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跑路冷争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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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脚爬回忘羡,当然也可能随时落跑。

【忘羡】你的舞01

*现代paro,交际舞主题,于是全员多多少少会跳交际舞。

*企图尝试换文风的我大概明天故态复萌,落泪。

又,想像一下師姊的舞衣吧→链接


01


不到一分半钟的华尔兹足够让你和他多次擦身而过。在六盏高挂的水晶吊灯下,你们只用眼角问候对方,鞋跟却一刻也不曾停留,明明跟随的肖邦式华尔兹优雅而轻缓,旋转的速度也不疾不徐,你们偶而经过彼此身边时却总带起一阵利落的风,在白炽灯泡的火烫温度下竟还显得冰冷而割人。那种不分伯仲的精准速度与力道各自牵引着彼此不存在的女伴,却彷佛手里的她,那厚重繁复的裙襬能像披风一般因你而掀起一朵朵圆满鲜艳的旋风。


这只是你有条不紊一丝不苟完成家族学业的一部分,对他而言却不然。当震耳欲聋的肖邦终于停止他登峰造极的咆哮,司仪才慢悠悠地以沙哑的声线,客气而矫揉造作地将场中完成单人摩登项目的高中组少年们赞美一番,再请下舞池。但在那之前,那道纤长的黑色身影连个拉直脊椎的礼都来不及完成,便匆匆跑下了舞池,差点与你撞个正着。


你不动声色地避过,对方则急促地一摆手表示抱歉,便消失在下一场次准备滑入舞池的场边舞者群中。


你觉得他鲜红如血的腰封太过灼眼,才会在视网膜上彷佛残胶一般破碎地黏在你的视野中,恰好你下场的时候又若有似无地听见他一声愤怒的轻喝:「金子轩,你放开我师姐!」


另一个凌厉的嗓音也说:「我姊是你舞伴,能放尊重点吗。」


你知道金子轩是谁,就是那个出了名­­——无论是舞技还是私德方面——的交际舞圈知名裁判金光善的长子,目前在业余A组名次排前的新星,金子轩。如果没记错,他的舞伴是则是交际舞圈中,与金光善同样资深的裁判江枫眠的长女,江厌离。金江两人自十四岁搭舞至今,已经拿过无数奖项,即将从业余A组一脚迈入职业新星的组别。


他们像是在争执,但你对此并无兴趣,径自进了选手休息室,只是门轻轻带上,以防他们大打出手之时无人可以阻止。


另一头,江厌离身穿深紫色而缀满水钻及紫黑羽毛的大圆蓬裙,头上乌黑的柔雅的髻插上了珍珠与莲花形的施华洛水晶,一只手被舞伴紧紧扣在那比她大了近一半的男性手掌中,另一只手轻轻掩着脸,努力不让脸上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弄糊。


金子轩的燕尾服已经被他自己脱了下来扔在地上,皮肉不笑地说:「我舞伴我不能牵?你以为我稀罕你的好师姐吗,你要不要先问问她要我做什么?比十项!刚刚才告诉我除了摩登,还有拉丁要比,只因为拉丁业余A组不到六对舞者开不了赛!她有给我准备舞序?她有给我准备舞衣?舞鞋呢?」


江厌离抽噎着说:「舞序,可以用一年前旧的……我们上个月练过一次,你还有舞衣舞鞋在我那里,我都带来了……」


金子轩不可置信接着怒及反笑,冷声说:「那段零碎的舞序比大专五项就算了!比业余?你要毁我积分?还有那件舞衣,场上有哪个裁判不知道那件是两年前做的,现在还有脸拿出来穿?场上有哪一对舞者的舞衣不是今年刚做的,你有脸穿旧的,是明目张胆打大会的裁判长的脸吗?!」


大会裁判长就是金光善,但这次主办方式云梦,因此业余拉丁组别是否能开成金子轩并不在乎,反之,对于裁判长优秀的长子、交际舞圈的明日之星而言,任何可能导致他拿不下冠军的因素都是不可容忍的,无论是措手不及的加赛、不完整的舞序还是不算太陈旧的舞衣舞鞋。


江厌离之所以请求金子轩也只是因为母亲虞氏的要求——这次业余拉丁组别多为紫蛛舞蹈教室的选手,要是开不成赛,他们一点成绩都没有,白白缴了高额的报名费却拿不到一点积分,肉痛得很,而素来争强好胜的虞氏面子上更会挂不住。


然而,金子轩其实比江厌离更早知道他们会被要求加赛——虞氏与金子轩的母亲金夫人是手帕交,恐怕赛前就对金子轩耳提面命要乖乖地去跳拉丁,给未来的岳母长脸,然而金子轩素来不喜欢性格娴静中庸的江厌离,觉得与她跳摩登已经勉强,与她跳那热情如火的拉丁简直不敢想象,便趁机故作不知,等到江厌离与他说了之后,才冷下脸故意拒绝。


江厌离小声说:「只有一场,一次就好,拜托你。不然我师弟们都没有成绩……」


金子轩闻言更生气,问道:「师弟们?」又看了一眼一旁神情不悦的少年,便把手中的号码牌扔到江厌离华丽的裙襬上,说:「那你跟你师弟自己去比赛吧!」说完扬长而去。


江厌离呆呆地望着金子轩的背影,彷佛下一秒就要放声大哭。


见到师姐眼眶里都是泪水,黑衣少年脑袋一炸,冲上去便要揍人。却立刻被制止了,江厌离哭道:「阿羡!」


另一个紫衣少年抱住江厌离,吼道:「魏无羡你给我回来!」


黑衣少年猛然僵直,拳头紧了又松,终是转身跑回来,把哭得泪眼婆娑的江厌离扶进选手休息室,甫一开门又被里头正在换舞衣的女选手们乱鞋打出。魏无羡对紫衣少年没好气地说:「那只花孔雀的号码牌呢?」


紫衣少年同样不高兴地反问:「你要干嘛?」


魏无羡说:「我去男选手休息室借舞衣……回头你把号码给我别上。」


紫衣少年怒道:「你当裁判都是瞎的吗!这是金子轩的号码!姊是金子轩的舞伴,你带她上场谁不知道他跟师姊闹翻?!」


魏无羡说:「大会既然知道业余拉丁可能开不成赛,肯定会开放现场报名,我带师姊报拉丁和摩登,再跟大会说金子轩弃赛,他要马给我新的号要马直接把金子轩那个号给我,无论怎样积分都是师姊的。」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向男选手休息室。


找了几个云梦舞蹈协会旗下的教室选手们拼拼凑凑,果真给魏无羡凑出了一套摩登舞衣——两吋黑绒皮鞋、白衬衣、吊带、马甲、滚黑缎边西裤以及燕尾服。


魏无羡清点了一下,摸了摸下巴后对着一屋子被他扒到衣衫不整的男舞者们说:「领结呢?」


一个穿着四角裤和上衣的男舞者抠着脚上的腿毛,说:「魏师兄,是你自己不满意我们的领结的!」


魏无羡理所当然地啐道:「你们小朋友的领结不是柯南红就是零零七黑,能比业余A组摩登?而且我今天要比第一场职业新星了,领结要白的!白的!」


也许是他的声音太过恼人,一阵冷香划过身侧的同时,一条雪白绣卷云纹的领结就落在魏无羡臂弯之中的燕尾服上。他转头,就见一人正要开门出去,似是再也受不了这一地邋里邋遢还衣衫不整的男舞者了。魏无羡赶紧道:「兄弟,谢谢谢谢!比完赛我请你吃饭!」


颀长的那人半开着门,侧着脸,嗓音又低又磁地道:「不用。」


魏无羡便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出去了,他回头问那一群已经开始抠脚的糙汉:「我看那小子挺俊俏的,领结还一个卷云纹,是不是跟那个姑苏蓝家有关系?他们家不全是医生吗?干什么跳舞?」


其中一个裸着上半身的一边喝可乐一边说:「就是那个蓝家,选手名册上有写,好像叫蓝忘机。魏师兄你看了现场成绩排名没有?他只比单人组别,可是几乎都是前三的。我看那架式,跳得跟大专组、业余B组差不多了。」


魏无羡一边换衣一边笑道:「这么厉害?那怎么不找个姑娘搭伙真枪实弹地来比啊?没有姑娘跳什么交际舞,单人组别都是给大专以下的裁判子女刷积分用的,无聊得很。」


另一个拿着铁丝鞋刷撸着自己鞋底的男舞者顶着油光闪烁的大背头道:「魏师兄,几年前你开始比单人的时候不是碰上一个叫蓝曦臣的?每次都跟你差零点几分拿了第一,就是蓝忘机他哥哥。姑苏蓝家好像上一代跟交际圈的几个大裁判私交甚笃,后来都会要求本家子弟去学交际舞,甚至纳进他们家族的国际礼仪课呢。」


此时魏无羡已经穿戴好,手里拎着领结随手系上,对着镜子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大背头还形状完整风流倜傥,便出了休息室,一边随口道:「原来如此,看来哥哥虽然厉害,弟弟仍是我的手下败将!哈哈!」


后来大会果然同意让魏无羡取代金子轩的号码,选手名册上的名称直接换成了魏无羡。临到上场之时,魏无羡让江厌离把号码别在他的背上,又牵起江厌离的手,轻声说了句:「师姐,有我呢。」


江厌离默默点了点头,又摸摸魏无羡的头。粉紫色的水晶指甲在魏无羡领结前停留了一瞬,道:「阿羡,领子歪了。」


魏无羡刚要调整,后方突然有股力量扯住了他的衣领,一回头,就见那个眉目清冷昳丽的俊秀少年,伸出葱白修长的手指落到魏无羡颈间,正好了他的领结。魏无羡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对方却飞快的抽手,眉间隐约露出一股不虞。魏无羡道:「谢谢啊,可你要弄也跟我说一声,吓到的是我呢你生什么气啊?」


对方冷淡解释道:「……我不与他人触碰。」转身就离开人群。


魏无羡叫道:「兄弟,你叫蓝忘机是吗?我是魏无羡!云梦舞协的,改日还你领结!」话音方落,舞者们已经鱼贯进入舞池,移动的人群之中已经看不见蓝忘机的背影。


魏无羡执起江厌离的手,带她来到其中一盏耀眼的水晶灯下,让她丝绸般的舞衣和上面的水钻在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彷佛肖邦再一次从百年的沉睡中苏醒,轻快的乐曲如雷贯耳般在观众的尖叫以及掌声之中点醒了每一对舞者。魏无羡对着眼前的女子邀请般地伸出手,待她如公主驾临一般朝他走来,魏无羡成为最庄重的绅士,执起女士柔荑,待她如悠游的鱼儿如水一样滑了出去,在舞池里点出一朵一朵惊心动魄又鲜丽灿烂的圆。


现场欢声雷动。


一分半后舞曲停止,魏无羡让江厌离在他手底下转了两圈后向前,对着裁判与场边观众行淑女的屈膝礼。而魏无羡抬手,点头致意。眼角则在大厅角落梭巡,好不容易发现了那道白衣身影,他不动声色偏过头,眨了眨左眼。


对方像是没在看他,抱臂倚在角落,目光低垂。


魏无羡又抛了一个飞吻。


场边一群云梦舞协的学生,顿时爆出阵阵尖叫,把魏无羡得瑟得不行。然而再看那角落,白衣人已然消失无踪。


Tbc.

下回预告:

时光直接飞到羡羡变成舞蹈老师,汪机变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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