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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脚爬回忘羡,当然也可能随时落跑。

【忘羡】来呀相互伤害呀18

食用前注意事项:
此章为羡羡闹别扭的日常。

18


蓝忘机有点呆呆地凝望着他,魏无羡的指尖沿着那人美好的眼角轻|抚过眉骨、滑|到眉心往下顺过高|挺的鼻梁,再来到那张略薄的粉色嘴唇。魏无羡双手食指按着蓝忘机的唇角,若有所思地道:「蓝湛⋯⋯其实你,是常笑的。」


蓝忘机蓦然握住了魏无羡的手掌,把他的手指全部拢起后狠狠攒进自己手里,牢牢盯着魏无羡的眼睛,否认道:「不。」


魏无羡弯起眼睛想,这是回答他刚刚的问题,还是在说自己「不常笑」?应该是两者兼有吧。于是道:「我想也是,所以说只有一点后悔。我猜那时候无论我说得再难听,你大约都不会走的。但我又觉得⋯⋯我好像怎么做都不对⋯⋯又或者,我只是很贪心……总觉得,应该要更好。」


蓝忘机默默听着,又道:「不常笑。」


魏无羡笑道:「是不常笑啊,可是以前⋯⋯」说着又深深看进那双眸中,有点怀念又不甘心地道:「⋯⋯是常笑的。只要看着我的时候,就算没有笑容,眼睛里总是在笑的。如果⋯⋯我再胡说八道一阵,偶尔还能笑出声来⋯⋯你是知道自己有多俊的啊,那可真真是、太好看了。」蓝忘机盯着他一阵,嘴角动了动,魏无羡就垂下眼睛,眉间的欢意淡了一点,摸|着蓝忘机的脸道:「不用勉强。」


蓝忘机一只手在魏无羡后颈上抚|摸,默默道:「⋯⋯不勉强。」


嘴上这样说,语气里却有一丝沮丧。魏无羡愈看愈觉得堵心,他突然想起多年|前,在那个丛生了熏紫色龙胆花的温雅小院中,蓝曦臣问了他几个问题,魏无羡的答|案都是:「我不知。」一不知青蘅君在恩义和爱恋间的抉择是否正确,二|不知若不正确则是否存在两全之法。但说到底,知与不知都无妨,而在于能不能承受后果⋯⋯魏无羡以为自己可以,只要能活着陪在蓝忘机身边怎样都行,却在怀念起他的笑容时,心中涌起一股惊涛拍岸的自弃之感,难受得汹涌彭湃。他忍不住道:「蓝湛……你高兴吗?」


蓝忘机愣然不语,心知魏无羡是指从他决定受金麟台大审、并留在云深不知处的决定,但一看见魏无羡背上新旧交错而更显怵目惊心的伤疤,就连个「嗯」也哼不出来。魏无羡见状,道:「可是还有往后数十年,年年如此……你怎么办?蓝湛我跟你说,我是疼,疼得死去活来,可你受得了我就受得了,但你受不了的话……我怎么办?」


蓝忘机摇摇头,指尖钻进魏无羡的领口,指腹抵在脖子的肌肤、与绑在上面的抹额间,摩娑着汲取他身上的温度。须臾才低声道:「也不妨事。」


听蓝忘机又说出了这种要魏无羡不用考虑他心情的话来,只觉得既怒且痛,但又觉得争不出个结果,就算争出来了,也是魏无羡逼的。他只好长叹一声趴在蓝忘机胸口,手不安分地摸进他衣服里吃豆腐寻求安慰,一边道:「是我错了,蓝湛。我以为只要不让你受皮肉伤就好,却忘了以前……当我自己看到你背上的旧疤时,也是很不能忍的。」


蓝忘机抚|摸|着魏无羡的头发,轻轻|吻他的额头道:「你没错。」


魏无羡感觉心中有些酸涩却有些暖甜,道:「含光君你怎么这样,什么都没关系什么都没错,还讲不讲道理了?」说着,手便想使坏地去拧他胸前的嫩|红小点,却被一股极大的劲道给按住了。


蓝忘机的力量明显是拒绝而不是情|动,魏无羡讶异道:「怎么了?」却感到蓝忘机立刻要把他放下去,准备起身穿衣的样子。


魏无羡皱眉,心下大疑,突然发力压住蓝忘机不让他起身,另一只手则鬼使神差地也探|入了蓝忘机的中衣,手掌覆到了他的左腰上,那种熟悉的粗糙感让魏无羡浑身发冷发僵。他惊怒地道:「蓝湛?!」便要扯开他的衣服。


蓝忘机原是按着魏无羡,但看魏无羡突然锐利起来彷佛要吃|人的目光,只得松手。他立刻就撕|开了蓝忘机的雪白中衣,恶狠狠地瞪着那人锁骨下和左腰上,各有一个崭新生肉的太阳纹烙印。魏无羡晴天霹雳地看了一会,小声而无力地喃喃道:「……蓝湛。」


蓝忘机看他明显不对劲而忧虑地抱紧他,魏无羡用|力一挣,不顾背后伤口崩裂出|血,猛然跳下了榻,闪到角落里抖簌簌地靠着墙。蓝忘机也翻身跃起,就要去抱魏无羡,他却突然厉声道:「别过来!」


蓝忘机立停,脸色发白地看着他,轻声道:「魏婴。」像是不知如何开口解释。


魏无羡冷冷地道:「怎么弄的?什么时候?」


蓝忘机道:「去古室,刚闭关时。」


魏无羡道:「……你喝酒了?」见蓝忘机摇头,他续道:「那为什么要弄出这个?」


蓝忘机静静地道:「我伤了你。」


魏无羡喘了口气,道:「那是腰上的,可是胸口上的呢?你先回答我,别过来。」


蓝忘机原本要过来搂他的手在空中停滞,闭上了眼睛,好一会才睁开道:「……你受的伤。」


魏无羡没有讲话。直到蓝忘机把他堵在角落里,坚持要把人抄在怀里时,他才陡然死命抵住蓝忘机的双肩不让他靠近,茫然道:「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蓝忘机凝视着他忽青忽白的脸,担心用|力搂|抱会让魏无羡的背撞到墙,道:「什么?」


魏无羡的声音很小,彷佛是垂死之人求救时的哀号和耳语,他道:「你以前就这样了,可那是因为我……但这回我好不容易没死成,你还是这样……我怎么就没死成?哈哈……」


最后一句是对他自己尖刻的质问,但蓝忘机像是被烈火狠狠烫伤了一样,赤着双目颤声怒道:「魏婴……!」


魏无羡突然道:「滚。」


蓝忘机的手指蜷曲颤|抖起来,才要说话,魏无羡又大声道:「滚……!」


蓝忘机依旧不理,冷着一张万年玄冰似的脸坚持要抱魏无羡,翻掌就擒拿过来,他只好踉跄地往旁边闪,蓝忘机轻而易举地夺住他的腕,箍着魏无羡的腰就要点他穴道,他又去推蓝忘机,吼道:「滚啊!滚!你给我……!」说着竟陡感喉间一甜,呛出一口血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跟蓝忘机讲话讲到一半就喷血了,魏无羡只觉得身心俱疲。


蓝忘机惨白着一张脸,抿着死紧的唇将魏无羡拍得浑身一软,才把人抄起来抱回榻上,让魏无羡靠在自己胸前调息,一手不断轻柔地抚|摸|他的背,一手来不及掏帕子,便直接用白净的袖口细细地给他擦脸,抹去嘴角的血迹。擦着擦着,一双炙热的唇瓣也贴上来缠绵。魏无羡瘫软着给他亲了半天,睁着无神的眼睛,待蓝忘机微微松开他,就喑哑地道:「亲够了,滚吧?」


蓝忘机垂下了那双如碎琉璃般的眼,把头埋在他颈项间,慢慢地咬他,无论魏无羡又说了几次的「滚」都不应,末了终于禁言了魏无羡,又像是自知犯错地浑身轻|颤。魏无羡发现说不出话了,就不再闹腾,又倦又疼地昏睡过去,等他好容易醒来,发现蓝忘机还是维持着原来抱着他的姿|势纹风不动,但窗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蓝忘机跟他一起睡着了。魏无羡动了动手指,环在他腰上的那双手马上就箍紧了,显然还清|醒得很。


魏无羡继瘫着装死。


许久,蓝忘机低声道:「……魏婴。」魏无羡不应,于是他又说道:「魏婴,我已解你禁言。」


魏无羡还是不开金口,蓝忘机又等了一阵,忍不住说道:「魏婴,说话……你说话。」


魏无羡慢吞吞地道:「蓝二公子不怕我再让你滚吗?」蓝忘机僵了僵,俯身缓缓靠过来亲他,魏无羡这次稍稍响应了一番,让对方很激动又很小心地亲了许久之后才放开,末了又很紧张、却还离情依依似地在他下唇咬了一口,完全没有用力,生怕留下魏无羡不喜欢的痕迹一般。


蓝忘机才刚刚转身下榻,魏无羡就扯住他的腰带,无奈道:「蓝湛你傻吗,我让你滚你就滾?」说着把还有点恍神的蓝忘机拉着坐回榻上,道:「听着我要你滚觉得难受是不是?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


蓝忘机蓦然又把他抱紧,刚要说话,魏无羡就打断道:「不用说对不起,我听不得你说这个。可我也没什么好假装的,方才确实是……气疯了。」顿了顿,又道:「蓝湛,你说你怎么能这样?你不是我的人吗,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心狠……对你自己狠,对我也狠。」


既然魏无羡不让他说对不起,蓝忘机搜索枯肠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魏无羡道:「你是不是还跟你哥|哥说过要代我受戒鞭?」


蓝忘机微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道:「……嗯。」


魏无羡道:「蓝湛,我刚刚睡着的时候想,也许我死没死都是一样的。」


蓝忘机立刻道:「不!」


魏无羡道:「我不是说我,是说你……不管我做什么,你最终,还是……」还是会变成那个心若盘石、雍容凛然,却是千辛万苦才生生折磨出来的蓝忘机。魏无羡只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却对蓝忘机必须面对的煎熬和苦楚束手无策,半点疼痛也不能替他分担一分,好比蓝忘机也不可能代他受戒鞭之刑。


蓝忘机颤声道:「还是什么?」


魏无羡沉默了一阵,才很浅很浅地笑道:「还是这么好,让我这么喜欢,喜欢得要命。喜欢到想天天跟你上|床,以后一辈子一起夜猎。」蓝忘机愣了一下,耳|垂染上红霞,视线下垂了一瞬又马上目光盈盈地盯着他。魏无羡续道:「二哥|哥,东室刑堂里有一盏琉璃灯,行刑的时候会点着,就跟你的眼睛一样……所以戒鞭打在身上的时候,我就一直看着……不是因为这样就没觉得疼了,自然是疼得半死,但总是想着只要受完了、出去就能看到你那双眼睛了。所以蓝湛,我只要想到,十五年后就能逍遥自在地和你一直在一起,那有什么是忍不得的呢。」


蓝忘机专注地望着他,握紧了他的手,轻声道:「以后……看我,不用看灯。」


魏无羡乍听之下还没明白,直到来年的戒鞭行刑那天。这次魏无羡没有再试图灌醉蓝忘机或一声不吭就一个人去了东室,而是让蓝忘机前一个晚上就在他背上涂好了厚厚一层防感染的药膏,然后揶揄蓝忘机这是作|弊,直到隔天早晨卯时,才让给全身罩住了黑色斗篷,让蓝忘机牵着他这个「凶尸」下山。直到两个人都进了东室,魏无羡注意到了那个执鞭的蓝氏子弟是以布巾蒙眼的,才微微一呆,心想:「这样看不见,等等会不会打不准?还是蓝湛的本意就是让他打不准?不至于吧……嗯他在干什么?」


只见蓝忘机先是点了那盏琉璃灯,然后走过来帮他除下斗篷和上衣,接着脱了自己的上衣……然后两掌击下锁住了自身灵脉,魏无羡目瞪口呆,二哥|哥这是做什么呢?蓝忘机迎向他疑惑的目光,走过来跪在同样跪在地面的魏无羡跟前,展臂拥住了他,不怕自己的手是否会遭到波及,径自平静地对那执鞭的蓝氏子弟道:「行刑。」


啪。令人胆颤心惊的凌厉鞭声破空袭来,火|辣的烫意瞬间传遍全身,魏无羡习以为常地要痛得扯住绑缚他的锁链挣扎,却被蓝忘机牢牢按在怀里。两具赤|裸的胸膛紧紧相贴,他只能直面蓝忘机剧烈到几乎破腔而出的心跳。蓝忘机把他抱得极紧,也正在浑身发|抖,不知是被痛得还是被魏无羡吓得……生怕他失控,魏无羡死命忍住了四肢的痉|挛,却在蓝忘机冷不防解了他禁言时险些哀号出声,只能用|力咬紧牙关。结果蓝忘机猛然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不容置疑道:「咬着,不许伤着自己。」


魏无羡痛得满头冷汗,什么也顾不了,只能迷迷糊糊中顺从蓝忘机的话,把那人雪白无瑕的肩头啃得血肉模糊。但蓝忘机自始至终都稳稳抱着他,那怕颤|抖,也未曾松手。往后十二年,年年亦如是。


魏无羡恍惚中想到十五岁那年到云深不知处听学时的光景,蓝忘机那时因不慎着了他的道,只能怒气冲冲地来逮魏无羡去刑堂,两个人肩并肩跪着,蓝忘机按着他的肩膀,坚定冰冷地对着刑堂内子弟道:「打!」打完了入冷泉却不疗伤,想来是认定了,即便是上当受骗也该和魏无羡一起跪祠堂。至于蓝曦臣那年在观音庙对他说:「……他无法断言你所做所为是对是错,但即便有错,他愿意和你一起承担所有后果。」大概也是这个意思,总之,蓝忘机永远不会愿意放着魏无羡一个人。


所以此时的蓝忘机,大概也是在无声告诉他,我陪你一起。就像当初,二次围剿乱葬岗的时候,魏无羡问他:「含光君,我想|做一件事。你陪不陪我?」


已然浑身浴血的蓝忘机一瞬不瞬地看进他眼底,掷地有声道:「陪。」一字之诺重逾千金,那置生死于度外的炽烈诚挚⋯⋯纯粹到能把魏无羡的灵魂点燃。


魏无羡可以引他犯禁、可以拉着他坠下高墙、也可以带着他豁出性命去闯尸山血海,只要能一起承担,无论怎么重罚或付出什么代价都无妨。想到此处,魏无羡突然觉得眼眶很热、很湿,有种语无伦次想对蓝忘机说什么的心情。于是他从蓝忘机被咬得鲜血淋漓的肩膀抬头,看着蓝忘机琉璃般剔透的眸子,用无声的口型道:「蓝湛,你特别好,我喜欢你。」


待魏无羡好不容易靠在那人耳边,把那串心悦你爱你没法儿离开你全都说了一遍,才发觉自己已然热泪如倾。


再看蓝忘机,只见他眼底的一颗泪珠恍若水晶,轻巧地砸碎在魏无羡唇上时,却那么甜美,一直酿进心底,腻成一汪满满的蜜。


Tbc.


大概下章就完结章了吧……?

咦我怎么还是没写到温宁薛洋跟聂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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