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跑路冷争妍

微博:搞什麼梗
嗷三:kehsin384
批站:冷爭妍
一只脚爬回忘羡,当然也可能随时落跑。

【忘羡】美人与野受07

食用前注意事项:

1. 不要正剧向,我们走小言狗血流。然而为什麽还是没有开车。
2. 掰不下去啦怎麽办!!
3. 十章以内!拜託!救命!

07

许是听闻了弟|弟难得被叔父重罚,蓝曦臣甫夜猎归来,也不管自己风尘仆仆,便先去了大藏书阁。多年以来,他清楚蓝启仁一向反|对蓝忘机去大藏书阁,而弟|弟接下代总司库的职务一事,更让蓝启仁七窍生烟,即便蓝曦臣在夜猎途中也没少收到云深不知处的传信,具是说先生心情不美丽把学子们一通折腾,但含光君一丝软化的迹象都没有云云。如今蓝忘机已经在大藏书阁待了近三个月,恐怕扛了相当大的压力──蓝曦臣深知弟|弟性|情,他对父兄一向极为敬重,若不是有必要原因,蓝忘机不会如此坚持。但他才跟弟|弟打照了面,热茶都来不喝两口,尚未问及原因,就先被蓝忘机的决定震|惊得变了脸色。


“正式接掌大藏书阁……?”他端着茶杯,诧异地看着对面默默烹茶的弟|弟,又听蓝忘机低低“嗯”了一声,音调不急不徐,很是笃定。


他想接任大藏书阁总司库。


蓝曦臣毋须去问蓝忘机是否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想不通缘由──大藏书阁总司库常驻于云深不知处后山,因病或碍于年迈而去职之前,都必须守着按上古阵法所建的高塔,以修为抗衡塔中威压,非得宗主首肯,不得离开云深不知处。因此历代总司库都是蓝家的退隐修士,任期鲜少超过二|十|年。蓝忘机自十四岁下山历练以来,多是在外夜猎或平乱,如今不到三十岁便要退隐,怎么想都与他的性格作为背道而驰。


蓝曦臣沉默地喝完了整杯茶,才道:“忘机,你可得向叔父好好解释。”说着,也顺道将他在山门前被蓝启仁逮住的事情给说了。


蓝忘机往自家兄长的空杯盏里再次斟满茶水,一边安静地听完蓝曦臣的转述,道:“三月闭关期满后,我自去向叔父请|罪。”


蓝曦臣轻轻拢着杯盏,忍不住又喝了一口,才道:“虽然总司库前辈已经跟叔父谈过,说你眼下虽名为代|理总司库,也已形同继任位新总司库,等你闭关期满后,便择期举行正式交接。但叔父愤而拒绝,他是真心为了你,知道你并非醉心修|炼的性|情。否则,以各位叔伯们的意见,他们大多不反|对由你接任。”


蓝忘机道:“我知。”比起他时常在外行走,头上顶着一个他本人并不在意的虚名,同族长辈其实更希望他能安份待在族中,替蓝曦臣及蓝启仁多分担一些事务,毕竟那份“逢乱必出”的美名只给了蓝忘机一人,但在许多人眼中,蓝忘机有那个闲暇时常在外夜猎,可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当然事实并非如此,只是言而总之,蓝家长辈对这个十多岁才接回本家教养的孩子总带着一分疏离,觉得他不常在族中是因为心不在此,倘若他能“收心”并认知到自己也是蓝家子孙,就该多花一点心思在族中事务上。


蓝家长辈怕双璧因为自小分离而无法兄友弟恭,蓝曦臣本人却完全不在意,只希望不要勉强蓝忘机才好,低叹一声道:“我本不该问你是否想好了,若你已经有了决定,想是必不改志的。但……忘机,我实在不解,能不能请你告诉我,这是为何?”


蓝忘机道:“兄长,大藏书阁乃依上古伏魔阵所建,威压甚重,却与我命格有所重合,而致我每每踏入此地,皆与塔中威压生出共鸣……”


蓝曦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身世、命格、修为、与心疾有关的胎记,乃至于无琴无剑可用的瓶颈,蓝忘机身上古怪的一切竟然都与大藏书阁的剑阵有关。但他对弟|弟口|中那位生在大约四百年|前,同样名叫“蓝忘机”、号“含光君”的蓝家先人毫无印象,而再一思索,他发现自己对大藏书阁初代总司库的生平也没有记忆。蓝曦臣作为家主,对蓝氏祖谱不乏悉心研究,一旦他对此人一无所知,几乎就能证明蓝家初代总司库是一个完全被历|史抹去痕迹的人物。


蓝曦臣思忖道:“那忘机你……又是如何得知有关此人的记载?”


蓝忘机道:“大藏书阁中,不乏佚名所作之禁|书,虽经历数代手抄,仍能分辨其皆出自同一人之手。”特别是当这些“佚名”的行文风格皆与蓝忘机本人像了个十成十,他在阅读之时甚至有种自己“失忆”了几百年的错觉──这些根本都是他的纪录,只是自己现在不记得罢了。


蓝曦臣道:“你的意思是,初代总司库将自己的所见所闻、生平经历,都不具名地留在大藏书阁的禁地藏书之中,那你又是如何分辨?”


蓝忘机道:“每本皆有共通之处。”


蓝曦臣道:“何处?”


蓝忘机静默了须臾,方道:“……皆有蛇鳞藏于其中。”


这下蓝曦臣听不懂了,困惑道:“蛇鳞、同那初代总司库……”有何关联?


蓝忘机还要再说,却突兀地停顿下来,抬手接住了蓦然倒下的笔架,蓝曦臣也恰巧扶起了即将倾倒的茶杯端在手中,兄弟俩人一齐抬头,就见些许尘埃自天花板阵阵抖落,而上方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闹腾,搞得整座塔都跟着震动不已。


蓝曦臣知道大藏书阁原是先人为伏妖所建,当即拾起一边的佩剑朔月,和蓝忘机一道起身,问:“可是妖物作乱……等等,你的剑呢?”只见蓝忘机身侧无剑,却回身抱起忘机琴,他又是一惊:“这是你的琴?你有自己的琴了?”


蓝忘机并不回答,带着蓝曦臣匆匆来到第十三层的青铜铸门外,两人一听门内哐哐作响,就知道异象必定在门后。蓝曦臣本想问他该怎么进去,就见蓝忘机凝息以单手推门,就把那高几丈的巨大铜门给推开了,迅速进入了门内。


而蓝曦臣也要跟着进去,就发现脚下亮起一道弧形咒文,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把他生生拦了下来,只能干站在距门十尺之外。


生怕蓝忘机一人入内恐遭不测,蓝曦臣不禁抬高声音道:“忘机!”


青铜门却已砰地阖上了,蓝曦臣当即叱出朔月剑,企图硬破屏障。不料想剑突破屏障撞在门上之时,虽没撼动铜门,剑上灵光却照亮了门上的雕刻,仔细一看,有图有字,说的都是一个人和一条蛇。蓝曦臣若有所思地“啊”了一声,算是明白为何蓝忘机说初代总司库的生平时,会提到蛇鳞──这是深藏在黑|暗之中,沉寂了漫长岁月的一段过往。而第十三层终年不点灯火,若不是他今天透过剑光看到这门上的一段记载,恐怕未来也没有机会在蓝家祖谱当中找到一点有关初代总司库的任何蛛丝马迹。


话说另一厢,蓝忘机急急闯入主殿,满心都是魏无羡拔牙后时常犯头疼、褪皮后又莫名食欲不振的样子。他当时还追问魏无羡为何拒食,魏无羡便四两拨千斤道:“大约是吃撑了,这才想睡觉。含光君,你这几日不必|过来,待我小睡一觉,等鳞片都长好了,就吹笛子叫你,到时候记得给我带饭啊。”因此之故,他已经有四、五日不曾见过蛇妖了,没想到魏无羡竟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仿佛地牛翻身。


这数月来,蓝忘机已然适应第十三层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是以在黑|暗之中依旧目力敏锐,只见主殿内蛇群躁动不已,石台底下的小蛇像是疯魔了一般,纷纷褪|下了皮,但还来不及适应新生的鳞片,便没羞没臊地纠缠在一起,释放出强烈的求偶讯息。蓝忘机看着愈缠愈大的一团团蛇球,很快就意会过来,倒也不惊讶──这纯粹是蛇族天性,蜕了皮就会进入发|情期,而且发|情期求偶的模样堪称群|魔乱舞、荒|淫无|耻也不为过,还特别好勇斗狠……只是,那魏无羡褪皮之后……


蓝忘机定睛一看,那条画出原形的黑色巨蛇正将自己盘在避尘的碑身上,看似轻轻滑|动,实则将银碑缠得极紧,几乎是绞着它旋转,绞得作为塔身支柱的避尘剑震动不歇、石台上青砖碎裂,而勾连着石台和大殿周围十二根蟠龙柱的锁链也隆隆作响。要是没有人去阻止蛇妖,难保殿内剑阵不会以为魏无羡要破|坏阵法而迳自攻击他。


思及此,蓝忘机飞快地提气纵身,同时拨动怀中琴弦,企图让蛇妖稍稍冷静,自己则伸手勾开石台上方的七弦蛛网,似是没意识到危险一般跃到了几乎要四分五裂的石台上。


听见琴音,蛇妖果然停下盘绞,蛇头寻找般地微微一晃,鲜红的蛇信则无声探出,舔shì着空气中因蓝忘机的到来而出现的冷凝檀香。蓝忘机琴声不停,慢慢地靠近那看似神|智不清的蛇妖,轻声道:“魏婴。”


蛇妖一动,竟然缓缓松开了他原是勒紧不放的避尘剑身,悠悠地游向蓝忘机,长长的身|子一圈一圈地把人和避尘剑都围在了里面,随着蛇妖给与的空地愈来愈小,蓝忘机只能渐渐往避尘靠拢,最后整个人都要贴到那冰冷的碑身上了。与此同时,蓝忘机闻到了四面八方而来的──准确点说是自那将他团团围住的蛇身上溢散而出的腥甜气味,那是一股浓烈的沉,沉得隐晦又勾人。


魏无羡大大的蛇头凑过来,吐出的蛇信轻轻蹭过蓝忘机的面颊,后者闪躲无门,只得隐忍着闭上了眼睛。


“……蓝湛。”


蓝忘机一愣,双眸复又睁开,却见魏无羡已幻化成半人半蛇,双手轻轻|握住蓝忘机的肩膀,将白衣修士牢牢困在自己与避尘之间,带着一种梦寐以求的语气呢喃道:“蓝湛。”


他应该推开魏无羡,而不是在这蛊惑的香气中任由对方靠近。但蓝忘机一动不动,白|皙的手指在广袖下蜷缩。他想起上一次,魏无羡也是半人半蛇的模样,意识不太清晰,又凶又乖的,暴躁易怒却又很听话,蓝忘机要他好好待着,他就安安静静地抱着自己的大尾巴睡觉,只除了在蓝忘机离开前,无声无息地在白衣修士的嘴唇上留下了一股让人再难忘怀的温度。


而此时此刻,蓝忘机依旧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期待什么,直到魏无羡再一次吻了他。


蓝忘机猛然一退,整个人贴到了避尘上,下一刻,避尘剑灵当中留存已久的神识记忆再次排山倒海而来,把他整个人淹没。


再次回归现实的时候,蓝忘机睁开双眼,而魏无羡也才堪堪放开他的肩膀,两人的嘴唇已然分开,而他却已在这一吻中经历了避尘神识境中的大半场景……这让他不得不紧紧拥住眼前的蛇妖,在他尚未厘清一切之前……而他对这个人的渴望已然翻天覆地。


魏无羡被他勒得很用|力,柔|软的嘴唇也被再次堵上,两人在混乱的意识和记忆中深深纠缠,却都没想过放开对方。蛇妖自鼻腔中哼出微弱的气息昭示着他的沉溺,白衣修士便更不会放过他,直到魏无羡完全瘫|软|下来,懒洋洋地挂在蓝忘机身上,迷迷糊糊地笑:“蓝湛呀……”


蓝忘机抱着他坐了下来,回应道:“嗯。”


于是蛇妖轻易地就被安抚了,不再因发|情期而躁动,颇为愉悦地重新化成蛇身,圈住了白衣修士轻轻旋转──他不盘避尘了,改盘蓝忘机。


蓝忘机:“……”


所幸蓝忘机修为深厚,也不容易晕,被魏无羡盘得团团转时也能处变不惊,只是淡定地拨动琴弦,告知八成还在外头尝试闯入的蓝曦臣说自己无恙,稍后便会出去。


魏无羡甦醒之时,发现自己的鳞片已经重新长硬了,自动变幻成他维持人身时的装束,只是他睡觉的姿|势不怎么雅观,似乎是两手抱着某个人的腰部,然后整张脸埋在对方的大|腿上,哈喇子不知道有没有流得满地都是。吓得他猛然一吸嘴角,一个驴打滚翻到了一边,无奈他看不见,不知道此时蓝忘机正闭目入定,貌似安静优雅地在石台上打坐静|修,还要仔细一思索才能想起这个被他抱着睡觉的可怜虫肯定是蓝忘机无疑。


魏无羡惊|骇不已,又搓搓自己的手,就不明白这个蓝忘机怎么会让自己抱着入睡。但转念一想,这个蓝忘机年轻,怕是对上他这种百岁老妖也不免忌惮,比起小命不保,还是忍一时之辱让他作威作福才是上策。这么一来……自己可真真是,罪过了、罪过了……唬,说不定连自己为老不修的、的淫……呸,的无|耻模样也被这冰清玉洁的小郎君给看去了?他明明努力压|制打算硬睡过去的……莫不是他还能边梦游边发那啥了吧?!


蓝忘机恰巧在此时睁开眼睛,看魏无羡离他远远的一脸心虚,也不揭|穿,迳自站起身来,道:“饿了吗?”


魏无羡犹豫了一下,感觉蓝忘机的语气无甚异样。才诚实地点点头,道:“饿死我了。”


蓝忘机道:“我去拿饭。”


魏无羡点点头,想装做没事人一样坐起来,便突觉股间一阵湿|润流淌而出,遂暗骂:“怎的还没完了?这破|身|体真是该扔,得想个办法压|制住,不然就让蓝湛离这儿远远的……有了!”于是忙道:“我跟你去!”


蓝忘机一顿,问道:“跟我去?”


魏无羡解释道:“不是我原身跟你去,是我换一个身|子跟你去,反正不是用我的身|体,总归要把身|体还别人,这样我还是跑不了的,所以你也不必担心会纵放了我……而且,你之前不是说要『查明真|相』吗?如果我借用别条蛇的身|体跟你去查探,你应该更省事才对。”


他本以为蓝忘机不会轻易信了自己的说词,已经开始寻思怎样才能证明他所说属实,想不到蓝忘机意外地好说话,很快便接受道:“待你头疼缓解,我们可择日下山。”


魏无羡一愣,心中说不震动是不可能,毕竟他的“查明真|相”范围只限于云深不知处,倒是没想说蓝忘机愿意带他下山,忍不住失笑道:“你怎么答应得这样快,都不考虑一下的吗。”


蓝忘机道:“若你不去,真|相有欠客观。”


魏无羡心想:“是他说的要『查明真|相』,才肯放我,如今却是为了要查明真|相,所以必须先放了我……他该不会是故意的,哎唷我可不能这么想,太自作多|情了。”压下内心窃喜,魏无羡面上一派淡然,却实事求是地摇头道:“蓝湛他……当初划下的阵法霸道刚硬,不只束缚了我的肉|身……总之,你不毁塔是绝无可能放我的,我将神识附在什么东西上面让你带着不太可能走远,所以不必强求我什么地方都跟你去。但说到调|查,我倒是可以先问到一些人族不太容易知道的消息。”


语毕,他抬手一招,一条色彩纷杂、垂头丧气的五花蛇便幽幽地爬上了石台。伸手一探,他发现这条蛇的神识温和,能让魏无羡这个蛇祖|宗轻易探进他的灵台,但他随即发现这条蛇孱弱得大不寻常,像是被人虐|待过一般,已经撑不住了,就算他给血也救不活。魏无羡暗道可惜,若不是自己睡了太多年,是不会放任这小可怜在塔里无奈等死的。


魏无羡垂头听了片刻,雪白的发|丝从肩头滑落到地上,仿佛流泄铺开的锦缎一般,蓝忘机手指微动,似是想替他将发挽到耳后,却又克制忍耐般地悄悄握住了袖里的手,拳头里什么也没有。


魏无羡自然没发现白衣修士无声的小动作,只是听完了便又招招其他几条蛇,让牠们细小的脑袋轮番挨着自己的手指,继续聆听一番,神色竟是愈听愈讶异,接着他若有所思地道:“这条小蛇妖……原身竟然是个人。”


不是混血,而是由人化妖。这种通常发生在修为低下的修士身上,因为贪图珍稀的妖丹兽血所能带来的境界跃升,所以胡乱炼化这些东西到自身|体|内,却被妖兽血肉反噬,最后自己也“堕|落”成妖物。而就魏无羡所知,此类不人不妖者大多来自善于豢|养妖兽的仙门世家,家主会将珍稀的妖丹兽血作为控|制自家门生的利器──家主有赏便是赐你境界、家主有罚便是让你堕|落成妖、丧失灵智乃至爆体而亡。


魏无羡道:“含光君,你知道现在哪个家族还喜好豢|养妖兽、或是有私家猎场的吗?这条……不,这位倒楣的兄台很可能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蓝忘机不假思索道:“兰陵金氏。”


魏无羡道:“果然,当年他们接收了温|家的炼妖场,想必是另有所图。”


蓝忘机道:“你与金氏有过节?”


魏无羡轻描淡写:“你应该知道,人族一直以来都将『妖魔鬼怪』视为一等,无论是否有灵,总之要对人族俯首称臣,即便有我这样开过灵智、修出人身的,想要维持『自|由身』,还得定期向各大世家上缴我的血肉、鳞片和蛇蜕,美其名是让我在各世家监|管之下安分守己换取自|由,实则就是让我缴交『规费』。尤其是接管了炼妖场的金家,他们对我开出各种限|制条件,一旦我违反,就得接受他们家的『督导』,乖乖待在金鳞台。”


蓝忘机垂眸不语,魏无羡则不欲深讲下去,遂道:“反正你一旦开始查,你就会知道当年是怎么样的了。我看这条小蛇也挺可怜的,八成也饿了挺久,不如我就用牠的身|体,含光君带咱俩去吃一顿好的吧?”语毕,他头一歪,神识离体附上那条五花蛇,白雾一拢后,一道身形纤长的黑衣青年笑意盈盈地走向蓝忘机,那人眉如远山、一双桃花目若点漆,顾盼生辉。然而笑的时候咧开了他的血盆大口,脸上的白|粉和两坨不规则也深浅不一的腮红不断出现龟裂并往下掉粉。


蓝忘机:“……”


魏无羡的眼睛瞎了几百年,这回附在他人身上,终于能看见了,心中惊奇非常,望着眼前那道白衣身影一如当年长身玉立、披麻戴孝、如丧考妣,很是怀念,便故作镇定地咂嘴,无意间却在唇上舔出些许苦甜味,道:“这小朋友混得这么惨,哪里去吃得这一嘴的胭脂,嗯?”


以为是从哪个温柔乡里沾上的满嘴胭脂,魏无羡并不知道其实自己当前脸上有一幅涂得活像吊老|爷的精彩妆容,但蓝忘机终究忍无可忍地别开头,艰难道:“你……把脸擦擦。”


魏无羡一呆,赶紧从兜里摸来摸去,摸出一条有着呛人脂粉味的香帕,顾不了那么多了便往脸上随便一抹,摸下了一堆五颜六色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简直不敢想像他自以为风|流倜傥地与蓝忘机正式面对面时,所用的那张脸有多么不堪入目。


魏无羡:“……岂有此理!”


蓝忘机生性|爱洁,听到此处眉宇一松,幸好魏无羡也不喜欢这么一张脸,道:“先回静室洗漱。”


魏无羡:“好好好。”连忙蹲下来把自己的身|体摆正,站起身与蓝忘机一同步下石台,穿过琴网之时握住了蓝忘机的手腕,待穿过去之后又陡然松开了,两人走出第十三层,蓝曦臣果然已经离开许久,蓝忘机对着那张花不溜秋的脸道:“你要这样出去?”


又是一道白雾,魏无羡转眼化为一条大约剑穗粗细的花色小蛇,哧溜一下窜进蓝忘机的广袖之下,细密的鳞片带着细致冰凉的麻痒触感缠上蓝忘机的手腕,小小的蛇头从袖子底下探出来,蓝忘机把牠举到眼前,小蛇就对着他一阵嘶嘶嘶嘶。


蓝忘机试着抖抖袖子把牠的头盖住,无奈小蛇不从,扭|腰摆臀连跳带唱地又是一阵嘶嘶嘶嘶,在蓝忘机手腕上时紧时收地摩挲,就是不肯缩进袖子里。蓝忘机只好作罢,让那条小蛇掩藏在阴影之中,便选了一条较为荒僻的山径回静室去了。他以为魏无羡是想要看路,行了一阵发现那条蛇完全没看过路,倒是缠在他手腕滑来滑去好不开心,身|体时不时抬起尾巴在他掌心扫过。他浅色瞳孔也看了看魏无羡几次,嘴唇动了动,却始终没说出让他别玩了之类的话来,却默默揪住了那顽劣的尾尖,若有似无地收紧了力道,再悄悄地一捏。


好不容易透过换身|体而暂时摆脱情汛的魏无羡下腹一阵异样,一股酸麻瞬间沿着脊椎窜上后脑,不禁老脸一红,一时间什么都抑制不住,就感觉腹部的鳞片缝隙在蓝忘机的压力下猛然张|开。


蓝忘机则感觉掌心有什么湿|润带刺的东西悄悄冒了出来,却又陡然缩了回去,遂松了掌心,一掀袖子,只见小蛇恹恹地缠在他手腕上,尾巴却蜷成一团,死也不愿意让人碰一下的样子。


蓝忘机凝目半晌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魏无羡则想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Tbc.
下回预告:
羡羡掉马。
喔然后这篇文大概只有最后会开车⋯⋯吧?至少要用黑蛇羡开车,所以还没回家之前都不开车。

评论(74)
热度(1919)
  1. 共1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