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跑路冷争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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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脚爬回忘羡,当然也可能随时落跑。

【忘羡】CALM ENVY 02

02


被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心情欠佳睡不安稳的魏无羡直到大清早被蓝忘机从被窝里捞出来的时候都鼓着脸,眼下挂着大大的两个黑眼圈。离了被窝的赤裸肩背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激起一片鸡皮疙瘩,冻得他把打到一半的哈欠硬生生打成了个响亮无比的喷嚏,全喷在了蓝忘机的西装上。后者毫无怨言地把人抱到了浴室洗漱,但见魏无羡睡眼惺忪清醒不过来,还一边迷迷糊糊地喷嚏不断,心疼得不行也惭愧不已,温柔地把人塞回被窝之后,蓝忘机果断给他请了假,还备好了午餐放进冰箱留了字条才去上班。

这边毫无睡意的魏无羡继续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小时,终于恹恹地起了,爬到蓝忘机平时睡得那侧床头柜,打开手机照明就往抽屉里小心翼翼地摸索,摸出了想要的拍了几张照,便把东西原封不动地摆了回去,再随便吃几片土司,也跟着出了门。

他到诊所的时候刚过九点,里面人不多,挂号后等不了三分钟就被叫进诊间,桌前的蓝曦臣盯着手里的卡,似乎有些意外看见魏无羡的名字,听见声音随即亲切地招呼他:“阿羡怎么来了?哪里不舒服吗?”

魏无羡想说自己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不舒服,糟心事接踵而来,搅得生活一团乱。

他坐到蓝曦臣对面,两人相顾无言了好一会,魏无羡才失笑地打破沉默,掏出手机翻找照片,摆到对方眼前,说:“我也想试试看这个。”

蓝曦臣盯着那张照片,礼貌地说:“希望这只是个玩笑。”

魏无羡认真地解释:“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试试,真的,我觉得有问题的人是我,不是蓝湛。但我不知道是什么影响到了蓝湛,是我或者是别的什么。但若是因为我,我希望自己能好一点,这才能让蓝湛也好一点。但我不知道要怎么帮他。”

蓝曦臣做了个“请”的手势:“说说看。”

魏无羡问他:“大哥当初为什么选择这个专业?”

蓝曦臣说:“部分的原因是为了能给忘机提供一些协助,但很遗憾又很欣慰的是一直都帮不上什么,尤其是你们认识之后,忘机跟你在一起就能过得非常好。”

魏无羡用下巴一点蓝曦臣手里的照片,那是一张开自他诊所的、属于蓝忘机的药单:“怎么会,他现在需要你。”

蓝曦臣说:“但如果这些协助是有效的,你应该不会来找我。”

愣了半晌,魏无羡说:“能告诉我蓝湛为什么需要这个吗?”

蓝曦臣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问道:“怎么突然想知道?”

这对与蓝忘机结婚四年的魏无羡来说是一句显而易见的严厉诘问,哪怕有心理准备也让他顿了好一会,整了整脸色才冷静道:“我不认为蓝湛有问题,他不像,也不是。我不知道他具体经历了什么,我会相信那是真的。但据我所知,他身边的亲人、包括你,一直以来都告诉他,那是一场『幻觉』。”

蓝曦臣问:“你看过忘机的日记吗?”

魏无羡反射性地摇头,接着想到什么似地一顿,说:“我以为他不写日记。所以他突然开始写了,大概有什么特殊原因,我也无意去动他的隐私。”

蓝曦臣了然地点头:“忘机在你们刚认识那段时间已经不再写日记,难怪你不知道他从小就会写——而不是近三个月才养成的习惯。”

魏无羡轻声问:“他从前为什么写?”

蓝曦臣说:“起初是为了配合治疗,后来却是想透过钜细靡遗的纪录来证明那些是真的。”

魏无羡不解:“那些不是真的吗?一点真实性都不存在?”

蓝曦臣遗憾地说:“如果忘机能够证明是真的,或者有人能帮他证明不是真的——你在这点上做得很好——他也许就不必来找我了。”

魏无羡苦笑:“那我这是被他『传染』了?他对我产生『抗体』了?至少在感情的部分,我无法不相信他。”

蓝曦臣道:“感情的部分?”

魏无羡说:“你应该知道,他对那段经历投注过很深的感情。所以我没办法劝解他、告诉他那是幻觉。”因为那已经是他的过去,是蓝忘机人生的一部分,不能够被否定。

蓝曦臣有些意外地说:“我以为你会配合忘机,至少为了他这么做。”

魏无羡摇摇头:“那是在折磨他,就算我有私心,我不想为了自己的婚姻让他痛苦。”

蓝曦臣不以为然道:“那是你们的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不光你会有私心。如果忘机不想被劝解,你就不会看到这张药单。”

魏无羡一呆——也是。他清楚蓝忘机那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执拗劲,若没有死心塌地,他不可能花功夫跟一道幻影纠缠过前半生,如果想要继续相信这一切的“幻觉”,蓝忘机肯定会拒绝治疗和服药,但他宁愿割舍掉这段过去,还能是为了谁?

终于,魏无羡说:“我所知的也就这段感情而已,不能全盘否定。我愿意在不伤害蓝湛的情况下配合他,但我希望他停药。”

蓝曦臣实事求是地说:“但你所说的已经是全部了。一直以来困扰忘机的,都只围绕着同一件事、同一个人。他寻求药物控制也只是为了不再受其影响,曾经只要你在,他就能完全摆脱这些,但既然你目前也帮不了他什么,停药的结果只会更糟。”

魏无羡脸色苍白,但这不是他要的——让蓝忘机相信那道幻影只是虚假、或者透过服药来避免看到幻影,都只是另种形式的逃避,而魏无羡是那幻影的具象化,而不是蓝忘机最后的选择。魏无羡宁愿过去真的存在这么一个人作为蓝忘机的前任,被永远当作回忆保存,毕竟现任和前任是完全不同的。

他重复道:“你说,我曾经能让蓝湛摆脱这些?”

蓝曦臣承认道:“忘机告诉我,在你们结婚的四年里,一次都没有过⋯⋯直到三个月前。”

魏无羡追问:“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如果他知道自己“失效”了,肯定会想办法进厂维修什么的,“要是那道幻影只是个『前任』——好,哪怕是『白月光』,我都不认为蓝湛会隐瞒,我相信他的感情,也相信我们的关系。而且,如果大哥你说的是事实——倘若我已经知道了蓝湛的幻觉到底是什么,他更没有理由不说不是吗?我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知道了什么、又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蓝曦臣说:“你要不要看看忘机的日记?”

魏无羡很惊讶:“我以为医患关系的道德上不允许这样。”

蓝曦臣转身从巨大的橡木书柜中拿下一本棕色封皮的旧笔记,回答:“的确不行。所以说我很遗憾自己即便选择这个专业,也依旧没帮上忘机什么——毕竟他从来就不是我的病人。他的药是诊所里的同事开的,我做的只是陪他谈心。最重要的是,如果你想了解这段过去,忘机不会拒绝。他在婚前没有告诉你,那么现在你便有权利知道。”

魏无羡一阵哑然,慢慢接过了蓝曦臣递来的厚实本子,他没急着翻看,里头却掉出了一小张素描和一朵干花。先是轻手轻脚地把干花夹回本子,他拈起小画看了看,一眼认出了画上少年正是小时候的蓝忘机。

魏无羡心想:这肯定不是蓝湛自己画的。

但画上没有落款,就算知道这画八成不是出自蓝忘机的手笔,也毫无证据。

接着蓝曦臣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好了,难得没有病人才能和你聊这么久,但我也不好让忘机久候。阿羡,我们有空再聊?”

魏无羡瞪大眼睛:“大哥你说蓝湛在外面?”

蓝曦臣从裤口袋摸出手机,笑道:“忘机发信息的频率总是一样,打招呼的时候响一次,找你的时候响四次。”

魏无羡一开诊间门,果不其然看见蓝忘机站在外头等。蓝家兄弟简单打过招呼,蓝曦臣又去忙了。

魏无羡则趁着四下无人把蓝忘机的脸颊掰过来亲了一口,抱怨道:你好冰呀蓝湛。”也不知道在外头站了多久,一点声音也没有。

蓝忘机望着他,魏无羡自然而然地给人整了整脖子上的围巾,又指指他挂着长大衣的手臂:“穿上。”

蓝忘机把围巾解下来罩住魏无羡,自己才穿上了大衣。两人相偕走出诊所,魏无羡对他亮出手里的笔记本:“我能看吗?”

蓝忘机“嗯”了一声,不勉强也不犹豫,伸手牵住魏无羡,把他的手掌往自己大衣口袋里塞。

魏无羡禁不住这种老派的土味浪漫,噗哧一声,侧肩轻轻撞了他一下:“你伸我口袋吧,我不冷。”

说是这样说,蓝忘机也没有反驳,两人的手却在黑暗中紧紧相扣十指,谁都不肯先松一松。

魏无羡想起了什么,说:“昨晚梦到我们刚认识的时候,还没交往,你成天把我当空气,看都不看我一眼。要不是后来被我发现了那个偷偷摸摸压着我

亲的人是你,我还不知道你喜欢我。”

蓝忘机默默地听,似乎微微笑了下,早先等在诊间外头凝聚的一身冷意霎时消散。

魏无羡接着说:“可你为什么把我当空气呢?不理人也不该是这样的呀,你现在生气不理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何况你这么喜欢我。”

蓝忘机的脚步微微一滞。

魏无羡好像没发现似地,挣开了紧握的手迳自走出了诊所,听见背后的脚步声跟上来,说:“我是真实的,你不需要对我视而不见。蓝湛,你听见了吗?”

似乎过来很久,背后才传来一声低低的“嗯”。

魏无羡转身,笑得很舒心,却对着蓝忘机愣了愣,摸了摸下巴道:“这个场景好熟悉,总觉得我很久以前来过。”

蓝忘机眨了眨眼,轻声:“你来过吗。”

魏无羡摇摇头:“这是我第一次来,但这房子真的眼熟,你不站在这儿我还不觉得,但你往这诊所门口一站,我就觉得在哪里看过这样的场景,你也是这样穿着大衣,手里抓着药袋⋯⋯年纪小一点,大概在念初中吧?你看着我,就像现在这样。”

蓝忘机那双无波的眼睛滑过一抹显而易见的愕然。

魏无羡则天马行空地想道,据说人有预见未来的能力,脑袋里总有一些为了明天而准备的场景——不过这个场景中的蓝忘机年龄对不上,可惜。


TBC.


没人记得这篇吧(

羡馁生日快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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