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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脚爬回忘羡,当然也可能随时落跑。

【忘羡】捡到一只小汪叽04(修)

04

  弓箭作为君子六艺之一,只要是稍有名气的仙门世家子弟,都会被家族勒令修习,何况是姑苏蓝氏子弟,不只视弓箭为必修技艺,尚须磨练到精湛,是以往往能在百家清谈会的余兴节目中看到这些系着抹额的俊秀少年大放异彩。魏无羡和蓝忘机都曾经是个中好手,但两人修习此技的过程大相迳庭——前者是在山中湖畔打滚撒野射风筝时练的,后者则是在靶场日以继夜磨的——但后者的方式对魏无羡来说太无聊了,他也完全不打算让小孩儿在他眼皮子底下枯燥乏味地练好这门功课——以前就是这么练的了,重新练起还得这样练?


  他牵着蓝湛到了后山较少人烟的靶场,掂了掂大支的那把弓,信信往靶心上射了两箭,具中,便端着一脸宝刀未老的得意神色稍稍指点了蓝湛一番,又扶着他的手把持弓、拉弓与瞄准的姿势摆了一遍后,就让小孩先自行练习,他则钻到山林中去取材,准备糊张大风筝给蓝湛射着玩。


  将材料收集妥当,魏无羡一边悠哉悠哉地给风筝搭骨架,思索着应该把形状做成什么样、再画什么图案好——是他少时最喜欢的独眼怪好、还是蓝湛可能会青睐的东西好?比如兔子?枇杷?蓝曦臣?还是魏无羡?不如他就做一个魏无羡吧,放到天上给蓝湛当靶,射中了,他就可以说:“蓝二公子真厉害!都射我脸上了!”


  咳,算了。要是真的这样玩儿,到时候等蓝忘机回头恢复了记忆,岂不是要羞愤难当、当场气哭......不不不,他早就不会了,他只会反过来欺负魏无羡。


  但要是......蓝忘机始终都不会想起来呢?


  正当胡思乱想间,魏无羡抬眼,就见蓝湛小小个子,也才练习不久,拉弓姿势却端正确实无比,神情也是一本正经的专注,不愧从小就是个妥贴刻板的。但也许是累了,小孩持弓的肩膀手臂有些微颤抖,一放箭——虽中了红心外围,却仅是浅浅地戳了一段箭头入靶,箭势明显是后继无力,导致箭身整支歪歪斜斜地挂着。再看其他的箭,都距离红心很近,第一次练习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简单了,魏无羡不禁心中高兴,自家道侣果然是从小就那么厉害的人物。


  但见小孩颇有不射中靶心不罢休的气势,魏无羡放下了手边的东西,行至蓝湛背后,一手扶着他尚且瘦小的肩膀揉按,无视对方陡然绷紧的肩头,道:“肌肉酸乏了?觉得没办法维持稳定的持弓力道对不对?常有的事情,并不因为这是你第一次练习才这样,疲劳是得慢慢习惯的。你再拉一箭试试,我给你正一下。”


  蓝湛面无表情,却依言取箭再张弦,魏无羡见他几乎是拉不开弓了还逞强,也没说什么,只是从小孩背后握住了蓝湛持弓和拉弦的两手,帮他把弓弦拉满,瞄准靶心。但此时此刻,蓝湛瘦小的背部几乎是贴进了魏无羡怀中,弄得他整个人都如遭雷击般僵住不动,魏无羡道:“不要紧张蓝二公子,你一僵硬姿势就会错,弄不好还要拉伤,明天可就不能写字抄书了......听话。”


  这语气分明是谆谆教诲,却因那低柔带勾的嗓音说得像是幽幽的呢喃诱哄,蓝湛强撑着镇静的小脸,好一阵才慢慢松下肩膀,顺着魏无羡的力道再次匡正姿势,魏无羡又道:“以你现在的力量,这个距离要命中有点长了......但我们可以变通一下,比如说准头稍微高于靶心......对,好了,两眼张开。放!”


  一击命中。


  可惜箭入靶时力量不够,只是透过抛物线借力,因此箭头是斜斜插在靶上的,实在不能说好看。小孩微不可察地抿唇,明显觉得不够满意。


  魏无羡给他鼓掌:“你射中啦!好厉害!”


  男孩皱起了眉头,道:“此为......取巧。”顿了顿,又道:“修炼无捷径。”言下之意,是对魏无羡适才的“变通”之举颇不赞同。


  像是心底有什么柔软的地方被戳了一下,泛起一阵酸和暖,魏无羡摸了摸下巴,心说我这不是看你拉不动弓了还想给你高兴一下的嘛,转念一想却又暗自高兴:“我本意是带他玩儿,练得好不好根本不重要,他却学得那样认真......也是,蓝湛就是这样的人。”这么一想,便道:“咱不管学什么都要有热情,比如练射箭,要是一直都射不好,以后你就不想练了。所以我小时候练,都是边玩儿边练的,那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是取巧,射不到靶就不射靶了呗,看射中了什么再画个靶上去......或者是想尽办法让箭能飞到靶心上。我还不光自己这么玩,把师弟们都抓来这样玩儿......所以大家都有热情了,就这么玩着......有一天就会射箭了,不动的靶能射、动的靶也都能射中了。”


  男孩道:“那是你。”


  魏无羡不确定蓝湛的语气里是否带着一点嫌弃的意味,忍不住笑了出来。


  以为魏无羡不相信,男孩看起来有点不开心,又道:“并非人人都如你......”


  魏无羡道:“我知道,并非人人都跟我一样。可我想跟你玩儿呀。”


  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一句,蓝湛愣住,呆呆地不说一句话,却整个耳朵都红了起来。


  魏无羡逗他:“哇,你脸好红。”


  蓝湛一惊,猛然转过脸去,为了保持镇定,他用力地瞪着刚刚射箭的靶,并再取一箭弯弓搭上。


  魏无羡才连忙按住他,哈哈笑着制止道:“行了行了,你看看你,累得脸都红成了这样,今天练到这里就好。不要躁进,否则会适得其反的。对了......你叔父给你布置的作业做完了吗?”


  言下之意是要蓝湛收工回房了。


  虽然他话题转得如此生硬,好歹是给了一个台阶下,小孩默默放下弓,但又看了靶心一眼,甚至瞟了瞟魏无羡扔在一边的风筝骨架。


  魏无羡明白那是蓝湛把自己刚才的话听进去了,遂道:“再多练个两天就能射风筝了,何况我还没做好呢,别急呀。对了,风筝上也要画靶,你想画成什么图样的?我小时候都是师姐给我划一只好大的独眼妖怪,你说我给你画个威风凛凛的大王八怎么样?不要小看王八,那是很凶的上古妖兽,满口尖利暴牙,每次作乱食人数百,跟贬仙有得拼呢!”


  蓝湛没理会魏无羡的推荐,看了看自己像是有些脏了的雪白护腕,突然道:“你的手。”


  听他语气有些紧迫,魏无羡依言去看自己的手,竟见一道略深的血红破口划过他的右手掌心。但他几乎感觉不到疼痛,血迹也大概干涸,八成是在摆弄风筝骨架时给竹子刺伤的,而魏无羡回头拎起组装得差不多的风筝,上头果然留着点点血迹。


  男人垂下眼睛,心道自己天生五感灵敏,似乎不该手上割了道大创口却迟迟没有察觉,但他面上不显心思,对蓝湛从容道:“今天忘了带手套,难怪攀折竹枝要受伤,好吧......我也得回去包扎一下。那个啥,蓝二公子,我是不是弄脏了你的护腕?不好意思啊,血渍不好洗的话不如就扔了吧,你在静室的衣箱子里还有很多,不用省。”


  魏无羡平时用的半指手套是黑凫皮缀深赭色莲纹暗绣,与他此刻身上缀白梅和云纹的轻袍气质迥异,故而没有戴着好像并不稀奇。蓝湛盯着他的手一阵,转身去靶前拔箭,迅速收拾好了东西,就要往回静室的方向走,走到一半,发觉人没跟上来,又立刻回头冷冷地瞪着仍杵在原地看自己手心的魏无羡,道:“走。”


  魏无羡捡起风筝,道:“走什么?”见小孩眼里的冷意要具现化成冰渣了,才道:“走走走,回静室给你换新的护腕,当然我也要包扎下,哎呀好疼好疼,蓝二哥哥我们快走快回去。”


  蓝湛突然道:“它们为何受你吸引。”


  魏无羡一听,赶紧把停在他手上,几乎要伸出口器去吮他伤口的三五只凤蝶驱走,只见那几朵黑翼赤尾惊得飞起,却仍流连在魏无羡身侧,时不时啄上他肩头或袖口绣着的白梅。魏无羡吁了口气,道:“蓝二公子有所不知,魏某人我嘛......自幼身有异香,总会吸引这些虫仙子前来与我交流一番。如果你想体验一下给蝴蝶追着跑的感觉,回头我给你准备准备,泡个花瓣澡,就知道我这是怎么回事了。”


  蓝湛的神情冷肃不动,心中怀疑魏无羡信口胡诌,却又不能辩驳他确实身带异香一事,只得快步回了静室。沾了尘土汗水的衣服都没换下,就取来水盆布巾要魏无羡洗伤口,自己则异常熟稔地找到了药膏和绷带,放到魏无羡身前的桌案,道:“上药,包扎。”


  魏无羡正给自己的伤口慢慢擦洗,见蓝湛的脸色略白,却死死看着他的手不放,于是心念微动地伸出右手道:“烦请蓝二公子做一回好人,给我这个柔弱男子上药包扎一下?我疼着呢,疼的我手抖,搽药搽不好的。”


  蓝湛面色不善地看了他一阵,也在桌边坐下,只见那双尚未长开、却已是指头如玉骨修长的手探过来,握住魏无羡的腕,往那正翻出新鲜肉色、还带着血丝的破口慢条斯理地抹上药膏,力道轻缓舒适得让魏无羡眯起了眼睛,嘴上续道:“不错啊蓝二公子,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会做这些。但你应该也是第一次帮别人包扎吧?怎么样,绷带会绑吗?要不要我教你?”


  蓝湛不语,只是截下了长度刚好的带子,一圈一圈仔细而小心地缠上魏无羡的手,神情专注而静默,白皙的小脸被桌案上的火光摇曳的纸灯映得多了几分暖意,彷佛染上红霞般动人可爱,让魏无羡肆无忌惮地瞧了个透彻。事毕,蓝湛抬眼看他,道:“我会。”所以不用他教。


  魏无羡道:“我教的不一样,你这是‘包’,我问的是‘绑’,你现在是把我包起来了,可你能把我绑起来吗?要是你让我教,我就告诉你怎么把我绑起来。可惜你不学......好吧不学就不学,我也不教了。”


  蓝湛:“......”


  语毕,魏无羡才要抽手,小孩却紧扣住了他的手腕不让他动,魏无羡挑眉,故意使劲要拔,蓝湛自然捉得更紧,正当两人僵持间,魏无羡趁机一松,小孩没料到他使诈,力气收不住地狠狠扯了魏无羡一下,虽说以他的力气还拖不动一个成年男子,但一来蓝家人的力气都是不可小觑、二来是魏无羡有意逗他,但听得男人假模假样地“哎哟”一声,便扑倒了小孩身上,还把人给扑倒了。


  整个人都被魏无羡埋在身下的小蓝湛简直要窒息。


  魏无羡:“好疼哇。”


  蓝湛:“......”


  蓝湛的眼中都是不信,道:“你......并未摔到哪里,怎么会疼?”


  魏无羡:“没摔就不能喊?我替你喊呀。”


  蓝湛立刻道:“我不疼。”魏无羡使了巧劲,能恰好把他扑倒却没压着他,只是让他推不开人而已,自然不会疼。


  魏无羡改口:“我疼。我没摔到哪儿,可我压着手了。”


  蓝湛心知他手上的破口不小,两人方才的拉扯恐怕会把伤口蹭开,连忙去揪魏无羡的手,凑得近了,却是一愣:“为何有异香?”


  闻言,魏无羡也是一呆,连忙爬了起来,企图抖开袖子遮住缠上绷带的手,但蓝湛被他东戏弄一下、西欺负一回,有了点经验,跟着迅速翻起身,揪住了魏无羡,另一手则扯过一旁桌案上用剩的绷带,左三圈右三圈地把男人的双手绑在了一起!


  这架势真是太熟练了!果然不用他教!


  魏无羡瞪大了眼——感情蓝忘机是个从小就会绑人的?不,不太可能,自家道侣不会轻易去绑别人,但是轮到魏无羡身上,他好像总是绑得异常勤快又麻利的......该不会是无师自通的吧?还是说,就算变小了,蓝忘机的身体也记得要怎么绑他?


  岂有此理,蓝忘机有本事把他给忘了,怎么没本事把这种事情也忘了?


  蓝湛道:“此为何香?”


  魏无羡抽不开手,只得道:“哎......蓝二公子你才几岁,怎么手劲这么大......好好好我说还不行吗?别这样看我。你问这是什么香,那自然是蝴蝶喜欢吃什么就是什么香了,不是花就是蜜嘛。”


  蓝湛道:“并非所有蝶类皆食蜜。”食腐物者也有。


  魏无羡道:“蓝二公子你今天要温的书要写的功课弄好了没有?”


  蓝湛:“你......”


  魏无羡道:“你还有闲暇跟我拉拉扯扯的、还有闲暇欺负我、绑我手?赶紧给我解开,我给你铺纸磨墨,快快。”


  蓝湛在写蓝启仁给他专门布下的作业时,魏无羡就在同一张书案上与小孩对坐,面前放着他老是没画完的各种图纸或还在研究演绎的手稿。


  但也只是放着而已。


  蓝湛不肯解开绑住魏无羡两手的绷带,他便只能干瞪着手稿图纸发呆,时不时抬眼偷瞄眼前的漂亮小孩,或干脆光明正大地欣赏他一笔一划地写字时专注的样子。再看那字,虽远不如他多年以前初入藏书阁时,看见那少年笔下呈现的隽雅清正,却早隐隐有了日后的极秀风骨,于是魏无羡不吝啬地赞美道:“上品。”


  小孩眉目平和端肃,一语未发,倒是和日后那个冷若冰霜的蓝忘机如出一彻的反应。魏无羡又看了一阵,便发觉他写字的速度颇慢,笔毫重新浸墨时还会不明显地颤抖,便心道:“是我疏忽了,让他过度施力拉弓射箭,现在果然写不好字了。照他这速度,丑时都写不完他叔父给的繁重功课。”


  想到此处,魏无羡举起手腕轻轻一震,便震松了绑死的绷带,自己解开了束缚,并起身绕过书案,抽走了蓝忘机手中的笔。


  小孩一顿,空落落的手心虚虚拢紧,抬眼只见魏无羡手上松脱的绷带一直垂落到脚边,明明自己的手伤了还来抽他的笔,便问道:“何事。”


  魏无羡道:“你今日习弓太甚,现在连笔都握不稳,我一抽就掉,还写什么字?我帮你写。”说着,便俯身在蓝湛面前的宣纸上,接续着写了一个字,竟与小孩的字迹分毫不差,绝对能以假乱真。


  小孩一愣,看了会那仿他的字仿得唯妙唯肖的笔迹,皱了皱眉,似是想起此人教他射箭时也爱取巧,以为魏无羡又要为他行偷懒玩闹之便,认真地拒绝道:“不用。他人代写,是为不诚。”语毕,又要去拿另一支笔。


  魏无羡歪了歪头,往蓝湛的手腕上轻拂了一下,小孩就小臂酸麻,手中的笔“喀哒”一声落在书案上。他道:“你看你,手乏成这样,再写不了一张纸就要开始字不端了,岂不是得重写一遍。今晚你来不及的,除非你听我话。”


  蓝湛一脸敬谢不敏,只礼貌道:“......什么话。


  魏无羡一本正经道:“我领着你写,当然写的人还是你,所以不算代写。”说着把蓝湛轻轻抄到自己怀里,小孩一惊要躲,魏无羡就故作严肃地淡声道:“听我的,坐好。”趁着蓝湛僵住不动,右手带着小孩握好笔,把那较小的手掌牢牢拢住,又往纸上写了下一个字,笔迹一如其上,但仔细一看笔锋,却精神有力许多。


  蓝湛浑身硬邦邦地,感受着背后可说是密不可分贴着自己的体温以及近在咫尺的幽幽馨香,一时愣忡地任由魏无羡握着他的手写好了一段,好半晌才道:“......你放我下来!”


  魏无羡抱着他,疑惑道:“为何要放?写不好吗?”


  蓝湛道:“你不要闹。”


  魏无羡安然道:“蓝二公子,我这岂是在闹?这是教你习字。瞧瞧,你的字风骨有了......却生涩的很,还虚浮有余、刚正不足。这你得多练练,而且要及时匡正,才能有以后的端丽凛然......你长大后写的字可好看了。你别挣扎啊,我手上有伤的,好不了的话,以后连吃饭穿衣都不能自己来......你可要对我负责,我后半生就靠你了。”


  蓝湛:“......”


  可能是拒绝被魏无羡强买强卖,也可能是心中记挂魏无羡的手伤,蓝湛默许了魏无羡将他抱在怀中,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地完成那耗费了近两个时辰的作业。写完之后,魏无羡得意洋洋地邀功道:“如何呀蓝二公子,你可是每一个字都亲自握着笔写了,不算不诚吧?”


  蓝湛看着他,握了握手腕——刚才写到最后几个字时已然酸麻疼痛如万蚁咬噬——心知魏无羡所言不假,他其实不可能坚持一个人写下去,犹豫了会,还是道:“多谢。”


  魏无羡摆摆手道:“不用不用,蓝二公子你太客气了,我听不得人家跟我说谢谢。何况我们还是嗯,密友呢,咱俩之间不必说这个。”


  蓝湛听着魏无羡那个称呼,眉心抽了抽,好似想起了什么事情而低声道:“密友?”


  魏无羡以为蓝湛是膈应,便揶揄道:“蓝二公子不相信吗?”


  蓝湛道:“无。”魏无羡听他这么说,不知为何竟觉欢喜莫名,来不及接话,小孩又道:“何谓密友。”


  魏无羡道:“不是告诉过你了,很亲密的朋友嘛。”


  蓝湛滞了一瞬,似是很犹豫又很羞耻说出那个词,但好奇还是战胜了脸皮,男孩有些艰难地道:“何谓......亲密?”


  魏无羡摸了摸下巴,以蓝忘机对他、或他对蓝忘机而言,能被称之为“亲密”的事情可太多了,一时很难概括性地讲给小蓝湛听,况且还有很多没羞没臊的部分。魏无羡想了又想,道:“大概是......给我牵牵驴缰、睡前说声明天见......什么的。”


  小蓝湛似乎无法理解怎么这样就能叫做“亲密”了,于是道:“以字相称,算吗。”


  魏无羡瞪大了眼:“以字相称有什么了不起的,想跟你套近乎的人也喜欢跟你以字相称,以前我喊你忘机兄的时候,你还不是天天都说跟我不熟。”


  蓝湛沉默了一会,突然道:“魏婴。”


  魏无羡一震,听见对方自变小以来首次直呼他的名,想到自己在紫花小筑那会儿,好像只告诉了蓝湛他的字,便还差点以为蓝忘机想起了什么,好一会才若无其事地眯起眼睛笑:“咦,不肯唤我魏先生了?我还道你问何谓密友是想干什么,还问到称呼......原来是想占我便宜。”


  分明就是趁着小蓝湛如今还没长成含光君就占人便宜,魏无羡却厚着脸皮完全倒过来说。小蓝湛的白皙脸颊不明显地抽了抽,道:“你二人,都直呼其名。含光君......他都叫你魏婴。”


  魏无羡大方承认:“不错。你怎么知道?”


  蓝湛道:“听学时,有所耳闻。”接着睫毛微微垂下,似是怕羞而不愿停伫的蝴蝶一样不停地拍动翅膀,沉默了一瞬,接着道:“你......也是如此待他。”


  魏无羡点点头:“不错。”


  小孩定定望着他。


  魏无羡凝视了小孩那双琉璃色的眸子一会,无声吸了口气,好似受了那双眼睛蛊惑一般,轻声道:“蓝湛。”


  小孩一动,魏无羡不慌不忙地接着道:“我都是这样叫他的。如果他听了不高兴,我就让他叫我名字,叫回来。”


  小孩垂下眼睛,低低“嗯”了一声,犹豫了须臾,道:“......魏婴。”


  忍不了雀跃和骤然急促起来的心跳,好似有股暖流自心脏处涌了出来,流向四肢百骸,魏无羡单手支颐低着头笑,笑的声音也低低的、轻轻的,彷佛暮春夜里沁人心脾的夜风在人耳边吹过。笑了一震,他才道:“蓝二公子这是不高兴了,才喊我名字呢?”


  蓝湛道:“没有不高兴。”


  魏无羡道:“那就是想跟我做朋友了?”


  小蓝湛不答,只是抬头看着他,浅淡的眸中映着暖融融的摇曳烛光。无羡被他看的心头一热,忍不住一把捞过小孩,抱进怀里猛吸一口,简直心旌荡漾——从前看那些蓝家小朋友老爱偷吸蓝忘机的兔子,魏无羡颇不以为然,现在他更不以为然了——兔子有什么好吸的?蓝忘机小时候怎么能这么可爱呢,爱死了。


 

  可怜蓝二公子小小年纪,被一个为老不尊的男子三番两次捂在怀里,又要窒息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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