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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脚爬回忘羡,当然也可能随时落跑。

【忘羡】捡到一隻小汪叽12

第十二章


        魏无羡方才透过白骨听见的,正是江澄和金凌剑拔弩张的争执声。


  但听江澄道:“你不过刚刚掌家,在我面前逞什么威风?你以为兰陵金氏只要表态倾向加强封棺大印、未来视怨气溢散恶化程度再议开棺,就是所谓的中立了?你以为你这么说,江家就不会出声反对了?我问你,你这样跟聂怀桑所谓‘尽可能不开棺,但若封印松动恶化,则不排除强行破印开棺、将两尸分开镇压’的说法,有何不同?”


  金凌也高声道:“不然我还能怎么说?金光瑶就算化成灰,也是我小叔叔!他还是姓金!我能一口咬定绝不开棺吗?这样金家怎么会有人服我?舅舅,我不想逞威风,但我若不这样,难道其他三家有人会听我的吗?泽芜君和聂宗主也就罢了,但你是我舅舅,却连一点尊重都不给我!在金氏旁支面前下我面子,让他们以为我还受你掣肘!他们说我只是个傀儡,而我重掌金氏实权、从三家手中拿回托管地,根本只是个幌子!这次大典,我若继续保持与江氏相同的立场,我背后就再也不会有人了!我还做什么宗主?”


  江澄愈听愈怒,冷冷地道:“什么叫没有人,我不是人?整个云梦江氏都是你靠山,你说他们是不是人?与我相同立场又怎么样?兰陵金氏底下有人不听话,我就再上一次金鳞台,谁对你的宗主之位有异议的,尽管来战,我用紫电一个一个抽下去!”


  金凌忍无可忍地道:“就是不行!你不能来!我不要让世人继续觉得我受制于你!也不要让仙门百家以为,我最后竟然没有把兰陵金氏的领地从云梦江氏的托管下收回来,是因为我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江澄厉声道:“领地的事情,云梦江氏与兰陵金氏的结盟协定上写得清清楚楚,谁敢说是我操纵你?清者自清,你竟要被这三人成虎的谣言吓得魂不附体吗!甚至因此要罔顾人伦、颠倒是非地顺应聂怀桑的鬼话,说要开棺!你怎么知道他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你怎么知道他是在帮你重掌实权、而不是利用你——好让你为他想刨出聂明玦那具凶尸的企图背书!”


  金凌也跟着吼道:“但最起码我听他的,就不会被人说成是对你江晚吟伏低做小、对金光瑶忘恩负义!”


  江澄闻言怒不可遏,劈手甩出紫电大骂道:“反了你!金光瑶那混帐东西死不足惜、活该永世不得超生!人都死成渣了,你还要对他顾及什么恩义!”说着,实在是气不过,扬起长鞭,劈哩啪啦的紫色炫光便犹如毒蛇般袭向金凌!


  江澄本以为他会躲开,却没想到青年一脸愤怒决然地直挺挺站着,竟是打算生生受了这破空而来的狠辣一鞭!


  江澄要收已是不及,只得惨声道:“阿凌!”


  说时迟那时快,紫光并未烙上青年胸前怒放的金星雪浪,而是中途被一管通体乌黑、尾垂红穗的紫檀木横笛截下了。两两强劲的灵力交相一击,犹如高手过招,结束在瞬息之间。紫电随即暗了下来,嗖嗖绕了几圈,狠狠缠在笛身上。


  江澄定睛一看,来人墨发黑衣、面容焕发明俊,发带腰封却是如血殷红,缀着卷云纹赭色暗绣,而腰间还系了一块云纹玛瑙与白玉珠子编串成的佩饰,正是魏无羡。


  江澄和金凌具是惊讶地瞪着陈情上红光流转的灵力,竟然能与紫电分庭抗礼毫不吃力,而江澄率先脱口道:“你、你的灵力……怎么回事?!”


  魏无羡随口道:“结丹了呗。”


  闻言,江澄显然非常吃惊,还要再问,魏无羡便回头对金凌道:“你小子没事吧?”


  金凌愣愣地看了魏无羡半晌,大约也还没从他重修金丹的消息中回神,半晌惊醒,才有些尴尬地道:“……没事。”


  魏无羡点点头,又转回去与江澄对视:“有你这样教训孩子的吗?好好说话吧,何必动手。”


  江澄刚刚是怒极失手,本也是心下懊悔,嘴上却不能服软,冷哼一声,道:“你没听见那小混蛋胆大包天地说了什么吗?我今天不教训他,难道要等他铸下大错后、留着让仙门百家教训他吗?”


  魏无羡一甩陈情,让江澄把紫电收回去,才反唇相讥道:“江宗主好大威势,教训另一家高门宗主真是理所当然啊?要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他就乖乖听话,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他都只会跟你顶嘴?”说到这里,魏无羡再一次回头道:“不是说过了,让你不要老是跟你舅舅顶嘴吗?你知道他有多不爱管闲事,怎会动不动就上金鳞台替你抽人。”


  金凌面色纠结地看着魏无羡,又偷偷瞥了眼他背后一脸阴云密布的江澄,才不情不愿地道:“……哦。”


  他“哦”完,本想谢谢魏无羡给他打圆场,却又怕江澄没面子要生气,只好呐呐不言。


  魏无羡颔首,遂背着手转向江澄,道:“再过几个时辰,大典就要开始了,你们甥舅别吵了。明面上你们各自的立场当然可以相左,私底下是一条心就行了,你们管别人心里怎么想?”


  这句话似乎揭起了他们之间、谁都不愿再说的陈年旧事,也触动了江澄某根神经,紫袍男人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道:“那你要不要问问,小金宗主跟我云梦江氏,到底是不是一条心?原来金阐那群乌合之众还比我重要?只因为我姓江不姓金,怎么样金如兰,你不姓江,就以为自己不是江家人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把你关在莲花坞,谁敢说你不是江家人!”


  魏无羡无奈道:“你能不能别发火?阿凌要你少管金家的事情,不是正合你意么,也省得你名声被传得这么难听。以前你必须管,是因为金光瑶死后,兰陵金氏势力太广、领地太大,底下依附的小家族、小门派多不胜数,你要是不联合两大世家共管金鳞台、偶尔代行金氏宗主职权,修真界难免大乱。但现在金凌早过了弱冠,也收回实权快两年了,姑苏蓝氏和清河聂氏都依约交还托管地,只有云梦江氏没有,你又怎么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明知这样会让孩子难做,你顺着他也就是了。大典上就算金氏跟聂氏一样立场,而聂怀桑是真的有所图谋,难道你就不会帮金凌摆平了?可要是金阐一派借着‘开棺之争’故意与跟金凌闹翻,他就真敢率金氏旁系脱离兰陵本家。好一点是分灶自立,可他要是直接投入清河聂氏门下呢?你让金凌怎么办?”


  江澄阴沈至极地道:“……金阐他敢!”


  接着,脾气一向糟糕的莲花坞主人一把拨开挡在金凌身前的魏无羡,指着金凌腰间缀着的九瓣莲银铃,道:“金如兰你听好,云梦江氏就是你的后背,你不承认也没有用!再说到兰陵金氏,一支笔写不出两个金,你既然为嫡为长,就没有在其他金家人面前低头求他们不要脱离本家的道理。他们要是连这个都不懂,我替你把整个兰陵金氏翻过去。而要是你死活不希望我出手,也行!”说着,指向一旁的魏无羡道:“横竖他也不是死的,你有本事说服他替你出手,他就能给你把兰陵金氏掀翻过去,再把那些大大小小的家主们统统揍过一遍!”


  魏无羡唇角一抽,无奈道:“造什么谣。”虽说目前修真界就没几位家主没被他揍过,但揍家主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他早就收山归隐了好吗,戾气杀性也大大不如从前,不想揍、也懒得揍人了。


  金凌深吸了几口气,才道:“多谢舅舅、和魏……前辈。”但继而坚定道:“可无论我能不能完全统合兰陵金氏,光凭我小叔叔对我多年教养之恩,此次大典,若聂宗主有意开棺……我不会反对。”


  江澄见他冥顽不灵,脸色数变,终究没有发作出来,只是对魏无羡道:“罢了。反正蓝忘机代表的姑苏蓝氏不会松口,你也不会同意。那么连同云梦江氏一起,大概未来数年......仍不会有变数。”


  不料魏无羡摸了摸下巴,缓声道:“其实吧,年年的安魂大典,之所以要连同四家会谈一起举办,就是因为封棺大印只是暂时的,终究要取得四家共识下的最终解法……否则世代更迭,等你我坟头长草之时,封印总有一天会破的。说白了,凶棺总是要开的……而且堵不如疏,开了也好。眼下封印虽然牢而不破,但怨气积累,邪祟丛生蔓延,只会让整个夷陵终成寸草不生的人间炼狱,一如乱葬岗。”


  江澄没想这种话竟会从魏无羡这个设封者口中说出来,遂怒火中烧地道:“开了然后呢?百家听谁指挥?你不可能、金凌不可能,泽芜君蓝曦臣又在闭关……你难不成要我去跟聂怀桑比较讲话的份量?我的名声怎样,全修真界都知道!最后还不是得听聂怀桑的?他话说得好听,表面上是要迎赤锋尊遗骨回不净世祖坟,但谁知道他暗地里有什么企图?你可别忘了,这十几年来,想开棺看看里面有没有阴虎符残件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魏无羡摸了摸下巴,道:“既然是残件,就表示那阴虎符没有价值了……就算这世上再出一个薛洋,也一样。”


  这东西翻起的风浪,从他前世延续到今生,简直没完没了。作为阴虎符的炼制者,魏无羡是不会再让任何人拿到这个危险物品的——他早决定要毁了这枚法宝,只是前世来不及完成罢了。


  江澄道:“那棺里两具凶尸呢?”


  魏无羡无沉吟道:“所以,若有朝一日要开棺,那必须先将那两具凶尸的戾气渡化得差不多后为之。并且,一旦开棺,我和蓝湛就得立刻将那两具凶尸灭绝、仅余骨灰,再装成有密咒封印的两坛,好让金家和聂家分别迎回去。”


  此时,金凌突然出声道:“魏前辈,你是说真的?你同意开棺?”


  魏无羡转身,看着面色竟有一丝期盼的青年,摊手道:“能开是能开,可就算要开,也需等待数十年,凶棺戾气减弱后,不是现在。问题是这一等,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你急什么?”


  金凌却道:“但势必得开的!那么现在说、跟数十年后说,有什么不同?反正都不会现在开,但提早让百家知道最终解法就是要开棺,不是皆大欢喜吗?四家总算能意见一致,难道不是最好的吗?为什么不干脆告诉聂宗主?这样还能四家一同计划,有备无患啊!”


  魏无羡闻言,颇感不对劲地皱起眉头,并突然意识到:这甥舅俩在林子里爆发口角并非偶然——金凌的言论明显倒向聂怀桑,甚至要将他与蓝忘机尚未敲定的事情告知他人,于是道:“等等、等等,金凌,你冷静一点。此事我与含光君都还没商量。”


  金凌不能理解他既然愿意开棺、又不愿提早表态的矛盾态度是为何,遂不解道:“你要怎么与含光君事先商量?这种事关四家、甚至整个修真界的事情,难道是你跟含光君、顶多再加上舅舅,三个人说了算的吗?为什么不是四家仙首同时得到充分且平等的信息、一同计划商议?百家之间就是因为太多秘密协定和结盟,才会事事都处理不顺!到处都是受盟约禁锢下的利益分赃!小叔叔任仙督的时候,就致力于让百家平等获得参与世家协商的机会,而不是任由四大世家关起门来喝茶聊天,就能敲定修真界的权力分配!结果你们,竟然还要走回过去错误的老路上?”


  魏无羡愈听愈是狐疑,深深觉得金凌这番言论恐怕不只是看着金光瑶曾经的作为而得来,更是有心人刻意让他产生了这种与江澄离心的想法——难怪江澄方才要质问他,到底知不知道金凌是否真的和云梦江氏一条心了。更何况,金光瑶过去的作为也并不如金凌认知的那般,让百家平等协商、互利互惠。金凌会在盛怒之下暴露内心的想法,很可能是被某个人暗中挑拨了。


  魏无羡道:“金如兰,你说完了吗?”


  金凌被他难得的冷脸下了面子,也沈下脸来,道:“怎么样,看江宗主管教我,你还不过瘾,现在要亲自管教我了?哼,先不说你身份并非四家仙首,再论你年轻时做过的事情,你有资格管教我吗?”


  江澄瞠目,也跟着吼道:“金如兰!你怎么回事?刚刚那些话,你是听谁说的?是金阐还是聂怀桑?”


  金凌冷笑道:“江宗主管我是听谁说的?以前管我举止修为,现在连我心里想什么也要管了吗!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我也是一家之主!”


  魏无羡冷静了一下,缓声道:“自然是知道的,阿凌。你先别恼,我和你舅舅只是心急,因为你刚刚那一番话……并不全然是正确的,金光瑶并不是如你所知,而我跟含光君也没有打算擅自决定百家的什么事情。你要不要告诉我们,那些话都是你听谁说的?”


  金凌冷冷地看着他道:“看来你们不管怎么叫我,目的还是要把我脑袋里的想法掰正过来,但很可惜,我就不是什么花中君子人中君子,我也不想听任何人叫这名字!”


  江澄半晌说不出话来,魏无羡也是,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酷似他少时对头金子轩的俊美青年。从前魏无羡以为金凌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随了他母亲的好,反而跟他舅舅父亲像了个十成十,无论是那尖酸刻薄的嘴脸、还是那嚣张跋扈的态度。但是,直到现在仔细一瞧,他才发现,原来,当江厌离不知所措和委屈至极的时候、亟欲放声大哭之前,那下垂的嘴角弧度和不住下瞟的眼瞳,竟是和眼前的金凌重合在了一起。


  江澄想必也是那样认为的,所以两人才迟迟没办法对那紧紧攒着岁华剑的青年,再说出任何一句重话来。沉默在三人之间蔓延,终于,魏无羡慢吞吞地轻声道:“金凌,如果你觉得羞耻、或是不喜欢、不爱听……无论是什么理由都行,你可以弃了那个字。”


  江澄没有讲话,金凌则是道:“我不会用它,但我也不会弃了这个字,我会留着,记一辈子。这样你……也永远不会忘记‘如兰’二字,是我母亲让他最疼爱的师弟、同时也是教唆凶尸杀我父亲的凶手......亲口取的!”


  彷佛过了有一甲子岁月般的漫长的寂静,魏无羡才静静地道:“我不会忘。”


  金凌像是激愤地说完之后,才意识到祸从口出,但他又跟江澄一样,天生没有说好话的天份,只能色厉内荏地继续吼道:“你最好不会,你……呜!”


  可惜他话没说完,声音便嘎然而止。


  伴随着矜雅却不拖沓的脚步声,又是一声冰冷彻骨的声音自三人后方传来:“小金宗主。”只见一身白衣的颀长身影信步而来,身负通体漆黑的古琴、腰悬仙气浩渺的灿银长剑,正是神情冷肃、威压深重的蓝忘机。


  魏无羡一见蓝忘机寻来,就知道隔音咒想必早早给他破了,却是在一旁默默地听了许久都不作声,只是听到刚刚实在听不下去了,才断然给金凌下禁言。


  蓝忘机行至魏无羡身前,打量了他一眼,把人挡在背后,目光才转向江澄以及后头的金凌。


  江澄冷笑道:“含光君,你又要擅自管教我家小辈了?他已经是兰陵金氏宗主,你竟还给他禁言,这已经不只是手伸得长、甚至可说是无视法纪礼教了。不愧是姑苏蓝氏,规矩都是说给别人听的、是高门大户拿来教训咱们的!给江某长见识了啊!”


  魏无羡从蓝忘机背后探出头,道:“你行了吧。”接着,他伸手轻轻握了一下蓝忘机的手掌,低声道:“解掉吧,蓝湛。”


  蓝忘机微不可察地用眼角余光瞟了瞟他,那头的金凌就能说话了,青年冷静地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对蓝忘机颔首,道:“含光君,请问金江两家私事,您为何要打扰?”


  当然是因为金凌失言在先,蓝忘机才会出手,在场没人不知道,而青年小时候就曾因为口不择言,而吃过蓝家禁言术的苦头。但他如今已是一宗之主,加上金氏家风骄矜,端着这种身份,打肿脸也要充胖子,他便不愿意像以前一样,虚心受教了。


  只是蓝忘机从来不吃这一套虚的,若他人失礼在先,他绝不会碍于面子或礼数以德报怨,更不会顾及对方身份是否为一宗之主——当年乱葬岗二次围勦,七嘴八舌不肯好好听魏无羡说话的仙首们,都被他毫不留情地禁言过。而此时此刻,面对金凌的质问,蓝忘机根本不回答,而是道:“四家会谈时辰已至。”


  魏无羡道:“啊,这么晚了。那含光君,我们走吧?”


  金凌点点头,道:“多谢含光君告知,那么金某失陪。”


  江澄见状,也对两人冷眼颔首,手里压着腰上的三毒,迳自走出了林子。


  等那对甥舅走远,魏无羡才拉拉蓝忘机的抹额:“走吧。”


  蓝忘机不应,只是转身看他,素白修长的手指在魏无羡眼角下摩挲,另一只手则抚了抚他背脊。


  魏无羡会意,道:“你都听见了?”


  蓝忘机轻声:“嗯。”


  魏无羡道:“你觉得怎么样?”


  蓝忘机道:“开棺之争,有疑。”


  魏无羡颇以为然地点点头,道:“还有呢?”


  蓝忘机道:“金凌,态度有疑。”


  魏无羡道:“孩子嘛……翅膀硬了就想飞,总以为自己的想法必须让所有人听见。他求好心切,金鳞台又龙蛇混杂,难免让人有机可乘。”


  蓝忘机点头,道:“主持之事,恐怕也是他有意为之。”


  魏无羡深吸了一口气,道:“这孩子这么坚持开棺……该不会也想看看阴虎符长啥样?那可不行,得了它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的,看我就知道了。”


  蓝忘机眉心一抽,神魂竟也跟着微微震颤,彷佛有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紧声道:“别胡说。”


  魏无羡哈哈大笑着揽住他,两人一齐往树林外走去,魏无羡道:“我上辈子是挺惨的,但我这辈子有你了呀,你还帮我修出了金丹呢。所以,我绝对会跟你一样,长命百岁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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