以往那样喜欢语焉不详或刻意转移话题,也许是从蓝曦臣口中得知蓝忘机早年为自己做了些什么、承受了什么又坚持了什么,哪怕并不能认同也不能理解魏无羡当初的选择,但他知道这个人其实能触碰到自己一直以来死命坚守的信念。这让魏无羡难得想倾诉,蓝忘机肯定会认真听的,只是困于五味杂陈、千般心绪点滴在心头,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罢了。

欲说还休了半天,魏无羡道:“这孩子若被制成活尸,可能也不会害人。”

蓝忘机一顿,琴声却毫无滞塞地接了下去,魏无羡没听见预期之中的“嗯”,不禁缩了缩手指,鼓起勇气续道:“……只是后患无穷。温宁这么多年都身不由己不得安息,我一失控他便也跟着凶性大发。就算我给了他机会报仇又如何?让他恢复神智又如何?他终究没办法选择该怎么活……不,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活。至于温情,她让我救她弟弟,但最后换来的是一具凶尸,加上后来的事情……她难道很开心么?”

这名不择手段都不想让孩子离她而去的母亲不会是第一个,痛失所爱是绝大多数人难以面对的,因此想方设法地想把濒死的亲人“留”下来,但留下来之后呢?其实后悔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是为了不悖于自己当初的决定而咬牙撑了下去,有些慢慢地撑不住了、绝望了发疯了,再亲手将那时苦苦抢救回来的亲人了结。温情带着温宁走上金鳞台的时候虽然相当清醒,但却是清醒地走向挫骨扬灰,这样的结局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蓝忘机道:“你后悔吗。”

魏无羡深吸了一口气,道:“……不。”

他至今无法评价自己的作为是对是错,蓝忘机也不能,不过他不后悔,只是很疼,疼得近乎喘不过气,在那十三年里日夜恶梦。如今再看手上将死的小孩,魏无羡却不会再做同样的事──他一直都勇于去做无悔的选择,即便控制不住、就算无法承担,只是这并非每个人都想要的结果,说到底他不能掌控一个人该怎么死、又该怎么活。他后不后悔是他自己的事,却没理由让别人与他相同……不是谁都愿意和他一起承担后果的,除了蓝忘机。

蓝忘机又问了一次:“你想如何?”

魏无羡抬头,对上了那人澄澈无暇的浅色眼眸,神情一如既往地平淡冷漠,却带着显而易见的认真,灼灼的目光似乎燃着幽微的火,似乎完全将选择交给了魏无羡。后者被他看得招架不住,禁不住躲开了蓝忘机的注视,道:“蓝湛,你不要这样看我。我真的不知道……你问我,不如问这孩子的母亲。”

蓝忘机实事求是道:“她会要你救。”

魏无羡道:“我做的不是救……只会愈来愈坏的事,称不上救。”他拍拍小孩的脑袋,轻声道:“娘亲在那儿睡觉,你看,她要醒了。”

小孩伸了伸手往魏无羡所指的方向探,一副讨抱的模样,模糊地喊着娘。魏无羡把他抱起来走到妇人所在的床边,见她身上的尸毒已经被控制住,正在逐渐消褪,便把小孩抱到他母亲身边,没有回头,只是道:“蓝湛,《安息》。”

泠泠的琴音在他背后响起,魏无羡脱下了自己身上用来隔离毒性的袍子,把小孩包裹住了,放到他母亲怀里。妇人睁开眼睛,眼珠动了一动,听见了儿子的声音,低下头,母子恰好对上了视线。原来已经不会说话的儿子竟然又叫起了娘,狂喜得煽燃泪下,止不住地问魏无羡:“他好了吗?您救了他吗?”

魏无羡摇摇头,道:“他要走了。”

妇人忙道:“你能不能……”

魏无羡道:“我不能。我救不了他。”

妇人哭道:“我不要他死!”

魏无羡道:“让他不死可以,但他也活不了了。魂魄永世不得超生,没人会把他当人,只能是邪祟。”

妇人听不进这些,只歇斯底里地哭叫道:“你们为什么不救我的孩子?你们为什么不救我的孩子?”

魏无羡想到了莫夫人,当初在莫家庄时,莫子渊的死同样令他母亲无法接受,并因此胡乱迁怒怪罪他人。此时就算说破了嘴也不能让对方清醒一分、谅解一分,他索性不说了。他背后的蓝忘机则琴音一转,换成了一首安神的曲调,不多时,妇人的哭骂之声便渐渐小了下去,又睡着了。而魏无羡上前探了探小孩的鼻息,已悄然而绝。

一旁的蓝家医师对蓝忘机一礼,将小孩从妇人怀里抱了出来。身有尸毒的死者不能轻易下葬,必须立刻火焚并辅以符咒方能袪除毒性,但那妇人肯定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孩子就这样成了骨灰,也只能趁此时完成后续之事了。蓝忘机对那名医师叮嘱道:“此子渡化,需切实为之。”对方才颔首离去。

魏无羡道:“蓝湛,若非有走尸一类出没并接触活人,按理说寻常人家并不会染上尸毒。广陵最近有什么异象出没吗?”

蓝忘机点头:“据闻有近郊村民来此求助,有血尸于坟地出没。”

魏无羡起身拍了拍衣䙓,状似随意道:“去看看?”

蓝忘机:“好。”

魏无羡率先出了门,与蓝忘机擦肩而过之时,对方若有似无地在魏无羡背上轻轻一拂,好像错觉一般,让魏无羡想起在观音庙时,江澄为了金丹之事对他失控地咆哮,蓝忘机也是如此一般拍了拍他的背,没有言语,只是让他知道有人伴在自己身边。

魏无羡不是很愿意去仔细思索,自己没了蓝忘机究竟行不行。但从他松开紧抓着树枝的手,义无反顾地扑向蓝忘机展开的怀抱之时,他清晰无比的意识到,无论彷徨、无奈、不知所措或任何时候,有蓝忘机在身边,就是最好不过。

 

待续

进入广陵调查挖坟之事与巧遇绵绵一家人的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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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想寫的是羨學著如何去愛人、嘰學著如何被愛。

*不是羨羨笨,是他們在觀音廟真的沒有講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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