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跑路冷争妍

微博:搞什麼梗(禁言中)
嗷三:kehsin384
批站:冷爭妍
一只脚爬回忘羡,当然也可能随时落跑。

【忘羡】美人与野受08

食用前注意事项:

1. 最近乐乎有感:我觉得人生就是「你觉得」鸟事破事永远比好事多,所以你也应该要觉得那些好事比鸟事珍贵。譬如说我的苹果键盘泼到水了,之前的存稿恐怕要一命呜呼,但这就显得那曾经存在过的忘羡脑洞弥足珍贵。
2. 我好想上车,真的超级想呜呜呜呜呜呜。
3. 这篇之后我想换个文风,或者乾脆从这章开始换文风(你做梦)请各位不要抛弃我⋯⋯
4. 对了,本文设定是把原作魔道的时间线全部打乱哈哈哈哈哈所以神展开跟神逻辑更多⋯⋯

08

所幸魏无羡来不及害臊,蓝忘机已行至静室,蛇妖见到静室外的草地上聚|集了一大群肥硕又滚|圆的兔子,不是聚精会神地嚼动那三瓣嘴吃草,就是挤在一块晒太阳兼呼呼大睡,把断食多日腹中空空的魏无羡看得眼睛都直了。


蓝忘机只觉得手腕一紧。


下一刻,但听得“哧溜”一声,就见一条黑影刷地从蓝忘机宽大的袖子底下窜出,扑上了一只睡得四仰八叉的肥兔子。魏无羡尾巴一甩,便把惊醒的兔子一圈一圈缠了起来,随即张|开了大嘴就要下口。


然后被蓝忘机拦个正着,在他咬下之前眼明手快地捏住了蛇的头部,连蛇带兔提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他缠着兔子的模样有碍观瞻,蓝忘机眉心一抽,道:“不能吃。”


知道云深不知处禁止杀生、也知道蓝忘机上辈子就喜欢养这种毛绒绒的东西,但许是这条小花蛇长期捱饿,导致穿着这花蛇皮的魏无羡已经被本能的饥饿支配了理智,像一条闯进农家里偷吃小鸡的野蛇,被逮住了就连忙紧缩身|体,企图把兔子直接勒死了事,再一口气吞进肚子里。不料想,蓝忘机另一手又迅即抓|住他尾部,温暖的指腹恰好落在他腹鳞的敏|感缝隙之下,让刚才丢过人、不,丢过蛇的魏无羡心虚不已,鳞片都吓得要炸起来了,只好赶紧放松了桎梏。蓝忘机趁机捉住他头尾一拉,整条蛇便被捋得直直,这便让白兔死里逃生地落到草地上,翻了个跟斗后一溜烟跑了。


这条小花蛇与自己一样,趁着早春刚刚蜕皮,魏无羡一穿上来就发觉它全身的鳞片都稚|嫩敏|感,适才那一下形同于给蓝忘机抓|住了要害从头撸到了脚,撸得魏无羡蛇身酸|软酥|麻,灵魂都蜷成麻花了,只恹恹地在蓝忘机手中一抽一抽地挣扎。


蓝忘机仿佛知道他不爱被捏着尾部,遂松开那只手。而魏无羡恢复了点力气,就恶向胆边生,一甩尾巴用|力缠上蓝忘机的小臂,待头部的力量也被松绑,他就作势生气地疯狂吐信、又张|开大嘴假装要咬蓝忘机。没想到后者也不怕他咬,只是轻轻用掌心拢住了小花蛇的头,无奈道:“魏婴。”


被那声音酥了一下,魏无羡是彻底没有作妖的欲|望了,百无聊赖地闭上嘴,软|软地用蛇信轻搔了一下那人的掌心。蓝忘机不自禁颤了一下,却也不如第一次那样轻易想缩手,只是松开了魏无羡之后,手指若有似无地拂过小蛇的头。


进了房间,蓝忘机给他备了一盆清水。魏无羡化人之后洗完脸,用布巾擦干了自己,对着水面一照,大大松了一口气──虽然不是自己的脸,好歹五官端正柔和,一双杏眼无端把这人衬出一股无辜的水灵来,比之前红红白白的吊死鬼妆容好看了十倍不止。魏无羡心道:“这身主长成这样,还是太像个人了。”


原身非蛇,却遭人强行炼化成蛇妖,再无法以人类的身分生活,但又脱不开人类的模样与习性,故而不可能为蛇族视为同类、只能沦为被人类修士豢|养的灵宠,利|用殆尽之后扔到万妖冢去自生自灭,处境不可谓不凄惨。


想了想,魏无羡抬手拔了一根头发,到他掌心之中化为一片蛇鳞。起身出门走到廊下,抬起手,只见那鳞片在阳光下透着异样光辉──如他所料,这人得过他的血,而蝮蛇血肉的再生力量强悍到足以吞噬原主,莫怪他最后也变成了一条蛇。问题是,他是在什么情况下得到、或者说,吃下魏无羡原身取下的血肉的?


魏无羡很纳闷:这么幼,年纪对不上啊?


虽然浑浑噩噩过了几百年时光,但在那之前的清|醒时候,魏无羡偶尔会给他眷顾的同族后辈治伤──也就是给点蝮蛇宝血。这些同族往往因此变得百毒不侵、刀枪不入,岁数也更长一些,而牠们的后代即便血缘稀薄,也总是身强体壮,蛇血甚至能有奇效。但魏无羡听闻许多后辈的哭诉,说这些同族在他遭镇|压于避尘之下以后,很快地在百年内被人族修士猎杀殆尽。再后来,魏无羡在脑袋里钉了牙,进入漫长的深眠,便不再给塔内的小蛇治伤,所以三百年来,蝮蛇宝血在修真界八成是绝迹了。


魏无羡心想:“难不成我还有什么老熟人活在这世上,手里有我的血?不是,就算有,放了三百年也该馊了吧?”


一想到还有人手里拿着他的血肉做了将人炼成妖的凶|残之事,魏无羡有些纠结:他平时治疗用的“给血”可不是随便在手指上拉一道、再让对方舔一口就能成事的,直接生饮生食八成会被反噬,这给血之人想必不安好心,而是想透过移植蝮蛇血肉到其他活物身上,“复制”出用之不竭的蛇血,真是异想天开。


无奈他那破脑袋破记性被蛇牙摧|残过甚,得花个几年才能养好,眼下魏无羡就很难想起、或猜出对方可能的来历。


提着食盒回来的蓝忘机发现他不对劲,见魏无羡对于面前红通通的吃食兴趣缺缺,怕不是又要拒食了,但方才在屋外时魏无羡分明还想捉他的兔子吃,想来并不是不饿。


魏无羡盯着眼前的一盘辣花生,心说他真该来一坛好酒,有助思考。


蓝忘机定定看了魏无羡一阵,突然站起身走了,半晌回来,在魏无羡面前放下了一坛酒,喀的一声惊醒了兀自发呆转筷子的魏无羡,他看着酒坛上的大红封纸,才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魏无羡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对方,道:“给我的?你家不是禁酒么。”


蓝忘机淡然道:“有记载。”


魏无羡窒了窒,好像有一根细而长的毒针被什么人拿着往他心口深深地插|进去,从针尖到针头都深深没入肉里,逼他面对眼前人已经转|世,而所有曾发生在那蛇与修士间的过往,都只是纸上寥寥几句记载,却与蓝忘机再无关联。


魏无羡忍不住有些茫然地想道:“我的牙呢,怎么就拔了?”


蓝忘机看他伸手抚上自己的后脑,问道:“头疼?”


魏无羡答非所问道:“我的牙呢?你不能把它们扔掉,蛇妖的牙可值钱了,你得还我。”


蓝忘机盯了他一会,帮他打开了酒坛,淡淡道:“只需你不再将牙钉进头颅。”


魏无羡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兀自低头吃饭喝酒,待他狂风扫落叶般吃完了鸡,蓝忘机拾起了被他扔在桌边的鳞片,道:“你看了蛇鳞。”


魏无羡正好也在琢磨这个,跟着道:“是,这条小兄弟原身是人,却被强行炼化成蛇妖,而且他身上的蛇妖气息还大半属于我,这很不寻常。第一,我曾用过自己的血肉救人,但人是人、妖是妖,一个人族并不会因为饮下我的血而变成蛇妖。第二,就算他是被炼成蛇妖之后才得了我的血,时间也对不上,以他的年纪来看,他爹爹妈妈出生的时候我就已经被|关在你们家后山冬眠了,所以他身上的蝮蛇宝血绝对不是我给的。但硬要说我跟他之间还有什么关联──我跟他的鳞片都有魔化的痕迹。当然不是说我现在的鳞片,我的魔化痕迹几经被剑阵磨得差不多了,是说若有我早年的鳞片看一看,搞不好能发现什么端倪。”


听罢,蓝忘机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倒了点东西出来,把几片黑得发亮的圆片捡给魏无羡看,道:“可是此物。”


魏无羡接过,那嘶嘶冒出黑气了鳞片果然是自己的,而且是严重魔化时期的自己,魏无羡拿在手中的第一反应却不是高兴,而是惊愕地问:“你怎么有这个?”


蓝忘机道:“大藏书阁里应当还有许多。”


魏无羡陡然握紧了拳头,道:“……怎么可能!”见蓝忘机微微抬眉,知道这人两世以来都是用这个表情展|露疑惑,压抑怒气道:“魔化到这种程度,我当时想必神|智全无,要靠近取我鳞片是不可能的!但你说,还有很多?”


蓝忘机颔首,道:“魔化程度亦不尽相同。”


魏无羡表情精彩纷呈,一下黑一下青,对蓝忘机怒目而视,然而一想到转|世后的他是全然无辜的,便什么脾气也发不出来,最后撇开目光,低声道:“我明明让他不要进来的。”


猜到魏无羡是指不让前世的自己进入第十三层主殿,否则非死即伤。蓝忘机道:“可见你尚有神|智。”


魏无羡忍不住又去摸后脑杓的细小凹洞,懊恼道:“只清|醒个一盏茶哪能叫清|醒,根本来不及跟他说几句话,其他时候不是在打滚就是在吼叫,差点把塔撞塌了。他当时身|体不好,当然得把人撵出去。”


蓝忘机道:“……撵?”


魏无羡不想多说,遂道:“早年我心中有怨,自然是什么难听的话都出来了,就不说给你听着糟心,都是我跟他的事情。我对他不好是我不对,所以我不想再对你不好……我对他的怨自然也安不到你头上,你放心吧,我分得清。”


没想到蓝忘机定定望着他好半晌,平静道:“我不是他?”


魏无羡卡壳了一下,他素来知道蓝忘机是个认死理的性子,当初与他结为莫逆后便一路扶持直到最后、受他连累也最多,如今看来都是上辈子的事情,已经过去太久了。若要纠结下去,两人又要纠缠不清到几时,魏无羡真不敢想像。他对蓝忘机是个什么想法自己心中再清楚不过,魔化那会儿他以为自己没了蓝忘机就不行,但几百年都这样过来了,哪有什么事情是没了什么人在身边就过不去的呢?


认清眼前这个熟悉俊美的白衣公子全然不记得自己,不是因为他忘了,而是这个蓝忘机哪怕仍是避尘剑与忘机琴的主人、也是他辛辛苦苦积累世功德换回来的人,却也早就不是魏无羡所知道的那个蓝忘机了。他更没有资格期待对方依旧长得和他向往的、眷恋的那个人一样。


所以即便这位正气凛然的含光君仍然那么执拗,不愿委屈他冤枉他、坚持为他查明真|相然后放他出云深不知处,甚至要补偿他,魏无羡也不能把他当作故人来怀念……口里花花归口里花花、调|戏那是依旧要调|戏,但无论如何,魏无羡得认清这就是他抄了几万卷经|文想要换得的结果──让前世为他所累的蓝忘机能洗尽前尘、忘却旧事,过他本该仗剑天涯、与魏无羡再无瓜葛的人生。


只是,如果可能,他还能期待蓝忘机会在很偶然之间,非常不经意地踏入大藏书阁,不小心打开关着他的青铜铸门,发现他,然后跟他说上一两句话。


而这些……如今不是都已经达成了吗?他还奢求什么?


如果他没有拔掉头颅里的蛇牙,蓝忘机就只会与自己大打出手、大吵一架,而魏无羡会愤而把修复的忘机琴还给他,让他再也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此后魏无羡就不会抄经……或者被恶|梦吓得继续抄经,抄到撑不住的时候再次陷入冬眠,一直睡到他耗尽修为而死。


现在这些已经太多了,多到魏无羡不会再甘心乖乖回去塔里抄经,也不甘心自己就只能和蓝忘机相见不相识──否则他在那人面前反覆提起前世是为什么?他当真不希望蓝忘机想起来吗?他当然想,他甚至想查明当年为何自己会入魔,逼得蓝忘机不得不与他厮杀一场、身受重伤后又得死撑着不倒下,关着日渐疯狂的他只为了想看自己有朝一日能因为剑阵的压|制而清|醒……他不要蓝忘机白白担受这些,他想把四百年|前的恩怨好好清算。如此,这一世的蓝忘机就不会像当初那样,与魏无羡交好便要倒楣。


魏无羡心想自己是时候改口了──蓝湛是蓝湛,可眼前这个,自己可得敬他一声“含光君”。


此时,蓝忘机又重复问道:“如何撵?”


还能怎么撵?疯到了极处便吼着让那个人滚,滚得愈远愈好,自己巴不得永远别见他了。谁知那人非但不滚,还刷刷两下把他眼睛矇了起来,一本正经地喑哑着说:“……见不到我了。”把魏无羡气得差点吐血三升,拔不掉被对方下了禁制的布条,便吼着那人有种就这辈子都这样矇着他好了。结果那人当真一声不吭地没了,转眼间这辈子都过到了下辈子……而自己也是将神识附到别的蛇身上,才再次想起:原来绑在自己眼睛上的,是对方一向不离身的抹额──从前他扯着让蓝忘机借他玩儿会对方都不肯的。


当然这些魏无羡是不会说的,瞬息已经调整心态,调侃道:“含光君竟然追问起陈年旧事来,莫不是想替那一位教训我?那我当然不能告诉你了。”


蓝忘机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半晌,才将桌上的空碗空盘收进了食盒里,起身道:“我去见兄长,你在此处等我。”


魏无羡歪头道:“你不带我一起去,不怕我偷吃你的兔子吗?”


蓝忘机看着他道:“你尚未吃饱?”


魏无羡道:“我饿了上百年,自醒来到现在也才吃了几顿而已,哪里够?”


蓝忘机道:“云深不知处境内不可杀生。”


魏无羡忧伤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唉,好吧。”


蓝忘机沉默了一阵,似是在考虑,最后有些无奈地闭了闭眼,将手腕伸到魏无羡面前,后者一愣,才哈哈一笑,化为灵巧的小蛇后盘到了蓝忘机的手腕和小臂上,跟着蓝忘机一同前往蓝曦臣所居的寒室,恰巧让魏无羡听见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差点又气得吐血三升──蓝忘机即将在下个月退隐,正式接掌大藏书阁,形同──


自断前程。


Tbc.
下回预告:
春天是那什麽的季节,所以发圌情一下,互撸一下。

评论(51)
热度(1799)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